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問盞再次睜眼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下了一家私人會所前。

商則寒沒在車裏，不知道去哪兒了。

宋問盞活了下脖子，拉開車門，回過頭就瞧見商則寒站在不遠接電話。

了幾天的天氣也終於放晴，初升的落在他上，有些晃眼睛。

商則寒似乎察覺到了的目，淡淡看了過來，跟電話那頭代了句後，收起手機，闊步朝走近。

宋問盞連忙錯開視線，咳了聲：“商先生來這裏做……”

“進去就知道了。”

宋問盞：“哦。”

跟在他後，抬手在自己的口，深深吸了一口氣，別跳那麽快了。

進了包間，是一個茶室。

宋問盞剛要坐在商則寒對麵，便聽他道：“坐過來。”

又起，坐在了他旁邊。

正當宋問盞疑看著四周，好奇是來這裏見誰的時候，陳見的影出現在門口：“商總，人到了。”

接著，一個年老的影出現在他們視線裏。

宋問盞見狀，不由得站了起來：“是您？”

賀老看見，也很詫異：“你居然是宋卿的孫？”

宋問盞道：“您認識我爺爺？”

旁邊，商則寒也站了起來：“坐下再說。”

宋問盞反應過來，連忙道：“您先請坐。”

賀老坐在他們對麵，視線在宋問盞和商則寒上來回掃過，笑了聲：“難怪我那天問你有沒有男朋友的時候，商沛要打斷我呢。”

宋問盞尷尬的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商則寒的聲音傳來：“賀老是你爺爺生前，除了宋長林以外，見的最後一個人。”

賀老聞言也正了幾分，回歸了話題本，歎了一口氣：“我見你爺爺的時候，他還好端端的，哪裏想到沒過多久，就傳來了他的死訊。”

宋問盞想，賀老和他爺爺，都喜書畫，生前偶然相識，也在理之中。

默了默才道：“那你們見麵時，他有什麽異常嗎？比如說哪裏不舒服之類的。”

賀老擰眉沉思：“沒有啊，你爺爺的臉和神都很好，看不出來哪裏有異常。”

說著，他又道，“你爺爺那個人，生安靜，我也隻是聽說過他，有次偶然見麵，才得空聊了幾句。”

宋問盞道：“那你們，是在什麽地方見麵的？”

“不知道，你聽過傅書禮這個名字沒有？”

宋問盞搖頭：“沒有，也從來沒有聽我爺爺講過。”

賀老歎了一口氣：“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傅家本來是京城世家，名門族，往上數，那是有皇家脈的。傅書禮為人豁達，家裏好多祖上傳下來的古董玩意兒和書畫，你爺爺又喜歡這些，一來二去就和他了忘年。可惜啊，二十年前一場大火，把這些都燒的幹幹淨淨了。”

宋問盞皺眉：“然後呢。”

“傅家全家，都死在了這場大火裏，還包括傅書禮的送一雙兒，他兒子不到十歲，兒當時才兩三歲吧。那兩個小家夥我見過，都是聰明伶俐，長得也好看，跟洋娃娃似的，太可惜了。”

眼看著他陷了傅家的過往裏，宋問盞忍不住小聲提醒道：“那您和我爺爺，是怎麽見麵的呢。”

賀老回過神道：“扯遠了扯遠了，我那天經過墓園，想著去祭拜下這家人，剛好遇到了你爺爺也在那裏，就找了個地方聊了幾句。”

“都……聊了些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一些關於傅家的往事，和書畫卷軸。我當時還和你爺爺聊到顧白了呢，他當時避開了那個話題，現在想來，也是有原因的。”

宋問盞禮貌的笑了下，覺賀老的話裏應該是有關於爺爺突然去世的重點，可卻抓不住。

但按照他的話來說，爺爺當時沒有任何異常，神很好，就能確定，宋長林說爺爺生了很嚴重的病，是假的。

把賀老送走後，宋問盞吐了一口氣：“跟我猜的一樣，爺爺的死因有問題，但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麽。”

商則寒道：“傅家的事，我知道一些。”

宋問盞：“？”

怎麽又扯到這上麵來了。

商則寒看向：“有傳言說，是宋長林勾結了境外勢力，致傅家滿門被滅。傅書禮死後，宋長林以最快的速度，低價收購了傅家所有的資產。”

宋問盞震驚且詫異：“我怎麽沒聽說過？”

“說的人都死了，你當然沒聽過。”

“死……怎麽死的？”

商則寒邁著長往前：“老死的，病死的，都有。”

宋問盞跟上他的腳步，不可置信道：“可剛才賀老不是說了，傅家是京城世家，名門族嗎，往上數還有皇室脈，二十年前，在京城也應該和商家齊名了吧，宋長林哪裏來的那麽大的本事？”

“還有另一個版本，想聽麽。”

氣氛都烘托到這裏來了，宋問盞毫不猶豫的點頭。

商則寒道：“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商家。”

宋問盞角了：“過於離譜了吧。”

宋長林要是在二十年前就能搭上商家的線，現在又何至於此，那麽勞神費力的。

更何況，商老爺子對宋長林的評價並不好，怎麽可能跟他合作。

商則寒不置可否：“想要查清楚你爺爺的死因，就要知道，宋長林和二十年前傅家的事有沒有關係。”

宋問盞輕輕抿：“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應該就是爺爺發現了什麽，所以宋長林才要……”

後麵的兩個字，有些說不出來。

宋長林再怎麽不孝，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到了門口，宋問盞剛要去拉車門，商則寒便道：“你不是要打車？”

宋問盞：“……”

怎麽會有這麽小氣又斤斤計較的男人！

收回手，咬著牙，眼睜睜的看著那輛邁赫從麵前開走。

宋問盞忍不住揮了揮拳頭，打車就打車。

車，陳見過後視鏡看了眼：“商總，真的就這麽把宋小姐扔這裏嗎？”

商則寒“嗯”了聲：“去傅家看看。”

如果不是賀老提起傅家，他還真忘了這件事。

宋家，商家，能牽連到一起的，就隻有那個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