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嵐冷冷斜睨了馮若寧一眼,側避開想要自己的手。
馮若寧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又酸又疼,淚意涌眼眶,眼尾微紅。
嬴風往東宮方向走,路過花園時停了下來,他示意眾人退下只留了德四。
“你一路看好他們,朕會賜你尚方寶劍,一旦發現靖王及靖王妃有任何異常就地格殺勿論。”嬴風轉頭看向德四:“到了那邊,與碧取得聯系,想辦法把送到馮若寧跟前。”
德四單膝下跪,鄭重點頭:“微臣定當竭力完皇上所托之事,萬死不辭。”
嬴風讓他起來,抬頭仰高的登天閣,嗤笑一聲:“嬴嵐這招棄車保帥真夠狠的,為了穩住馮若寧犧牲戚氏來頂罪。”
德四想了想,回道:“靖王早已暗中將戚家牢牢控制在掌心,戚貴妃也沒了用。不如賣您一個好,死在自己養了幾十年的兒子手中,也算是報應不爽。”
嬴風點點頭:“確實,戚氏一死,在宮里多年的經營勢必會潰散,倒真是幫了朕一個大忙。”
德四立即答:“皇上最要謝的還是皇后娘娘,若不是咱們扳倒戚貴妃,拔出在宮的勢力還要破費一番功夫。”
戚貴妃在嬴風登基后急流勇退,偏安一隅。除了嬴嵐與馮若寧,誰也不見,極大避免了嬴風的清掃。
“你最近變得圓不。”嬴風笑著瞥了德四一眼,他趕低下頭認錯。
“在朕面前裝,”嬴風笑容漸漸擴大:“你說的也是,那我要怎麼賞賜朕的皇后,可是立下大功一件。”
德四聞弦歌而知雅意,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微臣記得下屬國進貢了一套夜杯,倒上酒對飲想必是一件極的樂事。”
嬴風握拳輕錘他右肩,笑罵道:“現在懷著孩子,哪里能喝酒,你這出的是什麼餿主意。”
德四眨了眨眼:“您可以讓皇后娘娘為您紅袖添酒,人與酒總是最相配的。”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嬴風腳步一轉往庫房走去,順帶讓人送上一壇二十年份的秋白,一同帶去東宮。
當晚,顧今月確實為嬴風斟酒助興,只不過讓他帶著微醺的酒氣想要一親芳澤時被吐了一。
再一次將嬴風趕出去關在門外。
嬴風被十月的涼風一吹,頓時清醒不,恨恨跺了跺腳,往太和宮去理剩余的政事。
翌日早朝的時候,眾臣都敏銳地察覺到皇上緒不佳,一臉沉郁的模樣讓他們整場朝會膽戰心驚的,生怕了眉頭。
瞧瞧連皇上的心腹,兵部尚書德四大人都一副著腦袋如鵪鶉的模樣,其他人更是乖覺異常。
好不容易熬到平安下朝,眾人心有戚戚。有跟德四好的大臣湊到他跟前,小聲打聽皇上為何不高興。
德四嘆了口氣,一言難盡地搖搖頭夾著尾找了個理由就溜出宮了,一天都未在太昭帝跟前出現。
東宮書房,顧今月閑來無事便在練字。
雙兒在一旁磨墨,有件事憋在心里好幾天,一直想問小姐為何要出賣靖王妃,明明是來幫們的。
顧今月見滿臉言又止,淡淡道:“你最近有些心浮氣躁,我讓膳房給你送點安神湯來。”
“小姐……”雙兒急了,擰著眉頭湊到顧今月耳邊:“還有三日就要大婚,您有什麼打算?”
“打算?”放下筆,臉十分平靜,輕飄飄說了句:“那就嫁。”
雙兒愣住了,張開口還想說什麼,顧今月臉一變,漠然道:“誰在外面?”
兩人齊齊往門口看去,一名宮婢端著東西站在門外,低眉淺聲道:“回稟皇后娘娘,奴婢送來今日的安胎藥。”
雙兒松了一口氣,顧今月臉上看不出表。
喝過藥,顧今月嚴肅叮囑雙兒:“以后有些話不要提了,如今我只想將孩子平安生下來。”
“真是這樣說的?”嬴風坐在上首,底下跪著的正是今日給顧今月送藥的宮婢。
自從碧走后,便一直跟在顧今月邊伺候,從風府到東宮,寸步不離。
“回稟皇上,不僅如此,皇后娘娘還呵斥邊的雙兒姑,想必是真的絕了離開的心思。”從小發現自己耳力過人,皇上知道后還找人教如何讀語,當日在鋪顧今月以為室只們二人,實則就在門外聽。
兩人的計劃在當日就完全暴。
“你做的很好,”嬴風勾起角:“朕有重賞。”
宮婢退下后書房之余嬴風一人,他在奏折上寫下今日最后一個“準”字,隨意扔下狼毫靠在九龍戲珠的座上。
他仰頭著屋檐上雕梁畫柱,陷沉思。
顧今月,真的不會再逃了嗎?
俄頃,他虛捂住雙眼揚起一抹庸人自擾的笑。
自己會給機會逃嗎?
思來想去,若是顧今月想逃出皇宮,最好的時機便是在大婚那日。
過了那日,嬴嵐便會啟程下江南前往封地,在宮中再無人可依。
況且的肚子越來越大,拖下去更加難以支撐長途跋涉,所以那天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機會。
顧今月,你這段時間的笑意逢迎,乖巧順從會是麻痹我的手段嗎?
嬴風雙眸微微一沉,獨座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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