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寧晚玉著朦朧的睡眼爬了起來。
“道長,早上好。”
見顧長生已經起來了,連忙問道。
“昨天晚上,我的睡相沒問題吧?”
顧長生沉默了。
他實在不好判斷,時鍾跟八爪魚,到底誰更勝一籌。
反正都象的。
送走寧晚玉後,顧長生迫不及待的仔細觀察起了留下的團。
將近兩分鍾的樣子。
比李飛足足多了一倍。
僅次於夏心語。
這讓顧長生喜出外,剛用完青團,這又補充了一波,不錯,不錯。
加上昨天那些遊客貢獻的。
他手頭目前又攢下了兩分半的頓悟時間。
“距離第四次的百鬼夜行,已經過去五天。”
“今晚,應該就是第五次百鬼夜行了。”
為了養足神,顧長生果斷選擇補覺。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他才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
顧長生本以為是來上香的遊客。
但一開門,他就傻眼了。
這不是瞎子李麽?
此刻。
他滿臉殺氣,那表仿佛想要吃人。
看來,是自己順走他淨心咒跟劍符的事暴了。
“小子,把東西出來,不然我跟你拚了!”
瞎子李來勢洶洶。
顧長生有些無奈。
劍符確實幫了自己大忙。
但。
自己都已經用掉了,怎麽給。
他直接反將一軍。
“你想忽悠我二十萬買塊破鵝卵石的賬還沒算呢。”
“咳咳……”
提到這個話題,瞎子李頓時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那隻是我隨口報的價格,街邊小攤,哪有不討價還價的。”
顧長生被整樂了。
這是討價還價的問題嗎。
擺明了敲竹杠啊。
“那你平時一般會被還價到多?”
顧長生問道。
瞎子李出了兩指頭。
“兩千?”
“二十。”
靠!
你這還真就講一個薄利多銷。
“不管如何,那終究隻是個鵝卵石,你還是騙子。”
顧長生毫不肯退步。
瞎子李連忙狡辯了起來。
“我那騙麽,花二十塊買個心安怎麽了?”
“本來那些去街邊算命的,就不可能遇上什麽大麻煩,他們隻是想找一個心理安。”
雖說是歪理,但顧長生覺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他也不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
“東西我已經用掉了。”
說著。
他取出兩張鈔票,塞進瞎子李的手中。
“來,給你二十,還你一個心理安。”
“我……”
瞎子李漲紅了臉,就差把顧長生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哪兒來的混球。
想他瞎子李,在街邊忽悠了大媽老登們數十載,今天竟然栽在了一個年輕人手裏。
“我勸你別手腳的啊。”
“真打起來,可別怪我欺負老年人。”
顧長生道。
瞎子李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麽個理。
真起手來,自己這把老骨頭真不一定是人家對手啊。
見瞎子李冷靜了幾分,顧長生繼續開口。
“你開個價吧。”
“我賠你就是。”
不管是淨心咒,還是劍符,都給他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既然人家找上門來了,他也不介意出點錢。
當然。
瞎子李要是敢獅子大開口,自己也不介意讓他留下做花。
“哼!”
“你以為這是錢能解決的事麽?”
“那張符,是我祖上留下的。”
“鎮族運好幾百年。”
“現在被你用,天知道會發生什麽。”
“命的事,是用錢能解決的麽?”
瞎子李有些咬牙切齒的。
看他那表,不像是編的。
顧長生也納悶了,有那麽邪乎嗎?
不過,有一點,他是明白了。
這劍符,很不簡單。
“不對。”
“我有個問題。”
顧長生突然發現了盲點。
“你結婚了嗎?”
“沒有。”
“那你有孩子嗎,私生子也算。”
“也沒有。”
“那你擔心什麽,反正你都要絕後了。”
瞎子李頓時急眼了。
“艸!”
“老夫才五十出頭,誰說我要單一輩子了!”
“我跟你拚了!”
顧長生連忙招架住了他。
“你先別急,木盒還在,符我也沒丟。”
“我先給你拿過來吧。”
顧長生道。
他先把瞎子請進正殿,讓他坐著,而後就去取東西了。
瞎子李的臉這才緩和了幾分。
雖說被這小子用了祖傳的寶貝,可能會沾上他的因果。
但。
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小道士罷了,能有什麽大因果?
他願意把東西還回來就算了。
瞎子李一邊想著,一邊掐指算了算。
他這一算,整個人的臉都僵住了。
愣了好幾秒之後,他猛的倒吸了口冷氣,瞪大了雙眼。
他起,坐立不安,在正殿裏不斷地轉悠。
“不可能,不可能啊。”
“這小子的命格,怎麽那麽奇怪?”
“我竟然連一半點都算不到?”
“有誰遮蓋了天機?”
“但,那可是手段通天的人才能做到的。”
“又有誰,會耗費巨大的心,隻為遮掩一個小道士的命格?”
瞎子李有些不淡定了。
難道自己李家,要沾染上大因果了?
他臉搐了幾下,無奈的重新坐了回去。
就在這時。
他突然發現。
自己手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本黑的小本本。
上麵沒有任何的字。
瞎子李好奇的翻開一看。
隻見,裏麵寫著幾個名字。
“張俊。”
“坤坤通訊。”
“張安明。”
前兩個名字後麵,還畫了個×。
這是什麽意思?
瞎子李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
他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麽,猛的瞪大了雙眼。
等等。
坤坤通訊,那不是自己算命的天橋旁的手機店嗎?
昨天,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被警察帶走關起來了。
他好奇,打聽了一下。
據說是開店的那對父子昏了頭,抓著一個老太太猛騙。
老太太哪兒懂這些。
最後拿著一個老爺機,花了好幾萬才從店裏出來。
不曾想。
這老太太,是某位領導的親戚。
這可是到老虎屁了。
坤坤通訊直接被立了典型,嚴打。
那一個慘。
據說沒個幾年是出不來了。
“難道……”
瞎子李突然覺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要不,等會兒我對他還是客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