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徑不理會他，生意上的事，就得錙銖必較：“如果你連這麽點誠意都沒有，可以走人了。”

燕家再厲害，向徑也不見得會退讓半步。

周家好歹有個向鈺，也是他這邊的人。

燕遂笑了笑，終於擺正了態度，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協商了一會兒，就談的差不多了。

他說：“我還可以附贈你一個，你也不算是一個人了。”

向徑皺了皺眉，燕遂卻已經起離開了。

趙文凱在這時候走了進來，向徑掃他一眼，道：“他一時興起，想出來混個公司玩玩而已。”

趙文凱點點頭，又把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他看。

……

燕遂在離開以後，去了南印。

燕太太早就在這裏等了他好一會兒了。

燕遂在保鏢的引導下，進了包間，榻榻米的一側，正做坐著個年輕漂亮的人，若凝脂，大概就是這樣了。

這位就是燕太太。

燕遂的“母親”，燕父自從去世以後，燕家的一切，全部由搭理。可也不算是他的母親，燕父沒有娶過。

燕父去世之前，蔣如。

“您怎麽來了？”燕遂自然而然的走過去，很快就有人上來給他準備了茶水。

“你不願意回去看看我，隻好我主來看你。”蔣如淺淺的笑，出蛇蠍人般的樣貌，“爺是嫌棄我人老珠黃，不願意回去看我？”

燕遂道：“您不過二十五歲的年紀，人老珠黃用在您上，恐怕不合適。”

“我尋思著也是這個道理，不然你在外頭玩了那個比你大六歲的，不是人不明白了？”蔣如笑道，“趙段，年紀不小，長相也不算頂好看，小爺怎麽就找了那一款？”

燕遂不太在意：“好玩而已。”

“既然是玩，小爺也該收收心了，不然燕北那邊，你也難解決。”蔣如妖妖嬈嬈的湊過來，“何況，家裏不是有一個更好的？”

指的是誰，昭然若揭。

繼續笑，整個人幾乎要在他上，“你說說，我和趙段，誰好看？”

燕遂張口就來，“當然你好看。”

蔣如滿意的笑，“既然這樣，下個周就回來吧。”直起子，淡淡警告道，“燕遂，不要讓我等太久。”

“知道了。”他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蔣如離開以後，燕遂的表也沒有半點變化，他離開了南印，邊的人問他要去哪。

“隨便逛逛。”

他仿佛早就忘記先前發生過什麽，邊的人不準他的喜怒，但蔣如對燕遂有意思，這是整個燕家都知道的事。

以前的燕遂，不主不拒絕，現在的燕遂，同樣不主不拒絕，隻是總讓人覺得有什麽東西變了。

“很快就要走了，不抓玩玩，那不是虧了？”燕遂漫不經心的說，“去跳傘。”

可是太不湊巧了，趙段竟然也來玩這個遊戲。

他老遠，就看見躲在不遠的向昀，過了一會兒，他接了個電話，走開了。

趙段也看見他了，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沒有上來打招呼。

燕遂在外，不用本名。

他跟趙段，也不是一起的，兩個人有時間差。

燕遂背著降落傘時，一旁的人提醒他：“這樣不行，會出人命，玩這個，就得格外注意安全。”

他挑著角笑，人命又如何？活著也不見得有什麽意思。

燕家那個窟窿，活著死了沒什麽區別的。

刺激就行。

不然不就真的了行走了？

燕遂跳下去的時候，到了該開傘的距離，也沒有開傘。他詭異的裂開笑，隻在最後一百米開了傘，這個距離離安全開傘距離差太多了，他到地麵上的時候，沒控製好，整個人摔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

石頭嵌他的後背。

燕遂悶哼一聲，知道自己傷的不輕，卻沒有任何多餘的表，一條命而已，也不重要。

……

趙段跳完傘，這種極限運讓放鬆，同樣也讓力消耗巨大，在原地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一些力。

