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綁匪最在乎的還是錢。
這話一出,疤痕男笑起來,“你對你這妹妹可真是好。”
盛回一個假笑,“誰心裏還沒個在乎的人呢。”
疤痕男朝旁邊的人說:“你躲在蔽的地方,確認醫院的人把那丫頭帶走,去老地方匯合。”
“好。”
人應一聲,往旁邊黑不見指的草叢走去。
“走吧,上車。”
見盛一個孕婦沒什麽威脅,也還算配合,男人沒再綁,指了下黑越野車。
盛往前走,拉開車門,轉頭看了眼破舊的廠房。
希顧雪兒不要怪吧。
車子疾馳而去。
男人打個電話出去,告訴醫院廠房地址,隨即將手機關機,往窗外一扔,繼續開車。
疤痕男坐在後座,看著盛。
盛靜靜看向窗外,車子過石頭山路,顛簸得厲害,不知要開往哪裏。
漆黑夜,晃的車廂。
盛臉很差,連夜的神高度張,這會撐不住,靠著椅背,慢慢閉上眼睛……
“老大,這的睡了?”
男人開著車,看眼後視鏡。
盛歪頭靠著車窗,隨著車子顛簸,腦袋一下下輕磕在玻璃上,微蹙著眉,看上去很不舒服。
“懷孕了肯定不了。”
疤痕男敲出一支煙,打開車窗,冷風灌進來,“別說,這的還厲害,不怕不,跟以前綁的那些大小姐不一樣。”
“可不是嘛,還以為豪門的人個個都氣得很,倒是膽子大……”
兩人一邊煙一邊閑聊,完全沒把注意力放在盛這。
盛依然閉著眼,一個顛簸,手落下去,心裏有算計,慢慢往座位下。
一點一點。
幾乎是保持上不的姿態,不聲地索。
在找。
找一個堅的東西。
忽然,到一塊質的金屬,手指往裏探了探,好像不是很鋒利。
但此時也沒有更合適的東西了。
到一個恰當的角度,隨著車輛起伏,一點點磨開指間的皮……
這不像鋒利的刀一下割開,疼就一下,慢慢磨破的過程心驚又痛苦。
暗暗咬牙,驀地,手一頓,覺指尖有溫熱留出,一點一點滴在門邊。
越滴越多。
能不能流出去不知道。
能不能被發現,也不知道。
隻想用自己的辦法盡量留一些線索。
今晚已經很幸運了,這幫人沒什麽醫學常識,沒有識破顧雪兒是裝的。
該做的都做了,其他的,隻能聽天由命……
這麽想著,倦意像浪般襲來。
困。
真的太困了。
盛像是倏然被掉力氣,神經繃一下斷掉,陷昏迷。
手無力地垂在側,還沿著指尖,一點點往下滴落……
……
顧雪兒靠牆坐著,等啊等,越等越覺不對。
姐姐說配合演一出戲,有辦法往外發送信號,找人來救們。
可是,手機被綁匪拿走了,這深山老林的,怎麽發信號?
這麽想著,猛地睜開眼!
“就是這,去裏麵看看!”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顧雪兒心中大喜。
有救了!姐姐真的發信號出去了!
坐直,下一秒,門被推開,幾個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進來。
一進來,兩邊都懵了。
“警察呢?”
“怎麽被綁著?”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顧雪兒急得站起來,險些摔倒,“怎麽隻有你們,警察沒來嗎?”
醫護人員一愣,“什麽警察?”
他們隻接到說有哮病人需要急救的電話。
他們看著被綁手綁腳的人,覺得匪夷所思,“你被綁架了?”
更匪夷所思的是,綁匪還給報救護車?
幾人連忙上前幫拆掉束縛。
顧雪兒抓住其中一個醫護人員,眼睛急紅,“把你手機給我,快!”
醫護人員不敢耽誤,連忙拿出手機給。
顧雪兒報警之後,人突然站不住,晃兩下。
明白了。
要裝病,什麽發送信號,找人來救們,都是騙人的!
救的就隻有而已!
怪就怪太相信盛,沒有一懷疑,不然不會傻兮兮地配合。
現在被綁匪帶去了哪?還安不安全?
懷著孕,怎麽敢,怎麽敢一個人引開綁匪!
這麽想著,顧雪兒倏地蹲下,臉埋在膝蓋裏,低聲嗚咽出來。
騙子。
個大騙子。
以後再也不相信說的話了。
……
國外警署。
警察還在一一筆錄,陸繹琛眸底著一燥意,已經很不耐煩。
“可以走了嗎?”
他用德語跟警察流,“有事跟我律師談,我現在馬上要走。”
警察神嚴肅,“抱歉,這起槍擊案牽扯一例國際案件,所以程序比較複雜……”
“我不管你什麽國際案件!”
陸繹琛一掌拍在桌上,低吼出來,“我現在立刻、馬上,要離開!”
他手機已經關機四個小時,雖然知道盛在國不會出什麽事,但就是莫名慌得厲害。
律師趕上前涉,“我全權代表我當事人……”
陸繹琛轉就走。
傅簡玉追上他,“你著什麽急呀……等等我。”
陸繹琛突然頓住腳步,回頭,“把你手機給我。”
“幹什麽?”傅簡玉抬眸。
“別廢話,給我!”
傅簡玉知道他是要打電話回去,心裏一邪火騰騰地冒。
每天打電話發信息還不夠嗎,就失聯這麽一小會兒就急這樣!
“沒有。”繃著臉道:“手機落酒吧裏了,正好,你陪我一起回去找。”
陪個屁。
陸繹琛轉就走。
傅簡玉看著陸繹琛冷漠的背影,心涼如冰,手進口袋到手機。
手機嗡嗡震個不停。
拿出來看眼,國的號碼。
嗬,找到這來了。
冷笑,將手機直接靜音,扔進口袋,不再理會。
到了酒店,陸繹琛第一時間給手機充電。
他盯著手機。
一秒,兩秒,三秒。
怎麽還不開機。
。
什麽破手機。
嗡地一下,手心傳來麻意。
手機開機。
他垂眸看,接二連三彈出信息和來電提醒。
他看著,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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