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蓁一覺醒來,覺得心裏空的,腦海裏滿是陳淮序在門外蹲著巧克力的落寞背影。
推他出門的作,顯然是往他心上紮了一刀,把兩個人剛剛親近起來的關係又拉遠開來。
之後一連幾天,陳淮序都沒有聯係。
當初在川西的時候還和說回來以後要天天見麵,結果現在,連丟在家的車都不要了。
而他不找以後,這才發現,他們之間所有的集,全靠他的主。
出去旅遊,他就千裏迢迢跑來找;兩個人一個學習一個工作平日裏見不到麵,他就會在下班後特意開車過來見;朋友借的口隨手發了一句想他,他明知道是玩笑話,卻還是立刻趕到。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遙遠,但他幾乎一個人走完了所有的路程。
隻為了靠近。
言蓁盯著微信上陳淮序的頭像,看著對話框裏他最後的回復,反覆糾結著要不要發消息,就連吃早飯的時候都有點心不在焉,被崔姨一語道破:“蓁蓁,你最近有點魂不守舍,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言蓁一驚,手指不小心磕在屏幕上,恰好按到“發送”鍵,將對話框裏反覆斟酌的草稿發了出去。
-言蓁:你的車不要了嗎?
慌張地想撤回,可是想起撤回也有記錄,被他看見了隻會更加蓋彌彰,於是索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陳淮序很快回復:要。
然後又沒有下文了,像是在等待著主說出接下來的話一樣。
-言蓁:你自己來取還是我找人給你送過去?
-陳淮序:都可以。
在屏幕前哼了一聲,打字道:車洗好了,下午我個司機給你送到公司去。
陳淮序:可以,到了以後聯係我助理,莫程,13xxxxxxxxx。
還在鬧脾氣。
下午,言蓁開著陳淮序的車,來到了和夏的樓下。
大樓高聳雲,玻璃外牆折著鋒利的,穿著西裝的人進進出出,儼然是高端的商務辦公場所。
先聯係了助理,莫程很快回復,說陳淮序正好在樓下咖啡廳見客人,可以直接給他,於是言蓁停了車,走進了咖啡館。
下午上班時間,咖啡館裏人不多,婉轉低沉的音樂聲如水般流淌,聽的聲娓娓道來,訴說著寧靜的午後時分。
言蓁目掃視了一圈,很快發現了陳淮序的影。
他半靠在沙發上,對麵坐著一個年輕孩,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低著頭,肩膀一一的,似乎是在哭。
這是在麵試實習生嗎?陳淮序那張氣死人的,不會是把人家小生訓哭了吧?
言蓁有點好奇,但也不想探聽別人私,於是打算換個遠一點的位置坐下。沒想到還沒邁出去,就聽見孩低低地啜泣,哽咽著喊了一句:“哥哥……”
一愣。
陳淮序是獨生子,而且認識他這麽多年也從沒聽說過他有個這麽大的親戚妹妹。
可能是聽錯了吧。
孩哭聲不歇,斷斷續續地泣,在安靜的咖啡館裏聽起來格外可憐,惹人心疼:“哥哥……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我真的好怕……”
言蓁覺得好像有一盆涼水從頭上澆了下來,從裏到外讓冷了個徹底。
陳淮序沉默聽著,並沒有反駁孩的稱呼,從桌上了幾張紙巾遞給,輕輕歎氣:“別哭了,這事給我理,你別擔心。”
原來他不止是對這樣,對待其他的年輕孩,他也可以從容地接別人親地“哥哥”,甚至低聲安,展出和平時的冷淡完全不一樣的。
那他們也會接吻,也會做那種親的事嗎?
陳淮序也會“寶寶”嗎?
言蓁不敢再想了。
覺得自己可真是多此一舉,放著司機不用,眼地親自跑過來,借著送車名義想來哄哄他,結果,親眼看到這麽一份大禮。
還以為有多喜歡呢,搞了半天,這裏走不通,轉頭就去找下家了。
這幾天對這麽冷淡,本不是在鬧脾氣等來哄,而是移別,無心應付了。
心裏的酸冒上來,扼住了的嚨,讓都有點說不出話來。
發現自己很在意,非常在意。
也變得自私了,自私地希陳淮序永遠隻對一個人好。
“小姐,小姐?”後響起提醒聲,言蓁恍然回頭,才發現是自己站在過道中央一直不,擋著別人路了。
“抱歉。”應聲,卻被一旁的陳淮序不經意地捕捉到。
他回頭,有些意外:“蓁蓁?”
孩也一並過來,言蓁沒吭聲,冷著臉轉頭就走。
陳淮序立刻追上,捉住的手腕。掙了一下,沒掙開。
言蓁將車鑰匙塞到他手裏,語氣邦邦的:“你的車,我走了。”
陳淮序的手收,顯然是不想放走:“你開過來的?”
到底是在大庭廣眾,這還是在他公司樓下咖啡廳,來往的講不定就有他的下屬,言蓁不想丟麵子地鬧得難堪,沒有掙紮,低聲:“你放開我。”
孩看見他們拉扯,站起,擔憂地看過來,言蓁心煩意地撇過頭,語氣酸溜溜的:“你不去招待客人,和我拉拉扯扯幹嘛?”
沒等他回答,又忍不住低聲恨恨地怨道:“陳淮序,我討厭你,真的很討厭你。”
聲音裏都帶了的哭腔。
陳淮序要是再聽不出來的脾氣就白活這麽多年了。
“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來找我是因為媽媽生病了,的我等會和你慢慢解釋。”陳淮序拿出手機呼莫程,“先去樓上辦公室等我一下,寶寶,我理好馬上就來。”
言蓁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愣住了,半晌才從嚨裏勉強出來幾個字:“……可我從來沒聽說過……”
“因為很久不來往了,沒什麽說的必要。”
他將車鑰匙又塞回的掌心:“等我好不好?我和說句話,讓助理送走,然後馬上來找你,五分鍾。”
見一聲不吭,他又補道:
“相信我。”
唯獨他對的,他不希有任何的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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