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神城傳承悠久,餐桌禮儀也遵循古早以前的規矩。
城中決策者們幾乎全員到場,雖然不理解,為何城主需親自宴請一位普通的凡人醫師,但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和煦笑容,談間也不顯傲氣。
孟輕舟左手邊是東方琉璃,右手邊是穹。
遵循神城規矩,賓客上桌,需坐次席,也就是主席左右兩邊。
東方琉璃自然不願意與孟輕舟分開,和一群奇形怪狀的異族坐在一起,便拒絕了提議,主靠著孟輕舟坐在一旁。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餐桌上賓客盡歡,孟輕舟強忍著不適,作為一名現代人,最反的就是規矩太多的酒桌文化。
好在神城裏釀製的酒漿並不辣口,采用一種名為瓊玉珠果釀製酒,清甜和,隻不過瓊玉珠果極其昂貴,隻有宴請大人時,才會拿出來,更是有傳言稱普通人喝一杯就能夠瞬間為一品境修士。
“孟醫師。”
穹著小巧玲瓏的酒杯,白皙臉龐紅撲撲的,吐氣如蘭,道:
“不,應該稱你為孟侍郎才對吧,大晉王朝正二品員,曾有坊間傳聞稱,孟侍郎從布之,晉升正二品隻花了一天時間。”
“上任第一天,憑借窺探天機的本領,道破隴上王黑曆史,隴上王因此被帝淩遲死,一言斷王侯生死...”
“帝生辰宴當天,七大勢力的年輕至尊蒞臨,孟侍郎座下二弟子——乾元劍聖橫空出世,劍斬七大至尊。”
“隨後,叛王趙煜寰孤注一擲,叩關帝京,與帝決生死,沒曾想帝被暗算,危急關頭,也是孟侍郎帶著乾元劍聖,闖異空間,協助帝誅滅趙煜寰...”
“我說的,沒錯吧?孟侍郎。”
話音落下,餐桌上瞬間雀無聲。
神城決策者們眼神全都變了,默默看向孟輕舟。
最開始,它們很不理解‘穹’為何大張旗鼓宴請孟輕舟,現在終於明白。
原來,這段時間名震天下的帝麵首、大晉文臣第二人的孟勤,孟侍郎,居然就是此人!
但很快,神城決策者們又滿頭霧水,疑不已。
既然此人就是孟勤,那他旁子又是誰?
神城消息閉塞,仿若一座世外桃源,若非這段時間大晉發生事太多,本流傳不到太古神城,自然也沒人知道帝真容。
一些異族高層麵變幻,相互對視。
‘難道說,帝養的麵首,竟然是一位有婦之夫?!’
‘堂堂大晉帝,口味如此特殊!?’
孟輕舟笑意不減,仰頭將杯中酒漿一飲而盡,去角殘留,淡然道:
“沒錯,在下城不過半日,生平履曆就被城主大人翻了個遍,果真厲害。”
穹揭開孟輕舟份,無非是在報複孟輕舟說出‘神明災厄’,稍微嚇到了。
這小妮子別看他鹹魚,報複心很重的。
穹手肘撐著桌子,掌心托著腮,道:
“我有三個問題,需請教孟侍郎,問完,侍郎便可以回去休息了。”
“城主請問。”孟輕舟頷首。
穹淡然道:
“孟侍郎如何得知——神明災厄,又如何確猜中劫難開始時間。”
孟輕舟正準備用窺探天機借口搪塞,畢竟這借口屢試不爽。
什麽,你不信?
不信就去問蒼天,反正是老天爺告訴我答案。
“別用窺見天機一說,我是天生神明,天機窺測不了我的命運。”穹補充道。
孟輕舟眉一挑,陷沉默。
完!沒想過這一點。
難不要我說,俺讀劇,就連你底、明明是B要束A都一清二楚?
看著孟輕舟糾結模樣,穹眼神不易察覺閃過一期待:
“是不是時空劍聖告訴你的?”
孟輕舟訝然,不自撓了撓頭,心想,和時空劍聖有一錢關係嗎?
這怎麽能扯到一起呢?
“沒錯,就是我徒兒告訴我的,不過他如何知曉,我不清楚。”孟輕舟借坡下驢,順著話說。
穹眸瞬間亮了起來,慵懶姿勢立刻擺正,凝視著前者,繼續問道:
“第二個問題,時空劍聖真是你的徒弟?”
聞言,孟輕舟再一次麻爪。
他有些不確定穹詢問這個問題的用意在何。
不過,孟輕舟有預,若是回答不當,穹一定會知道,自己在誆騙。
“是也不是。”孟輕舟搖頭。
無論怎樣,既然穹詢問了,那麽就是在求證,認為時空劍聖和孟勤毫無關係。
二人一問一答,餐桌上所有人屏息聆聽。
就連東方琉璃都罕見變得乖巧,沒有開口打擾,隻是將小手鑽進孟輕舟懷裏,不停他的指頭。
“能展開說說嗎?”穹有些迫切起來。
孟輕舟愈發覺得不妙,右眼皮不停跳,可事已至此,必須著頭皮胡扯下去:
“我遇見乾元時候,他已經是個大人,但...似乎忘記了前塵往事,隻記得自己以前學過劍,我看他癡癡傻傻,可憐的,就收留了他,相互以師徒為稱,教他劍...”
“嗯...”
“乾元很爭氣,當然,也是他天賦極高,短短十年便為劍聖。”
穹的呼吸忽然急促,口中喃喃自語:
“果然,果然...”
孟輕舟豎起耳朵傾聽,隨即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喂喂喂,你把話說完啊。
果然什麽?果然多吸吸樂嗎?
“第三個問題!”穹語氣加重,似乎已經確認了某件重大事,聲音迫不及待起來,道:
“告訴我!”
“乾元劍聖,他...在哪兒!?”
孟輕舟右眼皮劇烈跳,不祥預終於得到驗證。
玩崩了!
穹居然是衝著乾元劍聖去的!
可是...乾元就是我,我就是乾元,所以說...妹子,你是衝著我來的?
瞧瞧那迫不及待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聽見殺父仇人下落了。
仇人...亦或者覬覦時空劍意的敵人?
孟輕舟心中微沉,一直以來都在躲避主線劇,當然也很功,至今沒被正反派大佬惦記,非常完的扮演了一位明人。
卻不曾想,因為一個馬甲,被同樣是劇邊緣人的穹惦記上了。
念及至此。
孟輕舟換上一副沉痛的表,哀歎道:
“乾元他...死了。”
穹眼底期待神采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幽深的空,口中重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