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技部門的員工都已經在會議室坐好。

有些聽到風聲的都在下麵竊竊私語，個別人拿眼角瞄楚畫。

賀琛進來，現場瞬間安靜，沈奪殷勤地幫他拉開椅子。

苗藝馬上放下早就心泡好的茶，笑魘如花，“賀總請喝茶，不燙的，剛剛好!”

何歡背過臉做個幹嘔的作。

賀琛沒茶杯，目快速掃過下麵每個人，“有人把文修複過程拍視頻發到了網上，這件事大家怎麽看?”

單就文修複本，拍視頻發布並無不妥，並且還是在做傳統文化的普及，是好事。

但修複中心是盈利質，自然得為消費者考慮，大部分藏家並不希藏品信息泄。

因此，修複中心有規定，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泄藏家及藏品信息。

跟客戶的委托協議上也有相關條文約定。

怎麽看?拿眼睛看。

沈奪已經昨晚被楊森轟炸了一晚上的視頻投到了大屏幕上。

一共四五個片段，合起來就是整個觀音造像的全部修複過程。

“這幾段視頻分別被不同ID轉發，我會很快找出視頻出。”

賀琛已經打開筆記本電腦，手指飛速作鍵盤，鎮定自若開口，“所以，是誰做的，最好在我查到之前坦白。”

聲調平緩，語氣淡定，但很有震懾力。

所有人的臉馬上嚴肅起來，不由自主看向楚畫。

除了何歡，確定不是楚畫。

全修複中心就最守規矩，從來不帶手機進工作間。

賀琛的眼睛一直盯著電腦屏幕，但似乎猜到大家此刻的反應，“不是楚畫，留給那個人的時間不多了。”

大家把視線收回去，開始小聲嘀咕。

楚畫坐在離賀琛最遠的位置，筆記本電腦擋著，隻能看到賀琛眉以上，額頭頭發跟賀立川很像。

何歡托著下衝苗藝喊話，老板在，聲音不敢太大，語氣卻不怎麽好。

畢竟在眼裏苗藝是被打了標簽的。

“喂，不會是你吧？是就趕認了，老沈已經去安保部調監控了。”

苗藝看眼賀琛，故意提高音量，義正言辭，“我才不會做這種事。要我看，何歡的嫌疑最大，總帶手機進工作間，楚畫可以證明。”

“是吧楚畫?”

有意挑撥楚畫跟何歡的關係，其他同事都知道何歡確實有這個病。

“我可以證明，不是何歡做的。”

楚畫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逗何歡的，一句話在關鍵地方停頓一下。惹得大家立即用原來你是真兇的眼神看。

隨著說完後半句，大家的眼神又變不是你啊，得罪得罪!

【我的觀音菩薩玉皇大帝，畫，你嚇死寶寶了!】

何歡用餘在座位下麵給楚畫發了條信息。

這貨膽子不是一般的!

兜裏的手機震，再結合何歡的作。楚畫直接和一個“你早晚死在手機這事兒上!”的眼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賀心理震懾也就過去幾分鍾，但有人卻度秒如年。

那人是苗藝，這事兒還真就是幹的。

是悄悄在工作間裝了網上買的微型攝像頭正對著作臺。

起因是眼熱那些網紅在直播間一呼百應，眾星捧月的覺。

拍了很多奢侈品包包服的炫富視頻，始終沒什麽點擊量。

偶然看到有個下鄉掃地皮淘文的視頻火。馬上想到應該也有人喜歡看一堆破銅爛鐵變價值不菲的寶貝這樣的視頻。

然而視頻發出去之後並沒什麽熱度，也不知道被哪幾個笨蛋剪輯之後轉發了，真夠倒黴的。

何歡說沈奪去調監控一點不擔心。

工作間連手機都不能帶進去，自然不會有監控。

走廊辦公室的監控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沒想到賀琛竟然親自出手調查這事兒。幸好用的是另外一個手機號碼關聯的賬號。

出來大不了死不承認!

沈奪從安保部回來，看臉就知道一無所獲。苗藝角閃過一抹得意的笑。

這個微表被楚畫無意中捕捉到，看向賀琛。

於此同時賀琛也抬起頭，看著對麵楚畫背後的大屏幕，“大家看看，這個ID是誰的。”

他把出來的視頻賬號投屏到大屏幕上方。右手作電腦快速播放這個賬號發布的所有視頻。

苗藝慶幸當初所有視頻都沒臉，聲音也是用的配音。

也因為視頻沒什麽反響，就沒用這個號直播。所以，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查到頭上的。

所有人都盯著大屏幕，各自在心裏把邊的同事都過濾了個遍。

“賀總，有沒有可能是其他部門同事幹的呢？”苗藝試圖轉移注意力。

楚畫直接話，“絕沒可能，除了技部門，其他人員進不了工作間。”

“畫說的對，幾個工作間的門都隻錄了我們技部門員工的指紋，一定本部門人幹的。”何歡說。

其他同事紛紛點頭，彼此看對方的眼神有了探尋的意味。

保不齊邊坐的就是那個害群之馬。

沈奪看看一臉淡定的賀琛，清清嗓子，“咳，是誰幹的趕承認，憑賀總的英明別想著能渾水魚。”

馬屁拍的恰到好。

苗藝自然也不會放過賊喊追賊的機會擺嫌疑，“沈主任說的好，賀總在這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賀總，我突然想起件事，何歡可以隨意更改工作室門指紋。楚畫和我都見過。”

何歡把鎖在外麵那次，輸指紋無效，後來何歡當著的麵又給恢複了。

楚畫自然也記得。

何歡為避免楚畫難做，搶著搭話，“我是好奇，然後對著網上教程試著弄過一次。但我真沒別的心思。”

楚畫看著賀琛，信誓旦旦，“賀總，何歡真要想做，本不需要擺弄門鎖，本就可以自由進出工作室。”

所以是誰在故意混淆視聽?

“就是，老娘……老何我又不是豬，多此一舉!”何歡對著苗藝麵帶假笑，咬牙切齒。

苗藝繼續甩鍋，“楚畫，話不能這麽絕對，有可能是何歡幫其他部門人開的門呢？”

何歡要發飆，奈何老板在，一口滔天惡氣被憋回去，像隻鼓著脖子的大青蛙。

楚畫馬上反問苗藝，“那你認為，這麽做的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