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酌言沒有看蕭染,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他們仍然牽著的雙手上,角隨即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蕭染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被這樣的目瞧著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將手從商祺的手心裏了出來,在商祺不解的目中從位置上起了,人:“五嬸,六叔。”
商酌言沒說話,唐佳倒是笑了笑:“一直沒想好讓你我什麽,總覺得五嬸得我過於老了。”
蕭染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商酌言倒是怪氣了句:“可是商祺的未婚妻,不你嬸嬸,難道要姐姐嗎?”
這話其實說的並沒有什麽錯,意外就讓人意外在商酌言的語氣,連唐佳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最後大概是沒瞧出什麽,和蕭染對視了一眼,給了一個‘別理神經病’的目。
商祺的目在他們臉上轉了一圈,不是很開心的出聲:
“你們是誰?”
商酌言昨晚就知道商祺失了憶,對很多東西都已經記不起來,但昨天沒心思對話,此時見他這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商酌言才終於對他失憶這回事兒有了真實,隻在電視劇和小說裏才見過的橋段,居然真實地發生在了自己麵前。
唐佳看過了商祺的檢查報告,腦CT上看不出任何病變,甚至連個塊都沒有,對於失去記憶這回事專家團隊也說不好是怎麽一回事又會不會恢複。
商酌言一開始覺得商祺醒來這回事的確算得上是個麻煩,但不大不小完全可以理,他自己也本並不在意,蕭染更在乎一些,如今什麽都想不起來本來是一件讓人省去麻煩的好事。
可商酌言意識到自己竟開心不起來,甚至他希商祺是沒有失憶的。
商祺沒有失憶的話,就不會用的目看著蕭染,就不會和手牽手。
“我是你五叔商元景的妻子,這位是商酌言,你的六叔。”唐佳對商祺介紹了一下,又問他:“今天有想起什麽嗎?”
既然是一家人,商祺即便不認識也沒那麽多防備,可他莫名其妙地有些怕商酌言,甚至不敢和他看過來的視線對上,他急於尋求一個保護,所以拉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蕭染。
“沒想起什麽。”商祺說。
蕭染也沒想到商祺會這麽做,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想離,卻試了兩次都不能如願,隻能隨他,好在這一次他抓著的是擺。
無奈抬頭的時候意外和商酌言看著自己的目撞到了一,他的表依舊看不出喜怒,眼神卻有些玩味兒,蕭染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昨晚他說的那句話‘別讓他你,我嫌髒’。
心裏一驚,垂在側的手都不由瑟了一下。
商酌言似是看出了的慌,滿意的笑了下,轉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視線依舊停留在蕭染的上,像是要看該怎麽收場。
蕭染幾乎如芒刺背。
唐佳對商酌言留下的舉措覺到意外,視線在蕭染和他之間遊移了一圈之後選擇了沉默,也跟著坐下來。
其實還有事要忙,但如果把蕭染和商酌言單獨留下被其他商家人看到了怕是不太好。
商祺敢毫不留的開口讓白金玉離開,但對著商酌言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甚至連看過去都是小心翼翼的,也隻有在這個時候蕭染才在商祺的上看到了一些以前的影子。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怕商酌言。
但沒人不怕他。
商祺有很多話要跟蕭染講,但商酌言和唐佳都在這裏坐著,他又講不出來,一直沉默地看著蕭染,那宛若可憐狗狗一樣的眼神讓蕭染有一種這個世界終於瘋了的。
今天已經夠累了,不願意在沉默裏繼續消磨自己: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商祺沒想到自己讓蕭染幫忙趕走商酌言不,反而還讓想要離開了,他不想放人,好不容易見到了,很多話還沒來得及說呢,但蕭染卻沒看到他眼睛裏的挽留,沒有毫眷。
商祺有點難過,但也怕蕭染不高興,沒有強留:
“那你明天還會來嗎?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蕭染沒說話隻是看著他,有點想問問唐佳失憶會不會讓人把智商都失了,不然為什麽會稚得像個孩子。商酌言從座位上起了,看著蕭染:“走嗎?我順路可以送你。”
商酌言一開口,商祺就好像沒有那麽執著的想要答案了,他鬆開了蕭染,對笑笑。
蕭染是想拒絕商酌言的,但也知道商酌言不會允許自己一天之拒絕他兩次,相反的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蕭染也明白,他是一定要帶自己走的。
離開病房的時候,就連唐佳都察覺到了他們之間近乎詭異的氛圍,沒了商祺在一旁也沒那麽多顧慮,直接問了:“你們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商酌言吊兒郎當地開口:“我們好著呢。”
唐佳沒理會他的不正經,走到蕭染麵前看著:“如果不想,可以去我辦公室坐坐。”
蕭染很激唐佳在這一刻注意到了自己的緒,甚至願意幫忙,但沒用的,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等到商酌言沒了耐心或許自己要麵對的會比現在可怕得多。
“不用了。”蕭染搖搖頭:“我跟六叔走。”
唐佳還想說什麽,商酌言卻拍了拍的肩膀示意不要多管閑事,繼而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都沒看蕭染一眼地向電梯走去,就好像他篤定,篤定蕭染會跟過去,和他一起走。
商酌言贏了,也猜對了。
蕭染在商酌言進去電梯之後的幾秒也跟著走進去。
“膽子變大了。”隻有他們兩個人的閉電梯裏,商酌言一手把玩著打火機,眉眼微微抬起,看著電梯壁上倒影的蕭染,漫不經心地開口:“是我昨天說了要給你托底的話,所以才給了你拒絕我的勇氣?”
“蕭染。”他喊的名字:“乖一點,對你來說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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