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靳北哲語氣平和，角噙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高康則是氣咻咻的狀態，雙手疊抱臂，一言不發。

“你是兩個孩子的生父，有義務養他們，也有權利見他們。但是，咱們約法三章，以後周一到周五，孩子們跟我，周末我會把他們送去你那。除此之外，若無必要，咱們不用見麵，你也別來騒擾我，如果繼續騒擾，那以後，你都別想再見到孩子們。”

“恩哼，娜兒你這提議我覺得不錯。”高康挑了挑眉，心總算好了不。

靳北哲則陷到了沉默，角上的笑意褪去，整個人都鬱了起來。

南媛這麽做，就是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把他歸到前夫那一列。

可事實上，他並不是的前夫。

他們沒有離過婚，法律上，他們的婚姻還是有效的。

隻要恢複南媛這個份，就還是他的妻子。

南媛沒再繼續多說什麽，而是靜等靳北哲的反饋。

一時間，餐廳裏靜得可怕。

兩個小團也不吭聲，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的渣爹。

滋滋滋——

就在氣氛快要凝固的時候，南媛的手機震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敏。

把電話接了起來。

“娜兒，你能回北城一趟麽？我知道你明縣的手很功，能開。”

“有什麽急事？”南媛蹙了蹙眉，問道。

“斯延他做手的時候分了心，不小心把自己劃傷了……病人是HIV染者……斯延他吃了阻斷藥，現在在等結果。他現在心很不好，我希你能過來陪陪他。”

“好！我這就過去！”南媛想也沒想，把電話掛斷。

從座位上起，對阿諾和萌萌道：“你們傅叔叔傷了，媽咪得過去看看。媽咪不在的這段期間，聽高叔叔的話。”

“奧。”

“好。”

兩個寶貝乖巧地應聲。

南媛來不及多想，拍了拍高康的肩膀：“事有些急，我得過去一趟。”

“放心，我是個稱職的實習爸，他倆你就放心給我吧。”

“恩。”

南媛點了點頭，臨走時，在阿諾和萌萌臉上各親了一下。

等離開後，萌萌歎了口氣。

阿諾也托著腮幫子，有些失落。

“靳北哲，你看到了吧？傅斯延傷，娜兒多張？再看看你，有心疼過你麽？”

“高的，一如既往的臭，看來需要我公司生產的牙膏，才能徹底去臭。”

“你……”高康說不過靳北哲，氣呼呼地拿起筷子：“懶得理你，吃飯。”

說來也奇怪。

娜兒去找傅斯延，他的醋勁不大。

但看到跟靳北哲在一起，他會直接打翻醋缸。

-

夜裏，北城。

南媛一路風塵仆仆，趕到軍總醫院。

傅斯延頹廢地靠在椅背上，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HIV染，得兩周後才能出核檢結果。

雖然他已經在24小時吃了阻斷藥，但仍舊不能100%預防。

南媛推開他辦公室的門，傅斯延立馬就騰而起，往後退了兩步。

“阿媛？你怎麽來了？”

“敏把你的事告訴我了。”

南媛不知道說什麽，跟他對視。

傅斯延低垂下眼眸，苦笑起來：“阿媛，我現在沒有資格要求你回到我邊了。”

南媛懂他的言外之意。

正常人染了HIV，多多都會崩潰、會自卑。

他們當醫生的，其實風險很大。

病人有傳染病，如果醫生手時不小心，有很大概率被傳染。

南媛懂他此刻的無助。

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抱住了他：“沒事，肯定會沒事的。你已經及時服了藥，肯定會沒事。”

“阿媛，鬆開，別抱我。”傅斯延一把推開。

“你是醫生，怎麽還談‘艾’變？”南媛低了聲音。

傅斯延很清楚，HIV隻有三種途徑傳染，單純擁抱，是不會傳染的。

可他現在就是害怕，就是莫名自卑。

-

經過南媛的安，傅斯延終於肯躺下休息了。

他的辦公室有床，躺下就能睡。

南媛走出辦公室，輕輕把門關上。

一抬頭，就看到了走廊盡頭站著的人，雙手環抱自己，像是等了很久。

高敏聽到腳步聲，偏頭看向南媛：“晚飯還沒吃吧？我請客。”

“好。”不止晚飯，早飯、午飯都沒吃。

聽到傅斯延出事，連續開了七個小時的車，一路狂奔，本沒時間吃飯。

-

高敏驅車，南媛坐在副駕駛上。

很快，車子開進一家弄堂。

南媛有些驚訝。

高敏笑了笑：“你在莫斯科的時候，經常跟斯延提這家店的火鍋，說它開在弄堂裏，味道卻一絕。”

南媛了然地點點頭：“是，想念這家的味道。”

上學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會跟同學來這裏一頓。

每次吃完，心都會大好。

兩人下了車，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點了一個九宮格鍋底，又點了不菜。

鮮香麻辣的火鍋，喧鬧鼎沸的弄堂，煙火氣十足。

兩人吃得酣暢淋漓，漸漸的也把話匣子打開。

“娜兒，其實我覺得你過分的。”高敏紅著眼睛，不知道是吃得太辣，還是心所致，嗓子有些啞。

南媛驀地抬頭，疑地看著。

“斯延給你做的手，斯延陪了你四年。四年裏，你明明接了他的意，可一回國，什麽都變了。

你知道他今天為什麽會出手事故麽？是因為他在上手臺前，我哥發來一條消息，說你跟靳北哲睡了。

可笑，真是可笑啊，那個男人那樣背叛你，你賤麽？還要跟他上chuang？沒了他，你會死麽？”

南媛瞳孔地震。

跟敏以前是好閨。

在莫斯科的四年，除了傅斯延的陪伴，還有敏。

可從沒想過，從敏裏，會說出這樣辱的話。

“我在你眼裏，是這樣的人？”南媛扯了扯角，苦笑了一下。

“難道不是麽？”高敏流下了眼淚：“你對斯延，這始終棄，你這種行為，跟當年靳北哲拋棄你，有什麽分別？”

這番話，南媛無力反駁。

“你現在就去跟斯延複合，去表態，這樣咱們還能繼續做閨，否則，咱們一刀兩斷！要做葉列娜，還是做南媛，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