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樣諷刺的笑容,沈希衍更是氣到極致,發了狂的,往死裏揍。
他發泄著滿腔怒火,將慕寒洲揍到奄奄一息,還不打算放過對方,仍舊握拳頭,一拳拳砸下去。
見慕寒洲角溢出鮮,一張眉目如畫的臉,也被砸到鼻青臉腫,南淺蹙著秀眉,再度衝上前。
“沈希衍,你瘋了嗎?!”
一把拽住沈希衍的手臂,想要拉開他,卻被他一掌推了開來。
莊園外麵的道路,不是很平穩,又有小石子,南淺被這麽一推,整個人往後倒。
沒有支撐點,人筆直倒下去,後腦勺好巧不巧的,磕到旁邊的花壇上,發出一聲巨響。
震在腦周圍過了一圈,眼前也黑了一瞬,下一秒就覺有什麽東西,從後腦方向溢出來……
滴滴答答掉落在脖頸的剎那,有一鑽心般的痛,從腦子裏炸裂開來,強忍著痛緩緩抬手。
大概是聽到響聲,沈希衍的作止了下來,側眸看過去,正好看到手後腦勺,瞳孔驟然一。
特別是看到放下手,指腹上麵沾染到的跡時,沈希衍幾乎是下意識推開慕寒洲,迅速起過去。
他單膝跪在的麵前,一把拽住的手,想要替檢查後腦勺,卻被南淺冷著一張臉,用力推了開來。
“不用你管。”
忍著磕破皮的痛楚,用沾到跡的手,撐著花壇起來,卻因為眼前發黑,整個人往前栽去。
一隻骨節勻稱的手,一把扶穩的子,又抬起另外一隻手,向的後腦勺……
當到上麵漉漉的時,沈希衍那雙盛滿暴戾的眸子,一點點染上自責。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沈希衍,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了。”
打斷完,甩開沈希衍的手,沒有半分留念的,撐著子,從他邊肩而過,卻被他再次抓住手腕。
男人抓著,猶如抓著一浮木,用盡全力氣。
“南淺,我們之間的賬,還沒算清楚。”
還沒算清楚,怎麽可以就此結束?
南淺深吸一口氣,下心底的憤怒,抬眸看向匿在黑夜裏的沈希衍。
“其實已經算清了。”
盯著沈希衍那張清冷如雪的臉龐,有些自嘲的,勾起角苦笑。
“我賠了兩個孩子給你,還不夠嗎?”
聽到這話,沈希衍心口一窒。
是啊,他們有過兩個孩子呢……
如果他沒有打掉第一個孩子,現在應該三歲了吧。
還有第二個孩子,如果沒有打掉,應該顯懷了吧。
沈希衍眸暗下來,數不清的複雜,在這一瞬間湧上心間。
他有些晦暗的,凝著眼前那張幹淨素白又有些苦的小臉……
看起來很難過,是不是在怪他,在怨他,所以故意拿慕寒洲氣他?
他這麽想著時,南淺角的苦笑,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沈希衍,跟你在一起三年,我到的傷害,又何止是兩個孩子?”
抬起細細的手指,向他的薄。
“都說男人薄,是無之人,我還不信,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的確如此。”
說完,又淒涼的,笑了。
“我總盼著,你能對我好一點,哪怕換一個笑容也行,但我換來的,隻有你的冷漠。”
言語上的侮辱,行為上的蔑視,私下裏的不關心,明麵上的諷刺,哪一樣不是傷害的?
都不願意去回憶這三年來到的漠視,每每想起心裏總會缺一道口子,好像不值的。
自顧自的,再次嘲諷一笑後,收起過往思緒,恢複平靜的神態,淡淡看著他。
“你對我不好,我利用了你,算扯平了,好不好?”
沈希衍盯著那雙看似含淚,卻充斥著請求的眼睛,幾乎沒有猶豫的,搖了頭。
“不好。”
他說不出哪裏不好,就是覺得不好。
反正哪怕是綁死,也要將留在邊。
在這一刻,他眼睛裏流出來的占有,是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出來的。
“我們之間扯不平了。”
是纏著他不放,也是先說他,不管真假,招惹了他,就別想走!
思及此,沈希衍冷著臉,拽住的手,就想將抱起來送醫院,卻被南淺強行推了開來。
“我說了不用你管!”