打算回去了。

趙段了車，才發現好像沒有看見燕遂的影，皺了皺眉，燕遂以前用的夏行那個號碼還有，所以趙段猶豫了片刻，還是給他打了電話。

沒人接。

想起燕遂那子懶散樣，以及眼底的沉，有種不好的預。

趙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覺，他好像不想活下去了。

思緒混，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不一會兒，車子來了，趙段卻怎麽也抬不出腳步，心跳得很快，快到讓幾乎站不住了。

遲遲沒上車，司機不耐煩說，“小姐，你還走不走了？”

趙段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突然往後走去。

這塊場地的麵積很大很大，趙段覺得自己荒唐極了，一來燕遂怎麽可能會出事，二來這麽找，怎麽可能找得到？

可沒有停下來，隻仔細的想著他下落的方向，快步往那邊走去。

趙段在裏麵走了一個小時。

無果。

越來越覺得自己有些像個神經病，打算走的時候，卻看見遠礁石上躺著一個影子，像是個人，又不像。

趙段還是決定過去看一看。

隻是抱著可能的態度，可當那個影子真的是燕遂時，說不出來自己是一種什麽，並且他的留在上麵的，都已經變了暗紅。

趙段腦子一空，喊了他幾句，這當然得不到回複，走到他邊，了他的臉，竟然一點溫都沒有。

聲音隻：“燕遂？”

這一塊信號若有若無，連人都難。

趙段扶起他，深呼吸一口，一邊艱難的拖著他走，一邊試著打電話。

燕遂覺得自己恍恍的厲害，晃的思緒開始有些清醒，然後聞到了一陣悉的味道。

他覺得有些冷，往靠了靠，察覺到了，張的說：“燕遂？”

他輕飄飄的：“是你啊，姐姐。”

“你醒了？”趙段說，“我們現在，在一個小山丘底下，我走不出去，也沒信號？你還好不好？”

問完就覺得多此一舉，他的背後，有一塊模糊，隻是不再流了。

他沒有說話，的靠著，像是撒，也疏離的，“姐姐，我冷。”

趙段想起自己的打火機，頭一次謝自己煙的習慣，起來撿了幾樹木枝條，艱難的點起了火。

今天累的不行。

趙段剛想跟他說幾句話，卻忍不住睡去。

再等醒來，燕遂卻在跟的服做鬥爭。

“燕遂？”

“姐姐，我冷。”他說，“這樣才不冷。”

趙段皺眉：“你的傷……”

“傷口沒事。”

趙段沒拒絕。

可是這次，他是真的取暖而已。

趙段盯著他的眉眼，心想，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好看了。

“姐姐，那天晚上，你跟向昀有沒有這樣？”他氣息虛弱，最後的力都浪費完了，似乎是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耐心的說。

他討好的了的側臉，喃喃的說：“可能到那個時候，你就老了。”

趙段沒聽見這句，問他：“你為什麽要故意這樣，我知道你跳傘不可能會出意外。”

“姐姐，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你好像我媽。”他說，“你還沒有我媽漂亮。”

趙段沒說話。

燕遂亡羊補牢，“不過，我喜歡你的。”

趙段心裏一。

他又隨意的說：“你也喜歡我的不是嗎？總是找我，還調查我未婚妻是誰，你無不無聊。“

趙段笑了笑：“你都知道。”

“沒辦法，你太明目張膽了，我不注意都不行，有誰會找小姐問燕家的事的？你那些朋友，不頂用的。”他親了親，“我都想跟你說，你還不如打電話來問我。”

趙段不尬尷，隻擔心他的傷口。

燕遂也不再說話了，他是在強撐，所有的力氣都耗盡了。

趙段說：“以後再有過不去的坎，別這麽極端了，來找我吧。”

