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的話文徵會聽幾分。
上次的事哥哥都幫忙了。
那麼這個人,對方再怎麼樣也不會多駁面,因為他是個很高素養的男人。
宋南津過來時,張寄在這名為羅蘭酒莊的餐廳坐了許久,高奢氛圍他融不進,如坐針氈,看見對方他眼亮了亮,起相迎。
“哥。”
宋南津輕微抬手,眼看也沒看對方,就在他對面坐下了。
立馬有服務員過來奉茶。
剛剛張寄坐下都沒人這麼殷勤。
他坐下後姿態都很慵懶淡然,有那種天生氣質,拿張寄的話來說,那就是有錢人的氣質,不用對方做什麼,單看幾個舉止也知道他多金、他客氣、他識大。
張寄在他面前,倒一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又說:“宋先生。”
宋南津淡笑:“不用那麼客氣,上次見過,你張寄?”
“嗯。”張寄連連點頭:“是,我是文徵的老同學張寄,也是文徵的前……”
說到這他頓了下:“是前些天算男朋友,我和文徵認識七年了,關係很好,非常好。”
宋南津聽著,點頭。
“是的,然後就是……”
“喝茶嗎。”
“啊?”
張寄看了眼桌上價值不菲的茶。
宋南津說:“建的白毫銀針,或者峨眉雪芽,再或者,品酒也行,Franciacorta產區的起泡酒。”
像完全沒關注他在說什麼。
張寄哪懂這些。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說實話當時要來都比較忐忑,知道這裡消費高,再加上他求宋南津辦事,他們這個圈子裡消費層次又怕是上萬也看不上。張寄自知夠不上如此,可求人總該有誠意。
所以他來了。
他本來還想著,一餐飯還可以。
可隨便瞟了眼那邊酒櫃的各種天文標識以及珍藏價,張寄剛剛來這愣是一杯咖啡也沒敢點。
他說:“不用了,不用哥哥那麼破費。”
“沒關係,也不貴。”宋南津道:“你來這,那你是客,第一次來哪有不請客喝茶的道理呢。這樣吧,大紅袍,清火,止。”
張寄點頭,說:“哎,好,謝謝哥。”
文徵哥哥。
真的是很好的人啊。
張寄在心裡想。
“好了,要說什麼?”
宋南津後靠,一支煙出來。
張寄了擱在上的手,表達來意:“是這樣的,哥,您如果有了解應該知道,一周前,我跟文徵分手了,確切來說也不是分,其實也是為這個事一直在鬧矛盾,文徵這人格這樣,生我的氣,那就是真生,我知道我哄不來的。”
“可能兩個格太像的人到一起就容易起矛盾,也可能我當時緒是有點上頭,一下就應了話,說了分,可……其實我心裡不想分的,我真的很不想,我很,非常,沒了,我甚至不知道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宋南津靜靜聽著。
聽他如何說那天的事,如何表述自己對文徵的。
良久沒說話。
張寄抬頭,說:“宋先生,您……有在聽嗎?”
宋南津輕點手指,撣了撣菸灰。
“在,你繼續。”
張寄鬆一口氣,繼續說。
“我和文徵相識於七年前冬天,那年我們都在上高中,正值青年華,在理7班,我在理4班,我們倆,高中一開始沒什麼集,高二重新分班,到了一起。”
“曾經高三時,姨母生病,我陪著看過。”
“我家裡是什麼況,也清楚知曉過。”
“說起來那兩年,我們最多集的地方竟然是醫院,有時想想我也總覺得,緣分這東西神奇。”
“我喜歡,喜歡很久了。高中到大學,17歲到23歲,喜歡到,為出頭,替打傘,別人做不到的一切一切我都可以為做。我是真的很喜歡徵徵,可那時候大家高中,又是清貧人家孩子,哪有資本談,我從沒說過自己的,也從沒求過什麼。”
“我想等,我知道只要我等,我一定等得到徵徵。”
“大學忙於學習,在實驗室裡頭也不抬,我在除夕夜搬來十箱禮花在宿舍樓下為慶生,剛上大學,我去幫搬行李,在學校,從沒人敢對文徵怎麼樣,因為文徵有我。”
“大四,我終於追到了文徵。”
聽到這,宋南津眼皮微抬,斂無緒。
“接了我,我問,如果以後有可能,可不可以結婚。”
“文徵同意了,你知道嗎,我從未想過會同意,因為在我心裡就像清冷的白月,眼裡從沒在意過什麼。可那一刻是有考慮過我們未來的,我張寄心裡就認定,未來這輩子,就是文徵了。”
“可畢業才一年有餘,我上岸,工作,我們在時間和距離中走遠,我沒想過……我們會分手。”
宋南津手裡的菸灰快堆了一截。
他靜靜聽著對面男人講自己心裡話。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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