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你老婆流產了
“又沒死,我也不是藥,我留下也不會馬上就醒。”男人聲線回到以往的淡漠涼薄,頭也沒回。
喬舜年著他孤冷的背影,眸子一瞇,忍不住多了句,“你老婆流產了,你知道嗎?”
“……”
頎長的影聽到這句話,猛地頓在了那裏。
有那麽一瞬間,商頌到全似乎都僵住了。
他轉過,目變得鷙,嗓音冷沉的可怕,“你說什麽?”
喬舜年看他這反應就確認他不僅不知道夏恩淺流產,甚至也不知道懷孕的事。
於是,他皺了皺眉,“太過虛弱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流產,再加上親人去世,這些天大概也沒好好休息,折騰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商頌眼神一暗,靜默片刻,嚨發地問,“什麽時候掉的?”
懷孕的事,那人也一直都在瞞著他。
喬舜年看了看男人寒意凜然的臉,“我讓婦科那邊的醫生確認過了,大概是在你出國前後那幾天吧,沒有人流和藥流的痕跡,至於是不是跟那位親人去世有關,是刺激導致,還是什麽其他原因,這個大概就隻有自己最清楚了。“
他不由得想起上次夏恩淺發燒昏迷,當時還喝那麽多酒,誰能聯想到懷孕上,以至於他當時也沒多留意。
醒來後又不願檢查,走的還很匆忙,現在想來,大概也是有意想瞞什麽吧?
但商頌卻因為他的話迅速瞇起了眼睛,表閃過一異樣。
他腦海裏驀地想起了上周早晨那通電話。
【如果我忘記吃藥,懷了呢】
商頌現在已經幾乎可以確認,當時是故意這麽問的。
既然那時就知道自己懷孕,又怎麽還會在宴會上喝那麽多酒?
所以,那晚昏倒,孩子就已經沒了?
可是,在那前一天晚上,他還了。
突然發燒……
不知聯想到了什麽,他漆黑深沉的瞳眸驟然一,下顎線無聲繃,一肅殺的氣場散發出來。
喬舜年察覺到他的異樣,眼神微變,“怎麽了?就算瞞著你懷孕的事,現在你也清楚不是故意打掉的,不至於因為這個再生氣吧?”
雖然他沒興趣手兄弟的家事,但作為醫生,商頌又是病人家屬,自己也沒辦法知無不言。
若是兩口子因為這事鬧一通,他還真說不過去了。
商頌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隻是冷冷瞥他一眼,抿的瓣了,“這件事不要在麵前提起。”
喬舜年眉稍一提,終於發覺有些不對勁。
還不等他再問什麽,男人直接丟下他往外走了,他的腳步並不快,但周濃鬱的戾氣實在讓人無法忽略。
喬舜年詫異,他平時對什麽都是漠視的態度,似乎很久沒見過他這副反應了。
……
晚上六七點的時候,夏恩淺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
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久到像是被時間拋棄了。
朦朧中看到了姥姥,又看到了宋綿,畫麵最後定格在了大雨中清俊的影上,眼前逐漸清晰,直到和視線裏的影重疊。
幾秒的思維緩衝後,側著臉終於看清了窗邊站立的男人。
不是做夢。
他回來了。
背而立,暖黃的燈落在他肩上仿佛鍍了一層清輝,清雋的讓人心。
怔怔地看著,沉靜又專注。
多年前的雨中初見,驚豔了整個時期。
都以為快忘了,原來記憶還是那麽清晰。
商頌突然轉過子,恰好看到人失神的表,以及一雙包含了各種複雜緒的眼睛。
他無法忽略,但麵上也沒什麽表,隻是神不明地盯著看了好一會,方才抬走過去,低啞出聲,“醒了?”
夏恩淺毫無防備,急於掩飾地了子,卻扯到了上的傷,頓時疼的倒吸了一口氣,徹底清醒了。
表震驚,“我,我這是怎麽了?”
本是帶著姥姥的骨灰回了一趟徽市,跟宋綿葬在一起,沒有停留太久就回來了,記憶中也一直在開車。
臉又一變,“我出車禍了?”
見男人麵無表的沉默,眼睛驀然一睜,“有沒有撞到人?”
記憶最後中斷在開車的一幕,不會是在開車的時候睡著了吧。
商頌,“……”
他垂眸看著人總算有點生氣的眼睛,臉上的沉緩了緩,聲音依舊冷冷的,“還有心思考慮別人,看來應該讓醫生再給你檢查一下腦子有沒有撞壞。”
夏恩淺沒在意他的冷嘲熱諷,一本正經,“商頌,我不是在開玩笑,有沒有到別人?”
商頌對上那雙倔強又執著的眸子,心頭一堵,“沒有。”
看著明顯舒了一口氣,男人心裏的堵悶反而更重了,俊臉上扯出一個嘲諷的微笑,“自己都不怕死,還擔心別人的死活,你倒是偉大。”
夏恩淺抬眼看他,平靜地道:“我怕死,而且,撞了人要賠錢。”
商頌,“……”
這人……
他深邃的瞳孔映著人溫淡的模樣,腦子裏浮現的卻是那晚主撲上來一臉的笑,眼睛也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同樣一張臉,但此時的眼神隻剩平淡如水,被蒼白的臉襯的甚至平添了幾分涼薄清冷。
和那晚一對比,好像連平時的笑都顯得那麽假了。
商頌凝視了許久,忽的涼涼哂笑,“沒撞到人就不用賠了?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麽?”
擔心的賠錢,顯然不是在擔心他賠錢,倒是給自己算的很清楚。
夏恩淺茫然蹙眉,不過,很快明白了,聲音有氣無力,“車子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你需要我賠,我自然不會賴賬。”
的車子之前放在4S店修理了,一時找不到車子,就從家裏車庫隨便挑了一輛。
他的車,自然都是價值不菲,人都傷了,車子肯定也不會幸免於難。
不過,的外債反正已經欠的夠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點。
商頌薄似乎了,卻沒說什麽,隻是看著,眼神說不出的深沉複雜。
一輛車子他自然不會看在眼裏。
隻是這人一睜眼,不是擔心賠錢就是擔心撞到人,卻始終都沒關心一下自己的。
這些天發生的事好像也從臉上看不出任何痕跡,不論是流產,親人去世,還是幾個小時前剛發生的這場車禍。
如果不是他讓人去查,他大概此時看到的就隻是一張憔悴卻淡然的臉。
好像他不主追問,甚至連對他一傾訴的都沒有。
明明這些都是在他麵前一貫的正常反應,商頌心頭還是憋悶的厲害,甚至到有些呼吸不暢,臉也很不好。
他不說話,空氣裏有種令人窒息的安靜。
夏恩淺的眼神從他上掠過,到了那悉的迫,還是了,打破沉默,“我的傷了?”
沒有任何要解釋車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