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皇帝看了一眼丁肇。
丁肇立刻帶人去查今日皇后宴客用的茶盞等,看了左院判一眼,左院判立刻跟了上去。
淑妃不肯罷休,看著皇帝又道:“皇上,明曦中毒,臣妾讓人去請太醫,偏生就這麼不巧,院正去了東宮給太子妃請脈,怎麼不是昨日不是明日,偏是今日?皇上,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
皇帝沉著一張臉不語。
蕭沐宸此時強著火氣,瞧著宮人的端著藥碗進來,他立刻起接過去,對著皇上強忍著悲痛說道:“父皇,兒臣先去給明曦喂藥。我與都還不知腹中有了孩子,這孩子……還未出世,便經此一難,兒臣……兒臣實在是對不住他。”
皇帝看向蕭沐宸,他這個兒子自老,遇事鎮定,行事有度,尤其是長大后更是沉穩端方。
何曾見他這般模樣?
皇帝嘆口氣,“你去吧。”
蕭沐宸謝了恩,端著藥碗進了殿,他輕輕扶起明曦,讓靠在自己懷中,用湯匙盛藥,放在邊吹去熱氣,這才放在的邊一點一點灌進去。
明曦還在昏迷中,一碗藥湯,倒是有大半碗流了出來。
“曦曦,是我,別怕。”蕭沐宸低聲說道。
段明曦毫無反應,蕭沐宸著湯匙的手不由發抖,看著一旁的宮人吩咐,“再去端一碗來。”
“是,王爺。”
宮匆匆出去,又捧了一碗藥湯來,經過外殿,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淑妃實在是忍不住,用帕子捂著臉無聲哽咽著。
皇后一張臉烏黑,跪在地上,只覺得膝蓋如針扎一般,心頭也逐漸發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丁肇終于帶著人回來了。
“皇上,老奴去時,坤德宮的宮人已經把東西全都收走清理了,沒辦法只能讓們找到倒掉的茶渣,經太醫驗過,茶渣中并無消散。”
皇后面微微一緩,看著皇帝說道:“皇上,臣妾確實是無辜的。”
丁肇聽到皇后這話,沒忍住側眸看了一眼。
皇帝一見,立刻問道:“丁肇,你接著說。”
丁肇忙收回目,沉聲說道:“當時還發生了一件事,端王妃被坤德宮的一名宮撞到,手中茶盞打翻了,那茶盞滾落在地,因為落在角落里,宮人沒有發現,故而老奴找到了端王妃用過的茶盞。”
皇后面皮一,淑妃一見,心中大恨,恨不能撲上去把皇后撕下一塊來!
“結果如何?”皇帝沉聲問道。
丁肇看了一眼左院判。
左院判只得上前開口回話,“回皇上的話,微臣從端王妃的茶盞中,確實驗出了消散,不過,除了消散之外,似乎還有另外一種味道,只可惜茶湯已散盡,臣無能,不能盡查出。”
“還有?”淑妃臉已經繃不住了,“還有什麼?明曦至今還未蘇醒,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說著,淑妃就撲向皇后,“皇后,你到底還做了什麼,臣妾求你趕說,救明曦母子一命啊!”
“淑妃,你瘋了?本宮沒有做過!”皇后一把推開淑妃,轉頭看向皇帝,“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沒有做過。”
“皇上,皇后若是沒做過,坤德宮的宮人為何會這樣快就把東西都理干凈了,明曦那茶盞若不是滾落到角落里無人發現,只怕也無證據留下。”淑妃怒道,“臣妾請皇上審訊坤德宮宮人,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皇后心頭一跳,立刻說道:“皇上,臣妾為六宮之首,素來做事公正嚴明,又怎麼會行這等事,再說,臣妾也無謀害端王妃的機,請皇上明鑒。”
“父皇,亓坪府一案,兒臣一力主張嚴查到底,張廣安與東宮關系切,也許正是因兒臣之故牽連了明曦。”蕭沐宸紅著眼從殿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前,“父皇,兒臣行事自認公允,卻不想禍及家人,都是兒臣無能,連家里人都護不住。”
張廣安幾個字一出來,皇后臉上的神一僵。
衛國公夫人此時低著頭,狠狠著自己的怒火,的丈夫生死不知,本是來宮中討個公道,卻不想牽連端王妃遇險。
亓坪府一案,本就是皇后母子的罪責,陛下視而不見,還想庇護,這才鬧出這麼多事端來。
如今端王妃昏迷不醒,自己丈夫生死不知,皇上……皇上為何還要執迷不悟,非要護著東宮?
衛國公夫人此時當真是恨極了,若不是怕把淑妃跟端王拉下水,恨不能當場與皇后對罵。
淑妃此時一臉茫然地看著皇帝,隨即又看看兒子,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張廣安與東宮關系切?什麼意思?亓坪府一案跟東宮有什麼關系?”
說完這句,淑妃忽然想到了什麼,臉煞白,整個人癱倒在地,隨即看著皇帝一言不發。
皇帝沒有看淑妃,微微側開眸子。
隨即,他聽到了淑妃抑的哭聲,皇帝抿了。
蕭沐宸一見,眼中深閃過一抹厲,旋即他再一次開口,“父皇,兒臣請父皇允許兒臣卸職,做一個閑散王爺。”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皇帝怒道。
蕭沐宸抬起頭對視著皇帝,此時他的臉已經歸于平靜,眼神也平和下來,慢慢的說道:“父皇,如果兒臣甘于平庸,能護得家人平安,兒臣愿意。”
這句話,無疑是給了皇帝狠狠一擊,皇帝猛地站起,大步走到蕭沐宸面前,“好,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兒臣無能,請父皇責罰。”蕭沐宸低下頭。
他越是示弱,越能激發父皇的不滿。
父皇既想要保著太子,又想要自己為了朝廷盡職盡責出力效勞,可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他奉皇命當差做事,盡職盡責,勞心費力,但是他的妻子卻差點喪命!
他就是要父皇看清楚,你最鐘的太子,與你并不是一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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