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不好吃，被我罵了幾句，現在不知道去哪裏了。”肖母道，“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招的人，連飯都做不好，倒不如把你舅媽給招來吧，你舅媽做飯好吃，這麽高的工資別浪費了，水不流外人田。”

肖肅冷聲說：“我跟並不是一家人，另外，傭的任務並不是做飯用的，用不著您瞎心。而且人家也不是下人，你也沒必要看不起人家。難道您以前不是農村出來的？犯不著覺得高人一等。”

肖母訕訕不做聲了，心裏卻不服氣，不就是罵個人麽，怎麽了？

“你今天去找葉秋了？”他沉聲問。

“怎麽，又跟你打小報告了？”肖母在葉秋的事上就忍不了了，劈裏啪啦就是一大堆話往外冒，“我是去找了，還打了，也是活該，竟然咒我下地獄。”

又想起葉秋提起的之前的事，頓了頓，有些心虛的說：“還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如果沒說，葉秋又為什麽在這個時候不說？要是說了，應該更有優勢吧？

肖肅涼涼的看著，耐心終於沒有了，他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這樣的鄙，連最起碼的尊重人也不會。在他上學的時候，經常罵這個老師天天收費，那個老師不像個老師樣，以前他覺得是因為沒有見過世麵，不怪。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一點改進都沒有。

他也是人，是個普通人，總會有厭煩的一天，而且今天二話不說的打了葉秋，讓他實在有些忍不了了：“明天你給我回去。”

肖母難以置信道：“你就因為我打了葉秋，連我這個嘛也不要了？”

“您不要什麽時候都把錯誤推到別人上，想想您自己吧，您做的行為放在任何一個人上，都沒有人看的慣。”肖肅殘忍的揭開一些不願意承認的事實，“您以前說鄰居小氣，做糕點送給樓上的，也不送給對門的你一份。您說門衛張姐的孩子沒禮貌，見到你也不跟你打招呼。您覺得這是因為什麽？因為您的格，沒有人會喜歡!有那個空整天去埋怨別人，您不如好好回去反思反思自己。”

肖母臉慘白。

“明天一大早，我讓人送您回去。”肖肅不看，“如果您要是一直覺得自己沒錯，那就別希我再回去看你。”他最後淡淡的下了命令。

而從這件事以後，他多有些愧，不敢再去看葉秋了。

兩個人隻在路上遠遠的撞見過幾次，明明是個近視眼，卻還是看見他了，衝他點點頭。

肖肅正打算走過去，可是看見後跟過來的薑之寒，很快就收起了腳步，跟他們走了相反的方向。

幾天過去，他覺得似乎有些大不了的，隻是每次下班路過葉秋的位置時，他總是會發一會兒呆。

這段時間，葉秋真的是一點一點的往他生活裏紮，他從一開始的拒絕，到後來的慢慢習慣，再到現在不往裏紮了，竟然讓他無所適從起來。

果然人還是奇怪的，真香定律在哪兒都適用。

小劉是公司為數不多的有些可惜葉秋的人，覺得在公司這種以利益為主的況下，能有葉秋這麽好相的人，也算是種福氣了，可惜走了。

某次開完會，的問陳助理：“葉秋會回來嗎？”

這個說實話，陳助理自己也不準，“或許會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的聲音太大，這段對話肖肅竟然也聽見了，他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沒什麽語氣的說：“不會回來了。”

陳助理和小劉對視一眼，噤了聲。

肖肅仿佛隻是了個，也沒有對這個話題很上心。

陳助理皇帝不急太監急，倒是聯係過葉秋一回：“你這是真打算就不回來了？老板怎麽說也算是個取款機吧，你連他的人民幣都看不上了？”

葉秋琢磨了一會兒，說：“他怎麽說的？”

“說你不會回來了。”

葉秋頓了頓，沒說話，一下一下著自己的肚子。掛了電話以後，把自己的行李全部都準備好了。

肖肅在兩天以後，收到葉秋的電話，讓他過去把行李給收拾了。

他其實不大樂意，要是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他就真的沒有理由可以足葉秋的生活了。

肖肅酸溜溜的想，果然有了新人，就很不得立刻跟他把關係撇的一幹二淨，連行李都要這麽急的他拖走。

其實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他本來打算讓葉秋直接丟了，但是思考了片刻，還是決定過去一趟。

