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問盞又道：“還有送給商堯的生日禮，商先生覺得，我要是想和商堯複合，我還用得著找上你，費盡心思的和他解除婚約嗎，你們商家的男人我遇到一個，就能丟半條命，更何況商先生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沉了聲音：“宋問盞。”

“商先生不是想聽嗎，那我今天就給你說個夠。”

宋問盞越說越來勁，甚至坐了起來，字字珠璣的控訴：“是，在商先生看來，我就是他們口中，水楊花，道德敗壞，私生活混，天就知道和野男人廝混的人。既然商先生覺得我是這種人，那你就該離我遠一點，你還把言言給我帶，不怕我把他帶壞嗎？”

商則寒眉頭微：“我沒這麽說。”

“你是沒這麽說，可你這麽認為了！你不僅侮辱了我的人，還侮辱了我的人格！”

“我跟你道歉了。”

“我不接！”宋問盞說著，眼淚毫無征兆的，又落了下來，抬手抹去，“商先生居高位，手握權勢，玩弄人心，一句話就能主宰別人的生死，你當然會不到，隨口說出的話，有多讓人寒心。”

商則寒道：“顧白的畫，我再送一幅給你。”

宋問盞眼淚瞬間掛在睫上，沒有再落下來。

見好就收：“謝謝商先生。”

“不寒心了？”

“不寒了不寒了，暖暖的，很心。”

商則寒：“……”

他起道：“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要回去睡麽。”

宋問盞窩在床上，聲音的像是在撒：“走不。”

商則寒彎腰，將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

路過走廊時，宋問盞瞥見了小荷包蛋趴在牆邊，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他們。

恥心作祟，把頭埋在了被子裏。

進了房間，商則寒把放在床上，正要起時，宋問盞抓住他的袖子，臉微微泛紅：“我了。”

“想吃什麽。”

“都行。”

商則寒出去後，商言言立即跑了進來，關心道：“姐姐，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

該說不說，那兩碗湯還真有效果。

現在覺有點力氣了。

商言言拉著的手，小臉上滿是自責和後悔：“姐姐，你最近照顧言言辛苦了，以後早上言言都自己去學校，姐姐不用去送我了。”

宋問盞著他的小腦袋：“姐姐不是因為照顧言言才生病的，姐姐是因為……”

麵對商言言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宋問盞有些說不出口。

道：“姐姐明天就好了，言言別擔心。”

商言言乖乖點頭：“姐姐一定會很快很快就好起來的。”

很快，商則寒拿了飯菜進來。

宋問盞艱難挪，盤膝而坐，把托盤放在膝上，拿起筷子吃飯。

剛吃了兩口，就發現旁邊一大一小，一站一趴的父子兩，不約而同的看著。

宋問盞放下筷子：“你們……在這裏幹嘛。”

商則寒收回視線：“商言言，去洗澡睡覺。”

小荷包蛋依依不舍的噢了一聲，離開前還不忘對宋問盞叮囑道：“姐姐你要早點休息哦。”

“言言晚安。”

他走後，宋問盞又看向剩下的男人，歪了下腦袋。

商則寒道：“我等你吃完。”

“不用。”宋問盞道，“我一會兒自己拿出去。”

商則寒沒再說什麽，轉離開。

宋問盞吐了一口氣，重新拿起筷子，大口吃飯。

好。

幾乎一天一夜沒吃飯了。

吃完飯，宋問盞靠在床頭緩了一會兒，等休息夠了，才掀開被子起。

腳踩在地上的那一刻，罵了商則寒祖宗十八代。

三十多歲的男人怎麽就沒有節製這個樣子。

難道除了言言的媽媽，他這幾年就沒有其他人嗎。

想起昨晚的對話，宋問盞又是一氣。

端著托盤，勉強撐著走了出去。

商則寒正站在臺前打電話，聽到出來後，微微側了眸。

宋問盞明顯是不想理他的，哼了聲後，轉進了浴室。

電話那頭，陳見的聲音繼續傳來：“商總，昨晚商公子把商家上上下下翻了一個遍，發了好大的火，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想要見你。”

商則寒收回目，神不變：“不用管他。”

“那宋家那邊……”

“宋長林不會輕易放棄海城那個項目，昨晚的計劃失敗後，他一定會有其他打算，派人盯著就行。”

陳見應聲：“是。”

商則寒默了兩秒才道：“紀明景回來了嗎。”

“原定時間是在下個月。”

“讓他提前結束那邊的事，再找一幅顧白的畫給我。”頓了頓，商則寒又道，“顧白的資料，查一份更詳細的。”

“好的。”

……

浴室裏。

宋問盞打算洗個澡，剛了服，就看到了前的錯的咬痕和指印。

還有一淡淡的藥膏味。

宋問盞沒有想那麽多，打開了淋浴，直到微微的刺痛傳來，才意識到是破皮了。

忍著疼洗完澡，出去時，卻見商則寒站在門外。

宋問盞立即戰後退，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

商則寒眉梢不著痕跡的了下，遞了支藥膏給：“一天三次，今天已經了兩次了，睡前再一次就行。”

宋問盞皺眉：“兩次？什麽時候……”

“你睡著的時候，我給你的。”

宋問盞：“……”

小聲罵了句：“流氓。”

宋問盞埋著頭走了兩步後，又快速折回，拿過了他手裏的藥，用更快的速度回了房間，反鎖上門。

商則寒聽著裏麵的靜，薄不著痕跡的勾了一下。

這時候，商言言穿著奧特曼睡，從自己房間探出了個小腦袋：“爸爸，你被姐姐關在外麵了嗎。”

商則寒看向他。

商言言立即了回去：“爸爸晚安。”

商則寒坐在沙發裏，打開了電腦，上麵是五年前他在意大利所有的生活資料。

跟宋問盞沒有半分重疊。

五年前，在瑞士留學。

商則寒看著五年前的照片，紮著高高的馬尾，笑容都是發自心的，明又燦爛。

不像是現在，敷衍又虛假。

五年前，才十八歲。

而他那時候已經二十六。

他在想什麽？

商則寒了鼻骨，合上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