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默不作聲的走進去的，可是薑歡發現了，主跟打招呼：“姐姐從哪兒回來呀？跟男孩子一起出的門？”

話裏有話。

向徑的視線淡淡朝掃過來。

薑喜沒理會，雖然過了不短的時間，可是對還是一點好都沒有。

“姐姐，有人跟你說話你也不應，不會太沒有禮貌了麽？”小聲說著，仿佛自己了天大的委屈。

薑喜最煩的就是裝弱這一套，轉過掃了一眼，“下次你要說這種話，可以在爺爺麵前說，我做得不好，爺爺自然會教育我。相反的，我不理你，說明我不想理你，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太聒噪了嗎？”

薑喜心突然好了不，薑歡很早就想懟了，今天非要自己送上門。的確是不喜歡跟別人計較，也很好說話，可不是氣包。

並且，薑喜也敢保證不敢在爺爺麵前這樣，因為在長輩麵前總喜歡裝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什麽事都說沒關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薑喜從來不會在長輩麵前跟吵。

薑歡的臉很不好看，又是一副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可憐的看著向徑，手去握住他的手。

薑喜隻看了一眼就沒有再看，推門進了屋。

向徑目送離開，漫不經心的看了薑歡一眼，“我告訴過你，你的任務，是討好老爺子。得罪薑喜，對你沒有好。”

薑歡勉強的笑：“對不起。”

向徑撇下，徑自往屋裏走去：“下不為例。”

——

……

一直持續到元宵那天，向徑才放了假。

元宵節在衢城，遠比在其他地方來得隆重，不僅是一個節日，也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流的時間。

薑老爺子在吃早飯的時候對向徑道：“歡歡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活，這戲你帶去吧。”

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在若有似無的撮合他們倆。

向徑沒拒絕，隻是看了薑喜一眼。往年這時候，跟著他的都是。

薑老爺子不是偏心薑歡，他想的是，既然薑喜這兩天看上去好不容易放下對向徑的心思，自然是避免他們一起比較好，免得薑喜舊複燃了。

薑喜低頭吃飯，說：“我正好，也不想去了。”

薑歡本來還擔心薑喜，因為向徑在關於的事上，總是會裝得很足，明麵上肯定會選擇帶著薑喜的，但照著現在這副架勢，自己很有機會。

薑喜進廚房找果的時候，向徑正好進去填牛。

他看著倒果，漫不經心的說了句：“今天晚上有花燈。”

薑喜沉默了很久，說：“我不想看了。”

向徑點點頭，倒完鮮轉出去了，然後薑喜就聽見外頭傳來的薑歡的歡呼聲。

這一天，薑歡不知道換了多套禮服。

長得的確是非常好看，薑喜都承認，算是這個城市數一數二的了。

甚至有種預，薑歡攻克得了向徑。

要是沒有這種可能，爺爺不會試著撮合他們的。

薑喜坐在沙發上出神，回神的時候，就看見向徑掃了自己一眼。

“向徑哥，我穿這套，好不好看？”

向徑“嗯”了一聲，視線不聲的從薑喜上移開，“你穿什麽，都好看。”

這是實話。

兩個人下午四點左右就走了，薑喜回到房間背單詞，然後段之晏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問：“出不出來玩？”

薑喜猶豫了會兒，說實話還是有些心的，湊熱鬧這事，到底還是有點想的。

而且，向徑跟段之晏圈子不太一樣，向徑的朋友大多數是西區的，段之晏在南區，他們應該不會一起。

“我就在你家門口。”

心了，打開窗戶探出頭去看，果然發現不遠停著輛陌生的車。

“出來吧，我們這邊打遊戲的也多的，到時候大家一起帶你上分。”段之晏道。

“可是……我沒有準備禮服呢。”有些為難。

“沒關係，今天也沒有生。”事實上，是段之晏潔癖重，大家也就遷就他，沒有邀請異。

薑喜於是下了樓，薑老爺子看一臉興的模樣，問去哪。

“段之晏帶我去玩兒。”

