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也沒有宿命般的深bgm,只有火燒煤球的聲音,噼里啪啦,好像隨著心里掖住那一點的意,在細碎地滾落、顯現。
他垂著眸,忽然傾往前。
明明戴口罩很安全,卻嚇得想要大喊一聲:我今天冒!
而男人總有出其不意的方式讓臉紅。
他微微俯、垂首,越過被口罩遮滿的臉頰,沒有要占便宜的意思,只是用峰輕輕了一下耳側在輕晃的耳環。
稍縱即逝的一個淺吻。
他親吻了它,然后微笑著,在的視線盲區說抱歉:“失禮了。”
鐘逾白抬起頭,溫的線,慢慢回歸的視野。
“只是突然想親一親你的珍珠。”他為他這個奇怪的行為解釋,一瞬的念頭,沒有鮮明的目的,于是做了,便就做了。
“……”
紀珍棠從沒覺得這間屋子可以熱這樣。摟著他肩膀,他懷里的溫度,以及被男人的手臂環繞的,連氣都不敢出太大。
“不過現在。”
既然被他吻過,鐘逾白宣示主權一般,宣布一片無人涉足的領地,終被他占據——“是我們的珍珠了。”
最高級的曖昧,是在慢鏡頭之外,我聽過你心跳的頻率,你吻過我耳前的珍珠,不論從前,也不管今后,只此時此刻,哪怕只有一秒,共振的靈魂,纏繞的心意。
窗口的風掃過書上的舊書,掀過一頁,翻至新篇,詩文上被燈影照亮的那一行是:夢里不知是客,一晌貪歡。
第33章 第 33 章
◎攪碎齒的防線◎
紀珍棠只要稍微往前傾一些, 就能以整個人力的姿勢被他掌控進懷里,但是始終將一只手松松地按在他的肩膀上,用一種聊勝于無的防范, 保持著最后那點微妙的距離。
僅存的戒備都在那只手上。
雖然戒備不多,但還是有的。
老舊的房屋,湮滅的爐火帶走最后的一寸, 在周遭黯然下來之前,紀珍棠低了下頭,鐘逾白放開手, 舉止輕緩, 怕再不留神跌倒。
微微踮起的腳落實在地面。
紀珍棠在垂首時, 不聲地勾了下角。
“你喜歡我的耳環?”裝呆,似問非問說了這麼一句。
說這話時, 的眼神算不上天真, 這樣意味深長的好問題, 一不小心就讓對方跌落, 卻沒將他難住。
鐘逾白斂目著:“更喜歡看你戴著它。”
說耳環,他就見招拆招答耳環。
“換做別人,換做別的, 都不行?”
男人注視著, 說:“不行。”
鐘逾白說這兩個字時,是有迫存在的, 但不尖銳,不像大石頭落在口,讓人悶沉不氣, 倒像是令化浮木, 只飄在幽深海域, 一瞬陷無垠的惶然。
而他就是那片承托的黑海域。
明明覺風浪要來,可眼前又始終平靜,無法探測出何時會被吞噬。
真難猜。
紀珍棠后知后覺,那一句“現在是我們的了”,意思大概:以后只能戴給他看?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連占有都表達得溫和又晦。
紀珍棠把手套塞他懷里。
鐘逾白拿著,瞧一眼,雪白的,看起來不大適合男人。
但他沒有做出推的舉止。
聰明的人是很會從細枝末節勘測人心的。
比如這只上了年頭的煤爐,他沒問為什麼不淘汰,見微知著,猜到它有它存在的道理,所以只是注意危險。
這只手套,既然被送出,即便不那麼襯他,也有贈送的道理。
他好整以暇,把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條,同時包括,梳理好他們之間有來有回的意。
“我要是叛逆呢?”托腮,不怕死地問,是指那副耳環。
鐘逾白對上眼里的試探。他細想一番這個問題,平靜的語氣里著不見底的狡黠,把問題反拋給:“你想要后果如何。”
紀珍棠笑了,沒跟他推搡問題,答得直接:“想被你吃掉,死個痛快。”
他也微微勾起角,笑意闌珊,“吃掉可以,痛快也可以。”
但是——“死不了。”他沉沉說。
“……”
倏地面一窒,變紅。
隨口那麼一說,此刻才遲緩地意識到話被講葷了……
鐘逾白的眉目斯文且平和,他極表現出壞意,但說這話時臉上攜的那點清淺的笑,莫名讓品出一種看起來很會折磨人的樣子。
好了,這下不僅話講得葷,腦子也葷。看著他剛才還只是顯得很有力氣的手臂,如今也因沉墜的思維,不可挽回地沾上些.。
“咳咳。”紀珍棠把口罩往上拉了拉,盡可能擋,“藥是不是好了?”
故意扯開話題。
他瞧也不瞧,聞著這味道就知道不對,不假思索:“再煮片刻。”
局促絞手指:“哦。”
鐘逾白瞥一眼,頃,緩聲問:“幾時休息?”
“不知道,我熬夜到很晚。”紀珍棠回答。
他想了一想,淺淡地應一聲:“嗯。”
“竟然就嗯,你難道不應該我要早睡?”
“早起早睡固然好,快樂也重要。”鐘逾白徐徐說,“自己有調整習慣的決心,不用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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