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晏庭的電話,喬予羨只來得及把上染了的襯衫換下,就趕去他房間找他。
到了晏庭所在的樓層,酒店經理已經拿著房卡等在電梯口了。
顧硯璟讓褚政然把人過來了。
喬予羨接過房卡道謝,走到晏庭房間門口,把門刷開了。
“哥。”喬予羨直接進了房間,喊了他一聲。
顧硯璟跟在后。
聽著焦急的聲音。
第一次他到了晏庭對的重要。
喬予羨直奔臥室,但到客廳,就停下了腳步。
晏庭閉著眼睛仰頭靠在沙發上。
上穿著的家居服,左肩被染紅,頭往后仰著,發梢還在滴水。
臉慘白的不樣子。
喬予羨看著他愣了一下,趕走向他:“哥。”
晏庭聽見聲音,抬頭看向。
但看了一眼之后,他的視線就越過,看向了顧硯璟。
本來虛弱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狠。
顧硯璟淡淡地看著他。
喬予羨走到他跟前,驚訝道:“你還行嗎?”
晏庭收回視線看向,聲音啞的都快沒聲了:“怎麼讓他來了?”
“他不來我弄得你嗎?”喬予羨看著他肩上的,“萬一我一進來你暈地上了呢?電話里你那聲音覺下一秒就升天了。”
“倆我這樣的你都弄得。”晏庭虛弱道。
“放屁。趕起來,去醫院。”喬予羨道。
“嘖。”晏庭蹙眉,不,“臟話憋回去。”
“說出來了,憋不回去了。”喬予羨道,“起來。”
晏庭睜著沉重的眼皮看著,然后嘆息了一聲道:“我現在是病號,扶一下啊。我都要燒四十度了。”
喬予羨語塞了一下,趕去扶他。
但還沒有到他,顧硯璟就握住了晏庭的胳膊。
晏庭的眉眼一厲,看向他。
顧硯璟看著他道:“能走嗎?需要給你個擔架嗎?”
晏庭看著他不說話。
顧硯璟見他不說話,握著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拉了起來。
“我靠!”晏庭腳下踉蹌了一下。
喬予羨道:“誒!不許說臟話。”
“伱剛剛也說了。我這是陪一句。”晏庭向甩開顧硯璟的手,“松開,我自己能走。”
顧硯璟松手。
晏庭正好用力手,他一松,他沒站穩,要倒。
顧硯璟又扶住了他:“走不走?”
晏庭瞪著他。
顧硯璟的神始終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波。
晏庭都要炸了,但顧硯璟不接招。像是把他當塊明玻璃一樣。
晏庭更氣了。
“快走,再晚一會兒我怕你燒糊了、”喬予羨推了他一把。
晏庭提了口氣,但最后也什麼都沒說,被顧硯璟架走了。
出門的時候,喬予羨扯了條巾扔在了他頭上:“瘋了?燒這麼高洗澡,頭發還著。”
“燒的難,降降溫。”晏庭啞著嗓子道。
“您這降溫方法還有一套。”喬予羨去按電梯。
晏庭和顧硯璟在后邊互相較著勁,誰也不讓誰。
喬予羨一轉頭,又沒發現兩人怎麼著。
到了車上。
顧硯璟和晏庭坐在后邊。
喬予羨坐到了副駕駛。
司機開車。
晏庭的臉扭著看著外邊,非常不爽地一下一下著自己的頭發。
顧硯璟看著另外一邊。
車一詭異的氣氛。
這詭異的氣氛好像長刺了一般,往喬予羨上扎。
坐了一會兒,往后邊看了看他們倆人,頓了頓道:“需不需要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晏庭道:“不需要。”
“不用。”顧硯璟道。
“我不想認識他。”晏庭啞著嗓子煩躁道。
顧硯璟沒出聲。
但他無聲冷漠的拒絕認識,比晏庭那個出聲的存在還高。
喬予羨看著他們倆,心想:這是干什麼?
就這麼互相看不順眼嗎?
至于嗎?
怎麼了嗎?
喬予羨看了看他們,見他們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轉頭做好,看向前邊也不說話了。
醫院那邊已經提前打了招呼。
到醫院,他們就直接去了外科那邊。
檢查了一番,又給理傷口。
晏庭又把自己的服撕開了。
傷口出來,喬予羨驚了一下。
比上次給理傷口的時候還要嚴重。
都有些化膿了。
“怎麼這麼嚴重了?”喬予羨蹙眉問道。
“那誰知道?”晏庭的聲音更啞了,“經你手之后就這樣了。”
喬予羨看著大夫給他理傷口,沒有出聲。
顧硯璟看著喬予羨擔心疚。
晏庭垂著視線,眼皮重的像是了兩座大山,覺自己下一秒就能陷昏迷。
但他一直沒有聽見喬予羨說話,又抬頭看向。
見沉默著,他道:“妹妹。”
顧硯璟的睫輕輕了一下。
喬予羨很小聲地應了一聲:“嗯。”
“你兩歲嗎?我說什麼都信。”晏庭道,“是我洗澡水了,沒理,就嚴重了。”
喬予羨沉默了一下道:“不是讓你注意著點。”
“我注意了,沒注意好。”晏庭道。
“你這麼大人了,注意傷口不沾水很難嗎?”喬予羨問道。
“你這麼大人了,照顧一下病號的緒很難嗎?”晏庭學著點的語氣道。
“很難。”喬予羨回答地非常迅速。
晏庭:“............”
“再嚴重一點,胳膊別要了就行了。”喬予羨道。
醫生理著傷口,像是個明人一樣,一句話不說。
“別沒大沒小,我是你哥,還是個病號。”晏庭道。
喬予羨閉不說話了。
晏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垂下了視線。
傷口理的時間不短,晏庭一聲沒吭,理好,辦了住院,輸上沒多久他就睡了。
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喬予羨去問了一下陳熙的況。
陳熙已經從手室出來了,先去了監護室。
釘子的并不是很深,只是離心臟有些近,還需要再觀察。
問了陳熙的況之后,顧硯璟帶著喬予羨先去吃早餐。
坐在早餐店里,喬予羨喝了兩口粥之后,勺子攪著粥就不吃了。
顧硯璟夾了點消磁奧放在邊上的碟子里問道:“怎麼了?”
喬予羨看了看他道:“晏庭的傷口你也看見了吧?”
“嗯。”顧硯璟道。
“傷口上有撕裂,像是愈合了一點,又撕開了。”喬予羨蔫蔫道。
顧硯璟沒出聲,看著。
“果然,你也看出來了。”喬予羨嘆息了一聲,“什麼況下會造這種撕裂?”
顧硯璟道:“劇烈的運或者......”
他沒說下去。
喬予羨道:“如果真的是劇烈運造的,他一定會和我說。不管是運還是和誰過手,都會和我說。而不是只說沾水染了。”
顧硯璟沒說話。
“或者呢?”喬予羨問道。
“或者...他自己用手把傷口扯開了。”顧硯璟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