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蔣池在一起嗎?
“唔……”孟媛有些急促地低呼一聲。
“倪……倪倪。”小閨氣息不太穩,小聲道,“我們明、明天再聊,可以嗎?”
倪歌愣了一下。
迅速反應過來。
然后整張臉“唰”地漲紅了:“對……對不起!我……我這個電話打得不是時候!你當我……當我什麼都沒有聽見!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
“倪……”
孟媛正想住。
手忙腳地掛了電話。
倪歌扔掉手機,臉頰發燙,久久回不過神。
——冷靜點,冷靜點。
這半夜三更,這月黑風高。
大家都是年人了。
擁有沒沒臊的夜生活,那可太正常了。
倪歌并不是什麼都不懂,大學剛剛學時,和同學們一起接“人的奧”科學講座,年輕的教授站在臺上,向臺下撒避孕套。
樂于探索科學。
所以平靜而詳細地,對講座知識點進行了記錄。
但理論與實踐之間隔著一道鴻,這種事一旦發生在邊,就變得異常刺激。
倪歌一手捧著滾燙的臉,一手無意識地,又拉開一個床頭柜。
容嶼恰好洗完澡出來。
為了顯示自己的優良作風,他穿戴非常整齊,只有頭發還在噠噠地滴水。他一邊往外走,一邊頭發。
走到臥室門口,一眼就看到,他的小姑娘正趴在床頭,紅著臉,一不地盯著打開的床頭柜。
——柜子里放著醒目的避孕套,可疑的紅小皮鞭,和一副同樣用意不明的紅手銬。
“……”
容嶼的太再一次突突地疼起來。
“你在干什麼。”
倪歌一個激靈,把屜推回去:“我什麼都沒干!”
他無意追究:“去洗澡。”
“喔……”不知道是因為孟媛還是因為剛剛的道,倪歌莫名有點心虛,夾著小羊尾,蹭蹭躥進浴室。
里面很快響起嘩嘩的水聲。
一墻之隔,屋非常安靜。
容嶼坐在昏暗曖昧的影里,看著那堆應該打馬賽克的小道,心煩意地想。
他和還未確立任何關系,不可以之過急。何況,他與他人早有約定在先。
但是。
——能看不能吃。
——這都他媽什麼事啊。
——
倪歌洗完澡,乖巧地穿好服,吹干頭發,探頭出來。
容嶼已經在沙發上安好了窩,打算睡覺。
到很不好意思:“你去床上睡吧。”
他板著臉,不說話。
“我剛剛試過了。”解釋,“我在床上滾了三四圈,仍然沒有掉下床,說明那張床夠大,能躺得下至三個人。”
“不用,你自己睡。”容嶼現在那個什麼火焚,生怕自己那個什麼蟲上腦,努力克制,強行解釋,“我就喜歡睡沙發,你不要打擾我。”
“……”
“好吧。”倪歌頗有憾,“那我開著門,如果你后悔了,就自己過來。”
容嶼忍不住想。
如果他過去,后悔的可能就是了。
倪歌見他不說話,以為他睡著了,只好道:“那我也去睡了,晚安。”
“……”
容嶼沉默三秒。
在踏進臥室的前一秒,住:“倪歌。”
“嗯?”
他啞聲:“一聲哥哥來聽聽。”
“……干嗎。”
“給我增加一點道德負擔。”
“……”
——
倪歌真的了兩聲哥哥。
于是在睡下之后。
容嶼又爬起來洗澡了。
倪歌:“……”
惦記著第二天要去公司報道,這一覺睡得很淺。
習慣認床,一旦換了地方,剛開始總是睡不好。
迷迷糊糊地,又開始做夢。
夢里還是盛夏時節,天氣很熱,直到黃昏,暑氣也不見消減。
容家后院的木芙蓉終于開了花,大片大片的花朵,紅紅白白地藏在灌木叢中,繁盛地向下贅著。
容嶼立在后院,垂眼問:“你要不要送我去車站?”
“不要。”十六歲倪歌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覺得可能會哭,但不想哭。
“好吧。”容嶼不解其意,但并不強求,“那再見咯。”
就是這麼隨意的一句再見。
后來整整六年,沒有再見過他。
倪歌在夢里皺起眉頭。
清晨五點半,容嶼準時醒過來。
他起床穿,作很輕。
進十一月,氣溫開始下,北城的清晨不再像夏天時來得那麼早。他起洗漱,過客廳的落地窗,看到窗外灰蒙蒙的一片。
容嶼雷打不,出門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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