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池以藍下青了一塊,已經讓傅西塘好一頓嘲笑,這幾天脖子上又有明顯被指甲抓出來的兩道紅印子,又被傅西塘捕獲新的嘲諷素材。
“顧大小姐脾氣野啊。”傅西塘朝阿南眉弄眼,不妨池以藍起一腳,他連人帶板子直接下去了。
“臥艸!!!”傅西塘發出慘。
好在這邊板場的碗池不深,現在又沒什麽人,傅西塘坐在板上急用腳剎了車,穩穩停在池中央,回頭朝高高在上俯視的池以藍坡口大罵。
“池六!你丫等著!咱倆今天就決一死戰!”
然而一SKATE過後,傅西塘和阿南組,慘敗給了大風和池以藍組。
傅西塘灰溜溜地跟在池以藍後頭出了板場,轉頭和阿南撂下狠話:“阿南你瞧著,看我下回不把池六嘍!”
人稱“多說一個字算我輸”、“和池以藍比誰話”金伯南淡淡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還非常真誠地附贈一個不太練的笑容以示安。
大風聽見後頭的話,很嘚瑟地朝池以藍聳了聳肩。
*
夜裏八點,街邊大排檔還正熱鬧。
簡易的棚子底下搭著燒烤攤,幾張塑料桌都坐滿了人。
池以藍著一all-black,腳上踩一雙讓人眼紅的NikeSB係某手限量聯名款,因為他練板都會換一雙舊鞋,因此這雙雪白的新鞋在不太幹淨的大排檔裏看起來過分纖塵不染。
大風眼睜睜瞧著過來送燒烤的小哥腳尖了池以藍鞋幫一下,心疼得直皺眉。
池以藍本沒覺到,拿起羊串嚐了嚐,表上並沒有變化,眼神卻放鬆了些。
大風邊吃邊問:“剛剛阿南問你倆吵架沒,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池以藍沒抬眼,語氣略略出一點心煩,“最近心不好。”
大風斟酌了一下稱呼:“顧……顧小姐?”
池以藍沒再開口,是不想就這個問題談下去的意思。
大風靜了半晌,才說:“Cons答應讚助我的的事,謝謝你。”
池以藍平靜地抬眸看他:“現在是我要做這件事,不是你。”言下之意,所以我找讚助合作是應該的,與你無關,用不著謝謝。
以池以藍的家世、出、人脈、手腕……無論哪方麵來說,這點倨傲和獨斷都是理所當然。
大風不反,甚至安心。
池以藍對他來說畢竟是老人,無論做新板品牌還是板隊,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從AE出來,這樣合作反倒是最好的選擇。
公司已注冊完畢,旗下也有大風做招牌冠軍選手,Cons在不久前遞來橄欖枝,同意賽事讚助,當然也有條件。
Cons是百年板品牌,但近年來在極限運競賽方麵的存在卻已幾近明。
原因也能想象得到。Cons作為歐備歡迎的極限運品牌,進駐國以來,卻一直以服飾箱包等奢侈品為大眾知。很有人知道,Cons在歐曾經是以承辦讚助大型板賽事而聞名的。
但由於極限運在國水土不服,Cons前幾年是本不敢想象在國推進線下活的。一則眾麵小,二則國本沒有專業的A級賽事場地。
Cons遇到的問題,與試圖在國承辦VPS的萬斯是相同的。
不同於萬斯的工程停滯,Cons試圖通過海市高門出的池家,在方案開始之前就解決掉種種“排異反應”,以期在未來線下活正式開展的時候,一切能夠順利進行。
而對池以藍來說,這又恰好是對方遞來的、絕無僅有的能夠展開新的極限事業藍圖的機遇。
於是池以藍接住了。
在十七歲離開池家老宅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想過要接手家族的生意。
他想池晟東無視他種種任的寬容背後,或許也是在默許他的選擇吧。
*
在周末回家應卯這件事上,池以藍倒與顧平蕪沒有什麽區別。
相較之下,不過是池晟東在禮數上更嚴苛一些,隻是池以藍從來恣肆,他也就習以為常了。
池以藍驅車回到老宅時,管家周臻已在大門口等候多時,隔著車窗和他說話。
先是告知他老爺子已經睡下,頓了頓,似乎為了提醒他,又放輕了聲音道:“大也在家的。”
池以藍麵不變,隻“嗯”一聲,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便開車庫。
方姨老遠看到他開車進來,他原本是要直接回自己院子的,誰知被方姨堵在後院的曲徑,非要拉他去餐廳吃個酒釀圓子再睡。
外人隻知道他是池晟東親手帶大的子,卻不知道池晟東每日事務纏,有很多時候本無暇管他,其實說他是被方姨帶大的還差不多。
因此換了誰拉他大半夜喝甜湯,他都可以拒絕,偏偏對方姨沒法冷麵,隻好歎口氣過去了。
等到了餐廳才知這本不是什麽“夜宵場”,分明是鴻門宴。
“大哥”已經先他一步坐在那裏吃甜湯。
池以驤穿一高定手工西裝,每一道剪裁都熨帖,鑽石袖扣在燈下微微閃。他的眉眼承繼了母親的一秀,卻因為線條過於冷,顯得十分俊朗大方,幾乎是豪門貴公子的樣板。
相較之下,著全黑運套裝,頭發微微淩,上還帶著大排檔燒烤味的池以藍,完全是個當代男大學生的樣子,比起池以驤的刻板生冷,顯得鬆弛從容許多。
池以藍在原地站了幾秒,方姨推了他一把:“好久沒見你大哥了吧?他也剛回來的,過去坐呀!”
池以藍平靜地在池以驤對麵坐下,喊了聲“大哥”。
池以驤擱下勺子,抬頭看看他,道:“長高不。”頓了頓,又道:“得有兩年沒見了吧。”
“大哥在國外忙,正常。”正巧方姨盛好了一碗酒釀圓子,池以藍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池以驤吃完了,卻沒走,看了他半天,問:“我聽說你要做板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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