他卻沒有回答，趙段以為他睡著了，幾分鍾後，卻聽見他“嗯”了一聲。

……

第二天，天大亮。

“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待了一個晚上？”趙段被人喊醒。

睜眼，下意識的往旁邊過去，空無一。

坐起來，臉難看：“他人了？”

“您怕是睡糊塗了吧？這裏哪裏還有其他什麽人？”工作人員道，“我過來時，也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裏躺著。”

趙段頓了頓，隨後笑了笑：“我知道了。”

很快離開。

樹後的人掃一眼隨從，虛弱的說：“走吧。”

……

燕家。

燕遂和燕北兩個人麵對麵而立。

“回來了？”

“回來了。”

隨即兩個人，肩而過。

……

薑喜好幾天都沒有得到向徑的回複。

仿佛他找black醫生通融的事，都被他忘在了腦海。

薑喜不得不再次上門找他，向徑的住，來去自如。哪怕是談生意，也同樣是這麽進去。

“向太太”的份，還是好用。

向徑在看到時，原本冷峭逢場作戲的模樣也收收斂了起來，給他倒酒的人被揮開，但還是平靜的問了一句：“你怎麽來了？“

薑喜看著他還有空花天酒地，小甜甜的事卻跟忘了一樣，怪異的道：“你有空在外頭調，不知道我為什麽來？”

一旁的人噤了聲。

喲，向太太厲害啊。

向徑也上下打量了一眼，道：“你有什麽要說？”

薑喜說：“回去說。”

“我這邊生意……”

冷淡下來，“你答應我的事難道不比生意更重要？”

一旁的人麵麵相覷，這對夫妻關係可能不好，但方應該不是省油的燈。

向徑盯著看了兩眼,站了起來：“也是，總得先把你哄開心。”

薑喜頓了頓，想了想自己剛才的話，的確是像老婆出來抓玩的老公的，向徑才會順道演上了。

顯得也太沒有度量了，喝個酒也管，不知道會不會落下一個不好的名聲，影響日後相親。

那時候二婚，加度量小。

絕了。

怕是難得再找一個好的。

薑喜閉了，站起來往外走，向徑也跟著，恍惚想起，這是第二次他這麽半途跟著走了。

薑喜到底還是沒有太多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說：“我前幾天跟你說的找black醫生的事，你還記不記得？”

向徑說：“已經找過了。”

又不不慢的補充了一句，“畢竟你那天相當的賣力，我總不好，再挑你什麽病。”

薑喜不知道他為什麽非要加上這麽一句膈應人的話，那天的事既然都過去了，那何必再提起呢？

“black那邊怎麽樣了？有沒有答應你什麽？”

向徑掃了一眼：“你也知道，black醫生對大家都一視同仁，自然不可能耽誤一條生命的……”

薑喜瞪他，難不那天那麽付出，就換來一句，不會改變什麽？

向徑掃一眼：“不過，我跟他商量了以後，隻要把他手上的病人轉移給另外一個高級專家，他願意把那個時間空出來給甜甜。”

black醫生，各種微創手都很在行，最在行的是聲帶方麵，這一快沒有人比得上他。但其他方麵，還是有能跟他匹敵的。

他說的容易，但向徑也花了不小的功夫，請另一位專家，也是花了很多的力以及財力，並且一直到昨天晚上，才終於說服對方。

這也是他這幾天為什麽沒有聯係薑喜的原因。

薑喜的心，仿佛做了過山車一樣，一下子從穀底衝到了山頂，有些不可思議的說：“是真的？”

“大概在兩天以後有時間。”向徑說，“這段時間，你應該一直做著準備，甜甜的飲食應該控製的很好。”

薑喜點點頭，心太激了，連帶著向徑看上去也順眼了不。也誠懇的道了謝。

向徑的視線，從的臉，到了的脖子，雪白雪白的，他偏了偏頭，淡淡說：“想要謝我，不如再去我那裏過一次夜？”

薑喜：“……”

說：“那天你跟施嘉楠聊了什麽？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跟老公的關係不好，男人的人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