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好應付的,一直都知道。
吃完飯出來天已黑,喧鬧的街道依舊,完全沒有平靜下來的跡象。
徐若云長脖子看充滿煙火氣息的街道,一日的疲憊消散不,勾著淺笑,喜歡這樣熱鬧煙火的氛圍。
在前邊走著,忽然,一道滿是驚訝的聲音傳進耳中。
“徐姑娘?”是個溫的聲。
徐若云斂起笑意,遲疑的轉頭,接著,雙眼微睜,眸中驚喜,“盛姑娘。”
低眼看隆起的腹部,驚覺現在不是盛姑娘,而是周夫人了。
“周夫人。”
-
對于遇到盛秋妍這事,徐若云倍意外,原打算在盛京悄悄把事辦了,然后再悄悄離開,不想見任何人的。但先后遇見了陸越欽兄妹,現在又遇見盛秋妍,不曉得再留幾日,還會遇上誰。
徐若云無奈,不過眼下看著對面的人,有了重逢后的欣喜。
兩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面對面坐著,彼此打量對方,半晌無言。
滾燙的茶水冷卻,變了溫水。
盛秋妍瞧神采依舊,便知過的不錯,心里的石頭落下,緩緩松口氣。
“怎的來了盛京也不知會一聲,我好幫你安排住。”
當年在南園住了些時日,徐若云對頗為照顧,這份恩,盛秋妍一直記著。
徐若云倒不在意,不想麻煩任何人,“心意領了,只是在盛京逗留幾日,事辦完就得回去。”
盛秋妍哦了聲,低頭喝茶,沒問敏的話題,但看兩人現在一直單著,不正是念念不忘嗎?
“難得回來一趟,多留些日子,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我陪你。”
從前盛秋妍是清麗冷艷的,不怎麼喜歡笑,渾上下著疏離二字,可是現在,因著懷孕的緣故,整個人溫婉和不,瞧著親和多了。
徐若云聽懂話里的意思,沒有猶豫的搖頭,沒有想去的地方,和想做的事。
“我這次匆忙,不能久留。”言下之意是拒絕。
盛秋妍瞇了瞇眼,最后問一次,“真不用?”
“不用。”
見這般堅決,盛秋妍不勉強,就是覺得憾。曾經以為,他們會很好,一直幸福下去的。
茶水徹底涼了,沒了方才的茶香味。
盛秋妍放下杯盞,忽然想起什麼,問:“你姐姐還好嗎?”
“嗯,好著呢。”
掛著笑,眼睛瞥見盛秋妍的一手輕輕肚子,格外溫。
徐若云想起了徐若婉,眼神,“我大姐懷孕了,本來這這次是來盛京的,因為懷孕,只好我來了。姐夫年初的時候中了秀才,想來不久便能考取功名。”
“那真是雙喜臨門,前年來的時候我見過,不過那次匆忙,話沒說兩句就走了。”
盛秋妍慨,“沒想到今年是你來了盛京。”
回來是意外,若徐若婉沒懷孕,這個地方,不會再來,就算回來,也會是很多年以后。
街市的喧鬧逐漸消散,煙火零星,回歸夜晚的平靜。
徐若云回到客棧時很晚,疲憊了一天,洗漱完就睡覺,沒時間想別的。
反而是盛秋妍,回了府中毫無睡意,坐著發呆,周時清何時進門的都沒發現。
“這麼晚還不睡?等我呢?”
一句話,令盛秋妍回神,冷著臉,不大高興,“今天見了位故人。”
周時清手指一頓,立馬就知道這位故人是誰。
“見到徐若云了?”
盛秋妍表驚訝,他怎麼知道的?
這表周時清不意外,徐若云回來又不是稀奇事,就陸越欽那個德,好多人都知道。
“別驚訝,不就回來了嗎。”
剛才驚訝,現在一點也不驚訝,周時清既然知道,那麼說,陸越欽也知道了。
次日,周時清去了衙門沒回來,盛秋妍著肚子出門,徑直朝陸府去。
鮮來陸府,看門的小廝也不認識,便把擋在門外,說國公爺不在府中,要等等。
恰好陸越欽從外邊回來,才沒白跑一趟。
陸越欽盯著的影,表困,“周夫人。”
和兄弟的夫人私下見面,陸越欽覺得并不好,但顯然,盛秋妍有事找,于是讓進門。
南園很久沒有客人來,好像有三年了。比起門庭若市的正廳,這里仿佛不屬于陸府一樣,幽靜得很。
盛秋妍大致掃了眼,和三年前差別不多,要說區別,大抵是沒那麼熱鬧了。
陸越欽沒看,直接問:“周夫人此次前來,是有事?”
“嗯。”
看了眼外邊,瞅著門外沒人,說話放心了許多。
盛秋妍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來找陸越欽,畢竟那事不能再瞞著了。
“我昨日見了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遇見個人就來找他,想必是徐若云了。
陸越欽隨便一猜就知道,所以沒說話,等著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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