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杯子放下。

“阿晚都遭了，”他把手機扔回裴行初懷里，賤兮兮地湊過去，“你要不要送我們一次，讓我也問你點問題。”

周揚已經做好了裴行初不同意就死纏爛打的準備。

沒想到男人放松，往后靠了靠。

“想問什麼？”

一聽裴行初答應，周揚語調立時提高：“我真想知道你和你那朋友是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分的啊我靠，”周揚給江晚和南漪比劃，“談了有一年吧，他媽的連我都不給看。”

江晚應和著笑了一聲，目側斜。

老實講，并沒有一年。

微微垂眼。

指腹蹭在紙牌的表面。

從夏末到初春，九個月的時間？

而且，其實也不算談。

“不說怎麼分的，說說怎麼在一起的也行啊。”周揚急得抓耳撓腮。

“你主的？”周揚問裴行初。

后面小提琴的聲音還在繼續，加了黑管和薩克斯的聲音，顯得沒剛那麼單調。

桌上的人都認識，聽周揚這麼問，都把目投了過來。

甚至是剛幫江晚喝完酒，放下杯子的竇亭樾。

被大家注視著的人，指尖了下桌面上的撲克：“不是。”

“我靠，那就是主的？！”周揚道。

江晚的手搭在桌子上，裴行初手指收回來時，袖口過的手背。

他聲音很輕，帶著淡淡嘲意：“也不算吧。”

......

周揚喝多了，但喝多發瘋的他依舊沒從裴行初里撬出什麼東西。

不過他也習慣了。

裴行初一向都對他不冷不淡。

今天晚上能說那兩句，已經是裴行初的極限。

這游戲玩完，又換了別的，翻來覆去玩了好幾樣，桌上的人大多都喝了不。

晚上回去時，竇亭樾把人送到門口。

裴行初沒怎麼理人，先一步進了門。

竇亭樾目從裴行初的背影上落回來，對前的江晚：“早點休息。”

江晚禮貌點頭，沾了酒的嗓音微啞：“我先回去了。”

轉往回走了兩步，停住腳又折回來。

竇亭樾看：“怎麼了？”

江晚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直說。

“我先前和你講的，”攏著圍巾的手在兩人之間比劃了一下，“我們之間的協議是奏效的。”

“你可以和別人在一起，我不會說什麼。”說。

晚上竇亭樾也喝了不，其中一大半都是幫江晚喝的。

微醺酒意，讓他并沒有平日里那樣清醒。

很多話會有點過界，或者說得直白。

“你是在提醒我，讓我也不要管你的閑事？”

江晚看他。

竇亭樾笑：“不是嗎？”

“只有我和別人在一起了，你心里才不會疚，因為你有忘不掉的人。”

躊躇了兩秒，江晚還是否認。

“我沒有，”語調輕緩，不知道是在試圖說服竇亭樾還是在試圖說服自己，“今天晚上的問題我沒有回答。”

“是，”竇亭樾退后半步，往旁側歪了下頭，瞧著前這個所有緒都很容易猜出的孩兒，“但也正是因為你沒有回答。”

“因為忘不了，所以連提都不想提。”竇亭樾說。

語落，兩人間有短暫的沉默。

夜風很涼，凍得人耳尖發。

“行了，回去吧。”竇亭樾示意了一下裴家的門。

江晚迷蒙看他。

上的大讓男人顯得高。

“暫時答應你不會越界，和你‘各玩各的’，”竇亭樾低笑著說，“晚上的問題單純是因為好奇。”

最近一段時間的接，江晚太多次讓他有些意外。

而這個問題上，江晚的反應也多次讓他覺得有趣。

像是有一個想喜歡，卻不能喜歡的人。

上學時暗的學長嗎？

竇亭樾笑了下，覺得江晚這格像是會搞暗的。

見江晚不，竇亭樾又出聲調侃。

“還有什麼要吩咐？大小姐。”

突然的稱謂讓江晚有點尷尬。

“沒...沒了。”

江晚再次點頭，和竇亭樾道別。

回到家，鎖上門，已經看不到裴行初的影。

凌晨一點，這個時間，林芝華他們都已經睡了。

客廳里黑著，只有廚房有微弱的燈。

江晚站在玄關，往那側看了兩眼，沒看到裴行初。

他對酒有點不耐，喝多了會腸胃炎，發燒。

而剛剛在那酒局，因為輸游戲，他喝了不。

江晚在客廳站了會兒，上樓找了藥。

隨帶的有醫藥包，里面有腸胃類和醒酒的藥品。

拿著東西下樓，站在樓梯口時卻再次踟躇。

是說了要劃清界限，現在卻又主走近，貌似有點不好。

搭在扶手上的手稍稍收。

垂頭，仍在猶豫。

但剛剛回來的路上，他狀態看起來不太好。

服穿得也薄，喝酒吹風，真的會發燒。

病了再不吃藥，怕是要三五天，會難得要死。

正這麼想著，一層那側臥室的門突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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