薑老爺子若有所思。

——

……

段之晏帶著薑喜去了ktv包廂。

他們的第一站，就是唱歌。

段之晏跟薑喜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過麵了，剛開始在車上還有些生疏，這會兒已經是好了不了。

ktv裏的人看到薑喜時，吹了聲口哨。

段之晏雖然不是不，隻是很難有的了他的眼的，像這種願意帶出來見麵的，地位怎麽樣，不用說也懂了。

向徑圈子裏的人，不喜歡薑喜，但段之晏的就恰恰相反，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這一波，都算潔自好的。

當然，偶爾幾個兩邊圈子都混的人除外。

總有那麽些人，格適合這邊，作風適合那邊，於是在兩邊都吃得開。

他們玩酒桌遊戲的時候，薑喜就撐著腦袋在一邊看。然後大家就嘟囔著要也來。

薑喜擺擺手，說：“我不太會。”

段之晏因為包廂裏太熱，解開襯衫最上麵的紐扣，就坐在邊：“沒事，我教你。”

事實證明，薑喜在這方麵不是個好學生，連輸幾次，害段之晏喝了好幾杯。

不太好意思了：“我不來了。”

段之晏道：“沒關係。”

“你再喝等下喝醉啦。”

這話平時冷漠的段之晏眼底含了笑，湊近：“怎麽，你心疼了？”

邊上的人又開始起哄了。

薑喜的臉蛋發燙，太不好意思啦，躲了躲，卻無可逃，段之晏就坐在邊呢。

隻好輕輕的咳了聲，一本正經道：“我還小。”

段之晏眼底笑意更深，在上掃了一眼，意味深長道：“也，不小了。”

邊有人不了了：“晏哥，你這欺負小朋友呢？”

然後這人站了起來，“得了，我去隔壁竄竄門，這邊我是待不下去了，合著不是欺負單狗呢麽。”

段之晏道：“自便。”

薑喜不知道，為什麽在ktv還有串門這種活。

——

男人進向徑他們那邊的包廂時，那邊正熱鬧。

跟段之晏那邊良好的風氣比起來，這裏簡直像一個xx現場。

“還是你們會玩。”他道。

裏麵大家都是帶了伴的，好多人都湊在一起調。

他走到向徑邊，道：“合著你們這邊更過分，晏哥那邊也就隻有他一個人帶了伴，你們誰都帶了，我還不如在那邊待著呢。”

他話雖然是這麽說，但他人也沒走，在這邊連連喝了好幾杯酒。

向徑懶得搭理他。

薑歡也不喜歡這個人，他打擾到自己和向徑聊天了。

的手，差一點就能到達高地。

現在，不好意思手了。

但是有人好奇他剛才的話，“段之晏帶伴了？頭一遭啊。”

“可不是。”那人朝向徑眉弄眼道，“你想得到嗎，就是你們家那個大小姐。”

向徑手去拿酒杯的手頓了頓，偏頭看了男人一眼。

“他們在一起了是吧？”這種事，他覺得向徑應該是清楚的。

薑歡聽了，也很好奇，更多的是如釋重負，薑喜不跟爭人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向徑哥，薑喜有男朋友啦？”

向徑慢條斯理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散漫道：“不清楚。”

“你們家大小姐，倒是容易害，可真幹淨。”

有人嗤笑道：“幹淨個屁，還不是被黎江合……”

有的話，你懂我懂，但是不方便明說。

男人是兩頭人，有些尷尬，道：“你們玩，我過去打遊戲了。”

薑歡角勾起個笑，手攬上向徑的胳膊，說：“我們也想來，加我一個吧。”

男人不好拒絕，又回到段之晏那邊，商量了一下，最後段之晏問薑喜說：“跟向徑他們一起，可不可以？”

薑喜擺手說：“沒關係。”

於是五個人開黑。

向徑帶著薑歡，段之晏跟著薑喜，男人自己走一路。

開了語音。

段之晏把薑喜保護得很好，很快他們這一路就占領了優勢。

薑喜歡快的聲音穿過語音頻道：“段之晏，你真真真是，太厲害啦。”

