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晏臉上的倦意迅速斂去,一雙黑眸靜靜看著屏幕上映出的幾個字,周圍安靜得可怕。
長指輕點,幾張照片出現在屏幕上。
今天下午,他的未婚妻正在和別的男人一起逛街,最後被拍到了一起進地下車庫。
所以他等的這些時間裏,一直和別的男人待在一起?
傅時晏整個人安靜得可怕,看不到底的黑眸就這樣一張又一張翻看著兩人的照片。
煙灰掉落在他上,向來有潔癖的他這次卻沒有理會,隻是死死盯著屏幕,又想到溫喻怎麽也打不通的電話。
沉默許久,他忽然抬眸靠在椅背上,角微揚,帶著譏諷地冷笑一聲。
四年的時間太長了,沒有人非要堅定不移的喜歡他。
是他的錯,他不怪任何人。
傅時晏將手中的ipad放置在桌上,長指彈了彈上的煙灰,剛準備起。
大廳忽然走來一個影,看清來人是溫喻的母親後,傅時晏將指間的香煙按滅。
他收斂了臉上疲倦的神,站起了弄皺的西裝外套,嗓音平靜無波:“伯母。”
程姝見他這樣禮貌尊重,一時間有些愧疚。
按道理傅家是用不著對任何人低頭。
程姝看著他臉上眼可見的疲倦,略顯心疼。
說到底傅時晏也不過就比自己的兒大了兩歲,做母親的看到哪裏會不心疼。
輕輕歎了口氣,“我代迎迎向你道歉。”
以前也對傅家有過偏見,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嫁這樣涼薄的家庭。
可是看著傅時晏當著所有人的麵對他們道歉時,忽然就有些想明白了。
或許傅時晏是真的心裏有迎迎,才會當眾道歉,給足了溫家麵。
傅時晏眼神未變,隻輕輕搖了搖頭,“不用,是我對不起。”
四年前那件事程姝也不願意再提,想了想,還是決心說道:“我和父親都很支持你們的婚事。”
無關於家庭背景和權勢。
傅時晏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隻要溫喻點頭就行。
他眼眸微斂,瞥了一眼桌上放著的ipad,或許他心之人不會同意。
傅時晏沒有多說,隻是微微頷首,嗓音一如既往清冷,“謝謝伯母。”
傅時晏送走了溫喻的母親,他抬眸著漆黑沒有一點亮的夜晚,就如他的人生一樣。
他在最嚴格的標準裏長大,沒有人教他怎樣去好好活著,他從生下來就像是帶著某種任務。
他是傅氏唯一的繼承人,將來會為最尊貴的人,他隻需要絕對的聰明理智去管理好公司,私人是他最不需要的東西。
後來一向墨守規的他遇到了最不講理的溫喻,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嚴謹的生活裏,會出現一個人無時無刻不在給他惹禍。
可是他從來沒有生氣過,他偏偏就喜歡這樣偶然出現的差錯。
他喜歡溫喻在闖禍後他名字的瞬間,他喜歡看溫喻耍小脾氣生氣,最後又自己攻略自己說著原諒他的話。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是被需要的。
……
臨近清晨,酒吧燥熱的氣氛才趨於寧靜。
溫喻已經記不清喝了幾碗醒酒湯,也記不清是什麽時候跟著黎月來的酒店,現在頭還是昏昏的。
看著睡中的黎月,溫喻長指著太,輕歎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緣故,昨天晚上怎麽也睡不著。
看著手機裏十幾個未接電話,溫喻嚇得又將手機關機。
可是清晰記得昨天沒去赴宴,一場普通的家宴,應該沒關係吧?
溫喻心有點慌,搖了搖床上的黎月,“我讓沈辭在門口守著你,我先回家可以嗎?”
黎月蹭了蹭枕頭,哼哼唧唧說出一句神智不清的話,“要他跟我一起睡。”
溫喻:“……”
溫喻拿的手機給沈辭打了電話,“哥,你現在有時間嗎?”
沈辭很久沒聽到這樣稱呼自己,原本的起床氣消失,嗓音帶著晨起的暗啞,“嗯?什麽事?”
溫喻:“黎月喝醉了還在睡覺,但是我現在要回家了,你能過來陪著嗎?”
沈辭這才勉強睜開雙眸,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淡聲道:“地址發我。”
溫喻將地址發給沈辭,又開了一間隔壁的套房。
一直到沈辭戴著口罩過來,才將兩張房卡塞他手中,囑咐道:“你去隔壁房間睡,不許隨便進人家生的房間。”
沈辭接過房卡,“我沒那麽變態。”
安排好一切後,溫喻打車回自己的公寓。
溫喻按下電梯樓層,打算先回家把沾滿酒氣的服換掉,再回溫家好好跟自己父母認錯。
隻要甜撒下,親的爸爸媽媽應該舍不得罵吧?
電梯門開啟,溫喻不不慢走出,忽然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溫喻剛想回頭,一隻手突然從後捂住的紅,不讓發出任何聲音。
被嚇得瞪大了雙眸,溫喻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兩個不知名漢挾持進了電梯。
一直到被鎖在車,溫喻在嚐試了好幾次都打不開車門後,終於放棄了。
看著一旁一言不發的壯漢,冷聲威脅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壯漢輕輕瞥了一眼這位大小姐,隨後又扭過頭,假裝沒看見。
莫名被忽視,溫喻忽然有點不爽,繼續威脅道:“你認識傅時晏嗎?”
“我是傅時晏的未婚妻,你綁架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見旁的壯漢依舊沒有反應,溫喻剛想用的,忽然一道聲音從車外傳來。
“你倒是還記得與傅家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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