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一愣,楊宥然則是當即瞪大了眼。
他才是家兄!
但最初穆千璃已是介紹楊宥然為雇傭的鏢師,這會介紹容澈為的家兄似乎更為合理,而他也沒辦法再改變份了。
可這樣一來,豈不顯得和容澈親無間,而他則是個外人!
屋子里其余人并未注意到楊宥然的憋屈和怒意。
王午一聽容澈竟是有恩于自己的英雄的家兄,對其瞬間熱起來。
容澈有禮回應,一桌子人有說有笑十分和諧。
王午建議道:“昨日我便在柳州城中玩了一日,芙蕖宴上賞荷最佳的時間正是午后,坐上湖中畫舫,沐著日,湖邊一片景象盡收眼底,待會飯后便讓我為幾位安排一艘畫舫,保準讓各位能以最佳的角度觀景。”
穆千璃忙拒絕道:“王兄,你已是請我們吃了一頓飯,若再讓你安排畫舫,就真的讓我過意不去了,既是朋友,你便莫要如此客氣,多謝你告知我們畫舫一事,下午我們會自行去看看的。”
王午本還想堅持,但楊宥然也同樣站到了穆千璃這邊。
又拉扯了幾句,王午這才作罷了。
王午昨日已是去過了畫舫,下午便不再與幾人同行。
他將幾人帶到湖邊的碼頭前,道:“湖面上停著的那些畫舫都可在船家這訂下,這會時間還早,應是許多畫舫都還空著,那我就先送你們到這了。”
“好,多謝王兄。”
告別王午后,幾人按照他說的前去碼頭詢問了船夫,果真畫舫大多都還空著,他們便選了湖中央的位置,那兒自是最佳的觀景點。
待畫舫靠岸,穆千璃率先興沖沖地登上甲板。
船因著上人后有些搖晃。
等穆千璃視線在甲板上掃視一周后,一回頭,見楊宥然的大塊頭一上船后,船晃得更厲害了些,而容澈被落在最后一個上船。
容澈淡然抬眸,沒多看楊宥然眸底閃過的一抹顯而易見的狡黠,而是直直看向穆千璃的方向。
下一瞬,他抬上甲板,另一只腳還沒踏上來,子微微一偏。
“小心。”
甲板上“噔噔”幾聲明顯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穆千璃下意識的呼聲。
穆千璃原本是想扶人手臂,可一手,就正好握住了容澈抬起來的手掌。
雙手握,四目相對。
掌心驀地一熱,連帶著臉頰也不自覺要發熱了。
第17章
握住雙手的兩人好似愣住了,又或許愣住的只有穆千璃一人。
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剛才沒想他的手的,分明是朝著他的手臂而去,怎就牽住了他的手。
而容澈的大掌落穆千璃的掌心中,也并未有要立即出來的意思。
時間好似在這兩人之間停止了下來。
一旁的楊宥然瞧見這一幕頓時瞪大了眼。
他只是想著隨意捉弄一下容澈,竟沒想到穆千璃三兩步就沖了上去。
兩人還牽上手了!
那兩人不,楊宥然徹底急了,忙上前打斷道:“千璃,你沒事吧!”
穆千璃回神,無語地看了眼楊宥然。
險些搖晃摔倒的是容澈,能有什麼事。
至此,掌心的溫度似乎又高了些,及著手掌,提醒著正拉著容澈的手。
穆千璃沒搭理楊宥然,只垂下眼眸,手上用力扶著容澈登上畫舫。
“你沒事吧?”低聲問容澈,握的雙手也在此時放開來。
容澈搖頭:“抱歉,我剛沒站穩。”
兩人輕聲細語談著,分明已是分開的狀態,周圍卻好似彌漫起黏膩的熱稠,看得楊宥然直著急,忍不住就沉嗓音不悅道:“容兄,走路還是要看著腳下,你本就子不好,要是哪磕著著了,我們接下來還怎麼游玩啊。”
容澈抬眼,默不作聲地看了楊宥然一眼,眸中神很淡,像是就沒被他這番言語所什麼。
但下一瞬,他往穆千璃邊走了兩步。
斂目時,濃長的眼睫遮掩眸中神,人只聽見他的低聲,而瞧不見表:“楊公子說的是,抱歉,穆姑娘,給你添麻煩了。”
楊宥然驚訝地盯著容澈,怎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好像他囂張跋扈地在欺負人似的。
果不其然,穆千璃聞言,頓時就皺起了眉頭:“表哥,容公子只是方才沒站穩而已,你如此說話,是否有些過分了。”
“我……”楊宥然張了張,話到邊卻不知要怎麼說下去了。
上次他絕對沒看錯,容澈這張溫潤表皮下,是一副倨傲又狡詐的模樣。
他激怒他,想讓他在穆千璃面前出真面目來,卻沒曾想將自己倒打一耙。
穆千璃沒等楊宥然繼續開口,轉而安容澈道:“你別在意,你并未給我添麻煩,我們一同出游玩得很開心不是嗎?”
容澈這時才重新抬了頭,好像當真被穆千璃的話安住了一般,眼尾略帶笑意地點了點頭。
“走吧,船要開了,我們先四看看。”
游湖的好心散落在除了楊宥然以外的每個人上。
他沉默地看著容澈從他邊路過,沒有看他,也沒有表出任何異樣。
但明顯到已無法忽視的危機令楊宥然咬了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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