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楊柳青,河畔流水農婦浣,晝白耀眼刺目,往來村民言笑晏晏。
儼然一副世外桃源景象,和諧、悠閑,令人心生向往。
然而。
樸淩子卻愈發悚然,在他眼中,這裏著詭異的味道。
所謂孟夫人,竟然和大晉帝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唯獨氣質大相徑庭,嗓音與行事風格也迥然不同。
甚至,就算樸淩子親眼所見,見到孟夫人的相貌,本沒辦法將聯想帝。
“你們覺得這位孟夫人,究竟是不是當朝帝?”樸淩子看向老人和使臣。
老人皺眉,環顧四周,表麵看似風輕雲淡,但腳步遲遲不敢移,微張,傳音道:
“當然不是!我們待在荒域,潛伏數百年,自帝奪位登基,每一步行,都被我等注視著。”
“老夫在很早之前,就暗中分析帝秦琉璃這個人,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帝王,世間既有天生神明,自然也有天生帝王,而秦琉璃,就是一位天生帝王。”
“這種人注定孤獨一生,稱孤道寡!絕不可能嫁為人妻。”
樸淩子死死盯著浣歸來的孟夫人,道:
“我也這麽認為,但和秦琉璃,分明長的一模一樣!”
“讓我瞧瞧,你們這群人,究竟是人在裝神弄鬼,還是我們誤鬼域。”
樸淩子咬破手指,闔上眸子,染雙指並攏在眼皮橫向一抹,睜眼,眼蘊蒼霄雷霆,能辟諸邪,能穿虛實。
道法——虛妄眼!
“破!”
樸淩子掃視一圈,在他眼中,整個村莊赫然變得不一樣了。
原本平平無奇的村民們,卻一個個氣焰滔天,仿若一尊尊神魔。
“嗬嗬,果然不出我所料,一群人在裝神弄鬼,想籍此嚇退我等?可笑。”
樸淩子哂笑連連,然後將目投向孟夫人。
“嗯!?”
“帝品資質,真凰質!”
樸淩子微微一驚,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秦琉璃此人,我等早有備案,將其所有全部解析徹。”
“哪兒來的帝品真凰骨!?”
老人一開始聽見樸淩子裝神弄鬼的評價,心放鬆了許多,卻在聽見對孟夫人評價,瞬間扭過頭,驚疑不定道:
“帝品真凰骨?!”
“秦琉璃的資質分明是仙品巔峰骨,另外,悟了帝品大道——【道】。”
站在一旁活像個鵪鶉似的使臣,聽聞此言,軀抖若糠篩,結結道:“那這麽說來,孟夫人並非帝?”
老人心煩,低聲嗬斥道:
“閉!”
“樸淩子,你且看看那位白發金眸的。”
樸淩子順著老人所指方向看去,隻見一位亭亭玉立、容貌絕,氣質宛若一位超凡俗的神明,無論走到哪兒,都仿佛隨時被聚燈照耀,讓人無法忽視。
“虛妄眼,徹虛實!”
樸淩子故技重施,再次睜眼注視金眸。
忽然。
金眸回過頭來,與樸淩子對視,眼神冰冷刺骨,像是能夠凍結視線,順著視線來源,刺傷了樸淩子。
“...發現我了。”樸淩子捂著眼睛,吃痛地齜牙咧,驚聲道。
老人結上下滾,咕咚咽著口水,心驟然變得張起來。
隨著深,他們愈發覺這個村子的妖異。
“兩位朝暉境後期”穹看見了三位陌生麵孔,還企圖探查。
“這是大乾底蘊嗎?”
“秦琉璃派來,專門給我提個醒嗎?”
穹思緒翻轉,在看來,今朝村乃是大晉王朝之一,就連許多一二品大臣都從未聽聞,更別提其他勢力了。
定然是秦琉璃到危機,特地請人來震懾於!
“秦琉璃,你藏的還深。”穹傳音道。
東方琉璃疑:“什麽意思?”
知道樸淩子三人進村了,但不清楚穹又在發哪門子脾氣。
“裝傻充愣是嗎...”穹紅舌頭了紅,頗有些嗜,傳音道:“區區兩條雜碎,我乃神明,同境無敵,待我將他們殺了,你看你如何猖狂。”
東方琉璃眸頓時淩厲:“殺誰!?我警告你,膽敢在今朝村來,誰都保不住你!”
