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搖頭,道:“二爺嚇傻了,哭著說什麽都不知道。還發燒了,病了十幾天。年前他才六歲,沒人懷疑他的話。”
羽辰心中微涼,這意思,就是糊弄過去了唄?
就是,他白那份兒罪了唄?
他吩咐自己院子的管事,挑十個信得過的人送到隔壁院子裏去。
這個管事是他嬤嬤的丈夫,是娘親留下來的人,值得信任。
進了屋,沐浴洗頭,換了一裳,因為瘦了,裳有些,不過束上腰帶也看不出什麽。
將頭發烘個半幹,束好頭發,就去祖父祖母的院子裏請安。
祖父的子還算健康,但他很看得開,將城主的位置傳給了父親,現在基本不管事兒了。
祖母的子不怎麽好,每年都要病上兩場。祖母最疼自己了,想來這次自己失蹤,老人家一定急壞了,不然,剛才早就在大門口等了。
羽辰這般想著,就加快了腳步。
到了兩位老人的院子前,就聽到了裏麵傳來歡笑聲,他臉上出了笑容,腳步更快了。
隻聽羽星聲氣的聲音傳來,“祖母、祖母,您吃這個,星兒最吃這個了,都給祖母吃!”
老夫人嗬嗬的笑道:“好,好,星兒乖,星兒喜歡,都給星兒吃!”
“祖母吃!”三歲的小孩兒,雕玉琢的,舉著小手兒,將點心喂給老夫人。
老夫人摟著小孩兒,笑的滿臉花開,“寧兒也乖,乖囡囡,祖母的小心肝兒吆。”
羽寧又將一塊點心喂給老城主,“祖父也吃。”
老城主哈哈大笑,“好,好,乖孫兒。”
李月在一邊兒看著,笑的矜持又慈。
長風本來冷沉的臉,此時也出了些笑容。
羽辰走進去,就看到這麽一幅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的合家歡景象。
他剛剛恢複些溫暖的心,一下子就降到冰點,一陣陣的悲涼,刺的心尖兒疼。
原來……自己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麽重要。
沒有了自己,所有人活的依然很好。
羽星也是他們的孫子、兒子,手心手背都是,別說他活著回來了,就是他死牢裏,他們也不會重罰羽星。
畢竟他還小,才七歲而已,害他的時候也才六歲。小啊,不懂事,嚴加管教就是了。
聽到下人稟報城主來了,老夫人先看了過來,忙將羽寧給娘,讓丫鬟攙扶著下榻,裏心肝的喚著,“辰兒啊,回來了啊,快,快讓祖母看看。”
羽辰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激,但也是紅了眼眶,走幾步,沒有抱住祖母痛哭,而是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孫兒給祖父、祖母請安,不孝孫兒回來了。”
老夫人著手,還想著摟著大孫子,一頓,好好看看大孫子呢,沒想到大孫子沒有像以前一樣撲過來,跟撒、訴苦。
不過,這歲數了,還是穩的住的,手在半空中一頓之後,就改扶起了羽辰,哭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讓祖母看看,黑了,瘦了,卻是更神、更沉穩了。”
老城主也扶須欣的笑,“是沉穩了,有出息了。”
李月依然淡笑,眸中無波無瀾。
“大哥!大哥你可回來啦!”羽星跑過來,扶住羽辰的手,大眼睛裏溢出大顆大顆的眼淚,“大哥,都怪弟弟無能,保護不了你!弟弟好害怕,弟弟好愧疚,大哥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嗚嗚嗚……”
他哭的看起來那般的真意切,那亮晶晶的眸子澄澈純真。
若不是羽辰親眼看到自己被殺手圍殺時,他那狠冷厲的眸子,自己也不信這樣一個漂亮孝順天真的孩子,竟然是居心叵測弒殺長兄的小偽君子。
羽辰心中冷笑,麵上出和善的笑容,“沒事兒,我回來了,不怕了哈!”
說著,抬起手寵溺的了羽星的頭發。
他覺到羽星的小子一僵,看到他的小拳頭張戒備的攥了起來。
再看李月,的手扶著椅子扶手,微微前傾,隨時都要衝過來救兒子的樣子。
就連長風也戒備的看著他,就怕他趁機下殺手。
羽寧也從塌上溜下來,噠噠噠地跑了過來,抓住羽辰的擺,仰著小腦袋,聲氣的問道:“大哥哥,你回來了啊!你去哪裏了?寧兒老想你了!”
李月微笑道:“辰兒和寧兒一天念叨你好幾次,都盼著你回來呢。”
長風端坐在那裏,審視著李月和羽星,眸底看不出什麽緒。
老城主眸微轉,對還抱著羽辰哭的老夫人道:“好了,別哭了,快讓辰兒坐下,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對對,大哥快坐下,一路辛苦了吧!”羽星殷勤的讓座,借著眼淚,與李月對了個眼。
羽辰咽下心中的酸和失落,坐到椅子上。
老夫人坐回榻上,吩咐下人,“快,將你們城主喜歡的點心擺上,給沏上他最喜歡喝的竹葉茶。”
“是!”丫鬟們忙起來,一樣樣茶點擺在羽辰手邊的小幾上。
老夫人看著孫子這般的黑瘦,邊用帕子眼淚,邊道:“快吃,快吃,都瘦了,瘦了。”
“多謝祖母。”羽辰拿起一塊點心吃了一口,差點兒哭出來。
多麽悉的味道啊!
是他在黑鐵礦裏夢裏的味道,家的味道!
這樣的場景,他不知道夢到過多次。想父親,想祖母祖母,想親生母親的像。
可是,當夢想真,自己真的回了家,真的在祖母殷切的眼神中吃到了悉的味道,可心裏的覺卻不一樣了。
大不一樣了!
他人回來了,可心空了,他覺得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失去來了,再也尋不回來了!
老夫人幹了眼淚,關切的問道:“辰兒啊,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是怎麽流落到北地去的?”
羽辰放下茶杯,道:“那天遇到了刺客,我發現自己提不起力,用了極其霸道的化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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