他說他下班的時候去。

葉秋說好。

肖肅本來還擔心薑之寒或許也會在，好在進去以後，那兒倒是隻有一個人。

葉秋今天穿了一件純白寬鬆的紗，還算好看，不知道這麽打扮是不是要出去約會。

“你的行李都在房間裏，我沒什麽時間替你收拾，還要麻煩你自己手了。”葉秋彎了彎角，“本來覺得你的東西不多，但一天帶一點，好像也有不了，沒想到這麽小一個屋子，竟然還能容納得下這麽多東西。”

肖肅沒做聲，緒不太高。

葉秋不聲的看了兩眼，依舊是一副麵帶著笑容的模樣，本來就是一個相當溫的人，笑意一帶，就更加讓人覺如沐春風了。

肖肅埋頭進了臥室，卻是一頓。

麵前大包小包，還有兩個大大的行李箱，一紅一黑，就在床邊擺著。

他皺了皺眉，不太確定的說：“你這是打算搬家？”

葉秋說：“是的。”

肖肅有好一會兒沒說話，冷冷的表上有那麽點複雜的緒，本來倒是有不話想說的，可最後也隻是平靜的問了一句，“打算去哪？跟薑之寒回衢城？你們在一起了？”

葉秋笑道：“一下子這麽多問題，到底是想要我回答哪一個？”

“你是回衢城？”他耐心了點，又問一遍。

葉秋說：“對，房子已經找好了，就明天走。”

肖肅又問：“那你跟薑之寒，你們到底在一起沒有？”

如實道：“他確實說，跟其他那些陌生的人比起來，我算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這是不是委婉的承認，但是不管是不是，都讓肖肅心底一沉。

他覺得自己得找一點事做一做，不能這麽無聊的呆著，所以他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一件接著一件，很快就把自己的東西給打包好了。

的確不，也有兩個箱子。

葉秋說：“現在要下樓嗎？我替你搬一個箱子吧。“

肖肅說不用了，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才發現屋子裏麵已經冷清很多了，原本桌麵上那個水果簍子，都已經被收了起來。

這個細節也讓他表發生了輕微的變化，就好像每一點不同，都能在他心底濺起漣漪。

多可笑，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麽敏。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人似的。

肖肅一邊想著，一邊隻覺得更加難。他想，總不能在葉秋麵前太多失態，所以他打算告辭了，肖肅輕輕的咳了咳：“那我先走了。”

葉秋點點頭：“真的不需要我替你搬一個箱子嗎？”

肖肅說：“真的不用了。”

這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小意思。

葉秋看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笑容漸漸淺了下來，或許肖肅比想象中的還要難搞定一些。

但是來不及了，萬一他沒上自己，那也沒辦法，而隻不過是白白努力了這麽久。

葉秋收回視線，然後打電話跟薑喜告別。

接電話的是一個小孩，不知道究竟是他們家哪個孩子，總之很快薑喜就拿到了電話，說：“葉秋，今天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來跟你道個別，我要走了。”

薑喜有些驚訝，隨即了然：“因為孩子嗎？不過你是該好好休養了，而且也該走了，不然到時候被肖肅發現了，他肯定不願意放棄這個孩子的，你又不一定爭得過他。”

葉秋說：“打算去你老家，衢城。”

“哦，那好。”薑喜說，“衢城我也好久沒有回去過了，我們下次再見麵，應該就是在衢城了吧。”

“我在衢城等你。”葉秋隨意跟扯了幾句，聽到那邊響起向徑的聲音了，這才說，“那我準備東西去了，先掛了。”

葉秋沒東西要整理了，但還要謝給送過牛的阿姨，打算把剩下的這一冰箱的進口零食都給。

但是下樓時，卻發現肖肅的車竟然還沒有開走。

葉秋頓了頓，過去敲了敲車窗。

“怎麽還不走？”

肖肅開了車門，葉秋猶豫了一會兒，爬了上去，坐在副駕駛上，側目看著他：“怎麽一直在樓下呆著？是有什麽話還要說麽？”

他一直沉默，似乎有點難以啟齒，可他臉上的表分明是不好看的，應該說，用低落來概括或許更合適。

葉秋等了十分鍾，一直沒有等到他開口，歎了口氣，道：“那我先下去了，你想到再跟我說吧，或者你在樓下待一會兒。”

但肖肅鎖車門的速度卻不慢。

他想了一會兒，啞著聲音說：“不走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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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