“嗬!那就試試看。”穹聳聳肩膀。
二人再次劍拔弩張起來,良久,兩同時冷哼一聲,心裏默默後悔當初立下的天道誓言,否則如今就不必束手束腳了,直接大戰一場,誰生誰就能擁有孟輕舟!
“是芙蕖嗎,你怎麽來了。”孟輕舟鼻息聳,聞見悉清香味道,奇道。
穹俏臉倏然一紅,看見了孟輕舟嗅的作,提起手中拎著的木盒,清清冷冷吐出兩個字:
“送飯。”
“哦?”孟輕舟訝然,道:
“芙蕖公主這是有準備送給誰?難不有了心儀對象?”
穹微微一頓,默默將木盒子遞到孟輕舟麵前,另一隻手指點了點孟輕舟膛,道:“送你。”
“呃...”
孟輕舟一愣,轉而麵向東方琉璃,肅然道:“老婆,這是一個誤會。”
“你相信我,我真沒有勾搭芙蕖公主,我倆清清白白,我也不清楚為何送飯給我。”
求生極其強烈。
不怕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哪怕貴為時空劍聖。
東方琉璃原本冰寒神,立刻冰雪消融,變得明,得意地衝穹挑眉示意。
瞧見沒,這就是正宮威嚴。
朕不需要和你爭鋒,勝負就已決出!你,就是一隻敗犬罷了。
認輸吧,孩子!沒勝算的!
“老爺,這是我親手烹飪,學習了一個星期的果。”穹眼眶倏然一紅,委屈地將木盒子往前再次遞了遞。
不在乎秦琉璃,隻在乎孟輕舟態度。
當看見孟輕舟忙不迭解釋的樣子,心髒忽然疼的厲害。
“啊,這樣嗎...”孟輕舟麻爪了,猶猶豫豫的將木盒子接了過來。
“謝老爺。”穹眼睛一亮,這才出一抹溫笑意。
東方琉璃眸一凝,平靜道:“既然是芙蕖小姐親手烹飪,那就讓大家一起嚐嚐吧,我去喊清秋和午蝶,嗯...還有大黃,畢竟大黃也是咱們家一份子。”
趴在田埂,正在逗弄蝴蝶的大黃,懶洋洋瞥一眼遠的孟家夫婦和穹妹。
又來。
你們能不能別啥事都帶上本神君,神君吃點狗糧而已,又不是遭天譴了。
農田裏,清秋挽著袖子,手持一柄鐮刀,正在幫忙收割金小麥,豎起耳朵聽見東方琉璃的話,立馬神起來,丟下鐮刀就小跑了過去。
“城主親手烹飪?那我得嚐嚐。”躲在樹蔭底下修煉的午蝶,睜開眸子,還不忘把曜日神君帶上,恭恭敬敬請命,得到神君要死不活的點頭回應,這才放心大膽的牽起狗繩。
......
......
“那位盲目青年,究竟何許人也,為何所有人都繞著他轉?”樸淩子死死盯著孟輕舟,說道。
境界時高時低的大黃狗,相貌和帝一模一樣的孟夫人,能夠察覺窺視的,每一個都顯得詭異且不凡,卻視那盲目青年為主心骨。
這就讓人不得不重視。
“樸淩子看看那個瞎子。”老人也注意到這一點,一臉凝重道。
樸淩子點點頭,再次施展虛妄眼,這一次他提起百分百神,全力以赴施為,視線緩緩投向盲目青年。
在他眼中。
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瞎子,突然之間化為一位白發蒼蒼老者,暮氣沉沉。
“老頭?”
“不對...”
視野中,盲目青年從老年又幻化為中年男子,英姿發,猶如一頭狼王,狼顧鷹視,梟雄之姿。
隨即。
幻化之景,再也不控製。
瞎子形狀不斷變幻,從老年一路跌落,中年、青年、年、稚子...
一直變直打嗝的熊孩子,變化才停歇下來。
樸淩子氣籲籲,嚇得冷汗直飆。
什麽況!?