“不厲害，當不了你男人。”

段之晏跟向徑有合作，在他麵前也從來都是這麽跟薑喜相的，所以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那邊聽到語音的薑歡掃了向徑一眼，看見他神平淡，心裏的猜想又加深了幾分，這大概就真是薑喜的男朋友了。

而薑喜本人，在這時候，也分不出神來否認，置在遊戲裏不可自拔。

一直到打團，薑喜是輔助，向徑和段之晏都是輸出，但是在對方的包圍下，全保護者段之晏，很快就殘了，這時候向徑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他這一步，敵方的傷害全在他一個人上。

薑喜也就沒有死。

下一刻，向徑死了。

薑喜忘了這是在語音，抱怨了一句：“段之晏，果然還是你會玩。下一把我們自己開吧。”

薑歡下意識的往向徑看去，薑喜的意思，是在說他不如段之晏。

男人應該忍不了這樣的話。

向徑的表很淡，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隻是重新拿起了手上的酒杯。

“向徑哥，你是因為玩得，不然不會比不過段之晏的。”

向徑本來就沒有比不過段之晏。

他是怎麽死的，他最清楚。

突然的，他把手裏的酒杯狠狠的朝牆麵上砸去，砰的一聲巨響，所有的人在這一刻全部安靜下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向徑發火，沒人敢。

“沒事，你們繼續。”向徑冷靜下來，淡淡道。

他拉開門往外走去，薑歡連忙拿起包跟上他，段之晏的包廂就在隔壁，他要過去，非常容易。

薑喜就在段之晏側，完全沉迷在遊戲裏，兩個人的靠在一起。

“段之晏，你趕過來救我呀。”

“來了。”

旁邊的人說：“晏哥，向徑過來了。”

段之晏和薑喜同時抬起頭來，小姑娘沒來由的突然往旁邊挪了挪。

後來反應過來，並沒有避嫌的必要的。

向徑將一切盡收眼底，漫不經心的道：“沒想到這次這麽巧，地方都選在一起，過來和你喝一杯。”

段之晏於是在遊戲裏分出神，跟他幹了一杯。

至於薑歡，他一眼沒看。

這讓薑歡不高興的，自認為，所有的男人應該都會多看幾眼。

跟向徑一起走出去的時候，意有所指的說：“薑喜男朋友，還優秀的。”

向徑沉默，然後不太在意的“嗯”了一聲。

“其實，那天我看見薑喜的脖子上有一個紅紅的印子，應該是他弄得吧？”薑歡肯定的說，“他們睡過了。”

聽了的話，向徑腦子裏浮現出某晚的記憶。

人有種，無力反擊時的哭求。

向徑也是最近才得出這個結論。

有些事，他雖然不希再發生，卻並不代表，不好。

——

……

這天晚上，向徑跟薑歡回去的很晚。

向徑先走，薑歡在後，包廂裏的那些人以“嫂子”二字稱呼時，沒有否認。

遲早是這樣的，不會遠。

薑歡心底，有些飄飄然，也很旖旎。

今天包廂裏，所有的人都沒有好看，也沒有一個男人比得上向徑，他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薑歡跟著向徑到家之後，卻並沒有跟他道晚安，反而是喊住了他：“向徑哥。”

他停住，回頭看。

薑歡走近他，看著這個比自己高了將近一個頭的男人，輕聲說：“你覺得我，嗎？”

向徑道：“。”

薑歡笑了笑，點起腳來，風萬種的看著他，說：“向徑哥，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歡你，所以我想問問你，覺不覺得自己缺了什麽東西。”

向徑眼底很沉，邪邪的：“缺了什麽？”

薑歡離他更近，幾乎就快要親到，向徑也分毫沒躲。

“我覺得你，缺了個朋友。”笑，“我正好，有遂自薦的打算。”

向徑勾起角，挑起的下，邪氣還沒有散去，他道：“我覺得，你還不錯。”

這時，卻突然傳來一陣東西掉在地麵上的聲音。

向徑下意識的抬頭。

然後他看見，薑喜就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臉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