要論蠱人心，楊思思是真有一套，我已經明顯在老米臉上看到了搖的表，但礙于面子，他沒有直接答復，他對楊思思說道:“你讓我和米高單獨說幾句……”

楊思思笑:“叔叔，你還在和我置氣呢？……上次我也不是故意要頂撞你的，你就當我是言無忌唄，我知道你是真，我也是個直脾氣，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嘛！”

“我跟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打的著嘛……你要想來我們這兒轉轉，我沒有意見，就當是替米高接待一個朋友。”

“對嘛，您這麼說，我就高興！”

“你這一會兒稱呼你，一會兒稱呼您……可真是面孔多得很吶！”

楊思思又笑:“叔叔，您跟我就別計較這麼多了，我都說了自己是個直脾氣，您讓我高興了，我就想尊重您……我覺得這樣好的，您，我尊老，這才是和諧社會該有的樣子。”

老米有點語塞，而我也在這個時候，從楊思思手上接過了手機，并將語音切換了聽筒模式；楊思思意識到，我想和老米單獨聊聊，便指了指后的免稅店，示意自己再進去逛一會兒。

等走了，我才開口對老米說道:“爸，剛剛你們說話的時候，我想了想……有些事雖然不那麼好面對，但總是帶著逃避的心態來為人世，也不是男人所為；所以，戴強結婚，我會趕回去的……每個人的命運不盡相同，他比我過得好，比我功，我應該為他到高興，而不是自卑。”

一陣沉默之后，老米嘆道:“這些年，我們父子也沒機會長見面……你在外面過得到底好不好，我和你媽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們是相信的，你確實比以前太多了……是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品質，它意味著擔當和氣魄，我作為你爸，還是為你到高興的，我相信這些暫時的困難，你都能過去……因為我們心里對你有了這種信任，所以我們也不怕去面對別人的那些閑言碎語……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

稍稍停了停，我又轉移了話題對老米說道:“爸，思思這人就是直脾氣，沒有什麼壞心，所以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不要和計較。”

老米終于笑了笑，然后回道:“你爸這人，脾氣是不太好，可也不是個老糊涂；能在這個時候陪著你的，能壞到哪兒去？”

“是，是，你不和生氣就好。”

“嗯……你怎麼樣了？”

“覺還不錯，現在已經能下水游泳了，其他恢復訓練也在做著，說不定哪天就恢復了。”

“我和你媽，現在最心的就是這個事，你要實在覺得不行，就回小縣城，我跟你媽照看著你，咱把養好了，才是頭等大事。”

我笑了笑道:“在這邊好的，醫生說了，游泳是最好的恢復訓練，回小縣城，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條件了，這大冬天的，我到哪兒去游泳啊……而且這邊的事業剛起步，我是真放不下。”

“這個只是我的建議，到底回不回來，你自己決定。”

短暫的沉默之后，老米又說道:“還有個事和你說一下……前些日子，陸佳來找過我和你媽……就是告訴我們要回上海了。”

“在都的工作不要了？”

“聽的意思，是不要了……在上海找了一個男朋友，說是奔著結婚去的，是男方要求回上海生活。”

我的心已經蒼老，所以即便聽說了陸佳要結婚的消息，也沒有產生太多波瀾，我只是笑了笑向老米問道:“你覺得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老米卻沒有我這麼淡然，他一聲嘆息后，回道:“畢竟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們也把當未來兒媳婦待過，心里肯定是不好……但也老大不小的，既然已經在你這兒看不到希，也不能一直這麼干耗著……所以，我和你媽也能理解……希以后能把自己的路走好吧……我始終覺得是一個不錯的姑娘。”

“嗯……我也希能好。”

“對了，這次去找我們……是為了房子的事……你們之前不是在都買了一套房嘛，給還回來了，現在已經過戶到了你媽的名下……讓你不要記恨，以前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也是為了你能回頭。”

這一次，是我陷到了沉默中。

老米又開口對我說道:“我和你媽商量過了，那套房子不賣，也不租，我們把它裝修一下，等你以后想回都了，也算是有個落腳的地兒。”

“這事兒你們決定吧。”

“嗯，其他也沒什麼事了……”

……

直到掛掉老米電話的那一刻，我的心才算是有了波……老米說的沒錯，畢竟陸佳跟了我這麼多年，又在這個時候把房子還給了我，我心里自然會產生一些想法，我沒有很在意陸佳到底是好還是壞……我只是覺得是一個很有勇氣的人，如果我能像這樣，可能也就不會有這麼痛苦了。

是的，能夠跟自己的人過一輩子，當然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如果不能，為什麼不可以為了生活，去選一個可以在其他層面滿足自己的另一半呢？

……

恍惚中，天便已經全部暗了下去，各各樣的燈又開始以無孔不的姿態，往黑暗的世界里滲著，我總是會在這個時候到孤獨，因為那些也滲到了我的心，讓我看清楚自己，其實依舊是個無家可歸的人。

這麼等了一會兒，楊思思才從免稅店里走了出來，的手上拿了很多購單，我向問道:“你都買什麼了？”

楊思思在路燈下晃了晃那些單子，然后回道:“你別張，都是一些化妝品，我可沒幫你買表……”

稍稍停了停，又自顧自的嘆道:“普吉島這個地方可真夠奇怪的……整個島上都沒有一棟像樣的高樓，就像個大鄉村，可是這里的免稅店，卻能買到很多在大理都買不到的國際一線品牌，你說它到底是繁華，還是不繁華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