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卻突然傳來聲響。

走廊，宋蘭春在敲門，叩門聲沉而有力。

“南津，你在嗎?你爸剛打來電話，讓我問你今年國過年回不回去。”

這聲直接嚇到了文徵，驟然繃住腳趾都恨不得。

宋南津下意識皺眉，掐腰的手也。

“別。”

文徵低聲說：“姑母……在，我們要完了。”

宋南津很淡定：“不會完的，別怕。”

文徵快帶上哭腔：“怎麼不怕，只有你才不怕。”

“你怎麼那麼張，給你那麼大影?”

文徵著他眼中含淚，話語戛然而止。

門外，宋蘭春看著遲遲沒有靜的房門，又扭頭看了眼文徵房間的方向。

“南津?”試著又問了：“你在嗎。”

宋蘭春和宋南津的關係算不上好。

雖是親人，可宋南津打小沒跟姑姑在一起很長時間，比不得跟黎纖也是打小會手機聯繫。

他爸媽和宋蘭春這些年也沒怎麼親近，一個在國外發展，一個在國。宋蘭春喜歡和學校、時下熱興的那些人打道，宋南津家裡不一樣，他爸媽崇尚資本主義，專注搞錢，在國外盆滿缽滿，資產是宋蘭春無數倍。

有時候，宋蘭春想奉承。

可原來有些事和他們家搞得實在不好，到頭來親兄妹關係也淡薄。

回頭到了哥的兒子宋南津這兒，每次回來見面頂多喊聲姑母，關係上有代說不了幾句話，可有時候，宋蘭春還是要上他面前說一句話。

宋南津回了：“那邊現在是半夜，我爸一般這時候在睡覺，手機飛行模式。”

話被拆宋蘭春也不尷尬，只說：“那他半夜也要給我們打視頻慶祝的，當時都說好了，你在幹什麼呢，幾位阿姨們都在，也不下去說話。”

宋南津笑笑。

“忙，怕是沒那個空。”

“姑母知道你忙，上來也只是想問一句，就上次托你問你爸投資資金的事，你爸那邊是什麼想法?這項目我覺得蠻好的，只事項目款差了點，你爸要是有想法，你幫著說一句。”

“姑母，現在大環境不好，國外生意都難做。您需要錢，那得親自和他說，我這邊怕是沒什麼辦法。”

“哦，這不是知道你爸媽都忙，你媽媽也是，前天朋友圈還發呢，又換了個新主場什麼呢，都是英文我也看不懂，覺蠻氣派的。”

宋南津淡淡回答：“我媽平時就那樣，您不用管。”

文徵都安靜了下來，聽著。

可宋南津又開始慢慢有作。

文徵抓著他的手又開始收。

宋蘭春笑了聲：“怎麼能這樣說你媽媽呢，你媽媽平時是喜歡奢侈品，但一般況也還好，你別和你媽媽那麼疏離，要和關係搞好點。”

說話間回頭看了眼。

知道文徵那丫頭總沉默的，一到這時候就把自己憋房裡不理人，宋蘭春也不指主出來會什麼客所以基本上是無視，可一想到最近發生的那事，心裡多還是有點不太回得下的氣。

“文徵離開這段時間你有跟聯繫嗎?在外面做什麼，真準備考研，那，以後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

宋南津眼眸毫無變化：“這個問題我想你要問本人。文徵在幹什麼，平時幾點複習，幾點休息，每天在做什麼，您不關心的話，要從旁人的知道，那別人更不知道了。”

宋蘭春輕輕摳了下手指，低頭笑笑。

“你和關係這麼好啊，幾次接送，沒見你送我們家黎纖。”

文徵又在吭了，閉著眼。

宋南津也不知有沒有在聽，又是什麼想法，反正宋南津現在看不出，不知本就沒有多的心思分了多出來記宋蘭春的話，又分多出來應付他。

宋南津抱著到牆上。

聲音也溫緩客氣不。

“姑母，真不好意思，如果您是要來詢問我近況，我很歡迎，只不過我現在有點事，我這邊在打電話，有什麼事的話待會兒我下去再慢慢和您聊，行嗎?”

宋蘭春說：“好，那你忙，我順道來說你叔叔沒到，吃飯可能延遲到晚八點，別忘了。”

“嗯。”

宋蘭春還是有些遲疑，可想了想什麼，最終下去了。

門，文徵像擱淺的魚，大聲呼氣。

宋南津著下：“你怎麼那麼怕，再告訴我一遍，你很怕我們被發現嗎?”

文徵只搖頭，眼角紅得，像哭了一場的，說不出話。

宋南津也不放。

那個傍晚，忘了換了幾個位置，也不記得文徵哭了多次。

宋南津下手確實狠，在國外這兩年沒讓他有所收斂，更像養蓄銳。

窗戶線都從白晝到昏暗調的天黑，哭也沒用。

這就是宋南津，他一點都不可憐，他比誰都心狠。

最後房間安靜下來，已經明明暗暗沒有了。

外面煙火炮竹聲更響。

樓下好像又來了人，熱絡更多了。

文徵背對著他躺在床上裝睡，腦袋渾渾噩噩的，聽著後他揀起服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