沈希衍蹙著雙好看的眉眼,盯著看了幾秒後,下怒火,再次彎腰,將強行抱起來。
“有什麽事再說,先去醫院。”
“沈希衍,你別再假惺惺了。”
已然提步的男人,腳步頓下來。
“我假惺惺?”
“不是嗎?”
南淺冷著嗓音,嘲諷他:
“你幫我塗了三次藥,三次都是有所圖。”
沈希衍的臉,漸漸沉下來。
“我……”
“還有。”
他想要解釋,卻被南淺冷聲打斷:
“我被康維斯欺負,找你朋友要一個監控,你都不肯。”
“秦副總為難我,找你幫忙留一個人,你也不願意。”
“就這樣的你,會好心送我去醫院?”
南淺眼底,滿是不信,沈希衍卻猶如啞吃了黃連,竟連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隨你怎麽想。”
他沉默半晌後,道了句無所謂的話,就想提步去醫院,懷裏的人,卻冷然一笑。
“沈希衍,你對我不好,又不我,為什麽還要留著我?”
看到眼裏質疑的神,沈希衍的濃眉,越鎖越,漆黑的瞳孔裏,也抑著莫名緒。
“還沒玩死你們這對狗男,當然要留著你!”
冰刃般的話語,紮進心口,原以為不會再容,誰知道南淺還是狠狠疼了一下。
抬眸看了眼神漠然的男人,快速下翻湧而過的痛楚。
看向已然搖搖晃晃坐直子、單手撐在膝蓋上、用指腹著角跡的男人。
“沈希衍,你知道嗎,我從十四歲開始,就喜歡慕寒洲,喜歡了八年。”
後麵五個字,落在心房的時候,沈希衍聽到心髒停止跳的聲音。
“你說什麽?”
南淺收起失落緒,用一雙冷到極致的眼睛,冷冷盯著眼底布滿難以置信的沈希衍。
“我說,我等他喜歡我,等了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能全我嗎?”
的眼神很冷,可的語氣,卻帶著乞求,似乎真的等了很久,才會這般低三下氣。
沈希衍還以為的喜歡,也就是年時的驚鴻一瞥。
誰能想到,竟然喜歡慕寒洲喜歡了八年!
這麽長遠的數字,哪裏是他三年能比的。
他的肩膀,在這一瞬間,驟然鬆垮下來。
就好像不能接一般,神有些恍惚。
“沈希衍,你曾經說過,我離開那天,你不會舍不得。”
“但你現在不願放手的樣子,會讓我誤以為你舍不得我。”
沈希衍垂落下來的長眼睫,微微扇了幾下。
他卻仍舊沉默著,沒有反相譏。
直到慕寒洲從地上起來,他才緩緩抬起紅了的眼眸。
“南淺,我在你心裏,算什麽?”
喜歡慕寒洲八年,他回過頭招幾天手,就要走,那他算什麽?
他眼底折出來的暗紅,被黑夜遮擋住,南淺沒看清,隻冷聲道:
“你在我心裏,什麽也不是。”
沈希衍高大拔的子,頓在原地。
寒冷的風,卷起他的擺,帶來蝕骨涼意。
他不控的,冷到心尖發抖、指尖發,連帶著子骨都是冷的。
眼前的人,與從前撲進他的懷裏,抱著說他的模樣,重疊又分開。
他在這一瞬間,分辨不清到底哪個才是,隻知道眼睛被絕占據。
“一點份量……也沒有嗎?”
他的嗓音,有點暗啞,似乎在抑著某種緒。
隻想快點離開他的南淺,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反應,仍然用最狠的話刺激他。
“沈希衍,比起慕寒洲,你的份量,微乎其微。”
得到答案,沈希衍的眼底,溢出一抹冷笑。
抱著的手,卻有些不舍的,收了幾分。
似是最後一次抱一般,用得力度有些大。
但在到疼痛之際,他又猛然鬆了手……
“南淺,從今往後,別再讓我見到你。”
他說完,將放到地上,而後迎著寒冷的風,轉過高大形,提步離去。
他走得幹脆,連頭都沒有回,似乎不再計較的瞞、利用、欺騙,隻是高傲的,選擇放手。
南淺著那抹孤寂冷傲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那道優雅形坐進車裏,才在心裏輕聲道別:
沈希衍,從今往後,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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