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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則寒給舉著傘,淡淡回頭看了一眼。
不遠,傅尉白站在樹後,慢慢收回了視線。
宋問盞沒有停留太久,起道:“走吧。”
商則寒道:“不再待會兒嗎。”
宋問盞搖頭:“本來就是個儀式而已,不論我說什麽,爺爺也聽不見了。”
仰著頭看天空,喃喃道,“你說,他能看見嗎。”
商則寒道:“或許吧。”
宋問盞不免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可笑,收回視線往前走了幾步後,再次停了下來。
還是上次那個位置,看向了傅書禮父母的墓碑。
那裏也擺了一束鮮花,和爺爺墓前的一模一樣。
宋問盞走了過去,商則寒:“知知。”
道:“我想看看。”
商則寒和一起,緩緩走了過去。
宋問盞站在傅書禮夫婦的墓前,一時間覺得有些恍惚。
上次來這裏的時候,他們對於來說,隻是爺爺曾經的朋友而已,可現在呢……
的生活,因為傅尉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所做的那些,是為了給他們報仇。
宋問盞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覺得有些難,可是哪裏難,又說不上來。
緩緩出手,停在了半空中。
商則寒的聲音再次傳來:“知知。”
似遠似近,好像在,又好像隻是在平緩的,訴說著。
宋問盞轉過頭,茫然的看著他。
商則寒握住出的手,攥進了掌心裏,什麽也沒說。
宋問盞垂著頭在那裏站了兩分鍾後,緩緩道:“回去吧。”
……
周五,宋問盞接到商雯打來的電話,說讓帶著言言回老宅。
宋問盞先把稚稚送回去後,又才往老宅那邊走。
隻是沒有想到,之前在醫院看到商老爺子時,他神雖然沒有起那麽好了,但也還算朗,而這次,他卻坐在了椅裏。
已經是五月份的天氣了,而他裹得很厚實,雙手也是不自覺抖。
商老爺子看到言言後,蒼老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笑容,人看上去也神了一些:“言言快過來,讓爺爺看看。”
小荷包蛋見狀,連忙跑了過去,站在他的椅前,輕聲開口:“爺爺,你生病了嗎。”
商老爺子笑著了他的腦袋:“言言,爺爺年紀大了,人老了都是這個樣子。”
小荷包蛋也不知道是不是知到了什麽,眼睛紅紅的,噘起了小:“爺爺不會老的,爺爺還要抱言言呢。”
商老爺子道:“爺爺現在一樣可以抱言言啊。”
他說著,就想要把言言抱到懷裏,可實在了沒有那個力氣了。
商雯見狀,連忙搭了一把手。
宋問盞站在旁邊,手微微攥起。
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個作,商老爺子都已經氣籲籲的,他道:“言言看,爺爺這不是把你抱起來了嗎?”
小荷包蛋窩在他懷裏,顯然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宋問盞道:“言言,爺爺是生病了,等病好了還是能和以前一樣的。”
小荷包蛋頓時眼睛亮亮的:“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媽媽什麽時候騙過你。”
小荷包蛋又扭過頭看向商老爺子:“爺爺,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言言下次帶小雪球來陪你玩兒。”
商老爺子笑著點頭:“好好,言言最乖了。”
話畢,他接連咳了幾聲。
商雯想要去把商言言抱下來,卻被他製止了。
商老爺子就這樣抱著他說了好一會兒話後,到了吃藥的時間,才讓小荷包蛋自己去玩兒了。
商雯推著他回房的時候,他道:“你去陪言言玩兒吧。”
說話間,他看向宋問盞,“你送我回去。”
宋問盞知道,他是有話對自己說。
上前,從商雯手裏接過了椅。
一路上,商老爺子的咳嗽聲就沒有斷過。
進了房間後,他道:“把門關上。”
宋問盞照做。
商老爺子又咳了一陣,緩了緩才道:“我今天隻讓你帶言言過來,你會覺得我偏心嗎。”
宋問盞回過頭:“我沒這樣想過。”
商老爺子道:“你雖然沒有這個想法,但我也得把話給你說清楚,那個孩子的況,則寒都已經給我說過了,那天我對也說了不重話,應該不會想看到我。但是我已經重新改過囑了,得到的東西,不會比言言,言言有什麽,都有。”
宋問盞微微皺眉:“稚稚……”
商老爺子咳道:“你先聽我說,我現在這個樣子,也做不了什麽了,更別談什麽彌補不彌補的,而且說實話,我對言言有,對沒有,但是則寒的孩子,我也不會因此區別對待。我估計是活不到病好的那一天了,我也不奢聽我一句爺爺,那些都太虛無縹緲了。”
宋問盞能聽出,他這是在代言。
默了一陣才道:“商則寒知道這些嗎。”
“不知道。”商老爺子拉了拉上的毯子,“包括我的病,也一直都瞞著他,他承的東西太多了,我不希他在這個關頭上,還要來擔心這些沒用的事。人生老病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我能活這麽大的年紀,四世同堂,已經足夠了。”
宋問盞沒有注意到他話裏的細節,隻是道:“可是他遲早會知道,您是他父親,如果他連您最後的這段時間都不能陪您一起渡過的話,那他……”
“所以這就需要你了。”商老爺子咳了幾聲,“我會在合適的時機告訴他,隻是我死後,還有很多其他事,超出了他的承範圍,真正到了那一天的時候,我希你能一直陪在他邊,和他一起走過那段艱難日子。”
宋問盞覺得他話裏有話:“什麽……事?”
商老爺子看著窗外,過了很久才歎息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等那天來臨的時候,你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如果他對此到憤懣,怨恨,都隻怪我一個人就好了,他更無需對我到虧欠,愧疚。因為我做這些,都是我願意的。”
宋問盞一開始並不明白他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直到不久以後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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