虛妄眼剛才不控製了,仿佛被人剝奪控製權,被他人掌控,而且那些幻化之景,又是怎麽回事!?
“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樸淩子驚聲開口,心生退卻之意,可當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瞳孔驟然收。
“我的聲音...”
樸淩子聽見一個聲氣的嗓音,分明來自自己的口中。
樸淩子不回頭看向老人,卻發現後者正低頭俯瞰他,眼神既怪異又驚恐。
日不落帝國使臣更是嚇得一泡尿順著流淌,捂著,竭盡全力不讓自己尖出聲。
“樸淩子,你...”老人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樸淩子抬起雙手,看見一雙嬰兒般有著一圈圈蓮藕般小手。
“我怎麽變嬰兒了?!”
此時此刻,樸淩子終於意識到什麽,心裏逐漸被恐懼占據。
“是那個幻境!不止是幻境,它現在我上,將我變嬰兒。”
“詭異!這是一座詭異村莊,有大恐怖!”
“速撤!”
三人不再猶豫,十分果斷的就想離開。
修為越高深者,越懼怕詭異,他們比普通人更加了解世界,知道世間留許多未解之謎,也曾造諸多慘案。
然而。
使臣卻不敢彈,臉蒼白如紙,哆哆嗦嗦說道:“二位大人,我們怕是走不掉了。”
樸淩子和老人心頭一突,不約而同停下作,回頭環視一圈。
就看見整座村莊,數百雙眼睛齊刷刷匯聚過來,一言不發的盯著三人。
就連樹上的鳥兒,河裏麵遊魚,農田裏麵耕牛,草叢裏蟲鳥,都投來了目...
唯獨那位盲目青年,沒有隨大流,但像是在尋找什麽,四尋。
“大晉皇宮裏麵,怎麽會有詭異源頭,誰能告訴我。”日不落帝國使臣哭無淚,癱坐在地上,一副哀莫大於心死模樣。
好不容易傍上高枝,來到大晉王朝揚眉吐氣,一展日不落帝國雄風,卻意外遭遇詭異,怕是死了都沒人知道。
“現在怎麽辦?”樸淩子如臨大敵,呼吸都變得急促。
老人看向盲目青年,道:
“整個村子,唯獨那個瞎子顯得與眾不同,想必他就是突破口。”
...
...
然而,樸淩子他們不知道的是。
今朝村村民們也被嚇得不輕,一直不敢彈。
他們預先安排好一切,坐等外鄉人進村,準備探聽一下口風,而後關門打狗。
卻在實施前,眼睜睜看見樸淩子一下子變腰背佝僂老頭子,又像是被充了氣的娃娃,又變中年...青年...年...稚!
最關鍵的是,他們沒有到神通波,也就是說,這並非神通法。
這就顯得詭異了。
一瞬間,所有在磨刀霍霍的村民們,一下子偃旗息鼓,也收到這次行總指揮:江滄海,停止行的命令。
“首輔大人,咋辦?這三人看起來有點詭異啊。”林戮暗中傳音。
江滄海捋著胡須,嘖嘖稱奇:
“老夫活了這麽久,從未見過如此怪事,不排除是詭異侵,暫時莫要輕舉妄,觀察一下再說。”
東方琉璃餘一直鎖定著樸淩子三人,見此形,一時間也愣住了,看向穹妹,傳音道:
“你剛才看見了嗎?”
穹妹即使再不想搭理帝,奈何劍聖老爺也住在今朝村,安危同係,皺眉想了想,搖頭道:
“見過,但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
“看起來像是被時間法則侵蝕,但整個荒域,除了劍聖老爺,無人掌握時間之道,劍聖老爺待在我們邊,他若出手,我不可能不知道。”
聞言,東方琉璃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興致盎然,道:
“哦?”
“難道是一樁詭異源頭活了過來?值得研究,恩...切片研究。”
穹妹瞥了一眼前者,傳音道:
“我勸你收起小心思,詭異之所以稱之為詭異,就是無人知道它們來曆,不清楚它們實力與手段,小心引火燒,你們死了不要,別連累了劍聖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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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發燒了,想碼字,但怕狀態不好,寫的不盡人意,誠懇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