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最可怕的是忘

晚上哄睡的時候，悠悠窩在懷裏道歉：“詩詩阿姨，我不知道爸爸會那麽生氣，對不起。”

張詩予心頭一暖：“沒事，確實是我不對，我不該穿你媽媽的服，當時沒想太多。你爸爸人其實好的，阿姨心裏已經不難過了。”

悠悠的抱著：“那就好，我差點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其實你穿上那條子的時候，真的好像媽媽，我好想媽媽啊。”

張詩予心疼悠悠，把所有的耐心和溫都給了：“我不會走的，除非你不再需要我了。”

悠悠仰起小臉盯著看了一會兒：“詩詩阿姨，我可以你一聲媽媽嗎？假裝你就是我媽媽……”

這種要求，張詩予怎麽會忍心拒絕呢？

點了點頭。

悠悠滿含熱淚的出了那兩個字：“媽媽……”

兩人依偎在一起，互相溫暖彼此。

相比起懂事的樂樂，悠悠更需要母。

樂樂習慣把心思都藏在心裏，悠悠恰恰相反。

平時張詩予也是照顧悠悠比較多，樂樂一部分時間裏都是不需要的。

比如哄睡，樂樂可以自主睡，在隔壁房間，由保姆看著，本不需要哄。

今天悠悠話比較多，睡得晚了些。

張詩予離開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奇怪的是，今天不是小賀在等著送，而是沈時景。

沈時景背靠著車立在大門前，指間夾著剛點燃不久的香煙，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緒來。

張詩予局促的走上前，手指不安的繳著角：“現在住這麽近，我可以自己走回家，以後都不用送了……”

沈時景踩滅煙，顧自上車：“太晚了，不安全。”

張詩予怔了怔，有一瞬恍惚。

這是接收到的，為數不多的善意和溫。

路上沈時景沒說話，也沉默著。

就這麽點路程，很快就到地方了。

在下車後，沈時景沒有立刻掉頭離開，而是目送著遠去。

籠罩在微弱線中的背影，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好像，那就是陳韻初一般。

他沒想過找個人代替陳韻初的位置，卻還是會在下意識間，試圖過張詩予看到。

死亡和分別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忘。

他害怕將來某一天，再也記不起的樣子，人的記憶是有限的，無法長久地記住一個人的模樣，隻會隨著歲月，越發模糊。

第二天。

沈時景路過張詩予家門前，接上了一起去公司。

以前他們隻是下班一起走，現在連上班也一起了。

公司裏的流言蜚語越發過份，簡直不堪耳。

張詩予隻是默默忍著，沒有去計較，始終記得沈時景開導的話，長在別人上，管不著，做好自己就行。

每次去衛生間的時候，都會提前咳嗽兩聲，不想再聽見什麽難聽的話。

公司的茶水間和衛生間是說閑話的據地，都清楚。

去衛生間的時候，遇到了兩個同事在洗手臺前魚。

沒理會，隻是覺得對方的目看得不太舒服。

當走進唯一一個空著的隔間時，一盆散發著難聞氣味的水兜頭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