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斷要比一般的魚缸做得厚得多。

霍聿珩抄起椅子砸得虎口發麻，除了魚缸裏驚慌失措的金魚以外，魚缸本沒有任何破損。

霍聿珩發了狠，不破壞不罷休一般，又狠狠地砸。

一下，兩下......

直到魚缸被砸開一個窟窿，強烈的水流衝出來，打了他的腳。

我再也顧不上那麽多，用服兜住地上蹦的魚，趕跑到衛生間，拿了一個盆放水。

救它們，就像是在救我自己。

看著它們在盆裏遊了起來，我才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盆邊突然出現一隻大手，把我盆裏的水連帶著我的金魚全都倒進了馬桶裏！

霍聿珩還按了衝水鍵......

我錯愕地張著，一憤怒油然而生。

我還是沒救下來那幾條小生命嗎？

我抬頭看著霍聿珩，“你不應該這麽不尊重生命！那是我養的！”

霍聿珩冷笑一聲，不聲地把抖的手背到後。

他用了太大的力氣，虎口被震得出，可安心完全不關心他有沒有傷，反而去關心那幾條破魚。

“你是想把魚帶到海苑別墅去，還是讓沈平安過來睹思人？”

我的舌頭像是打了結，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和他探討生命顯然沒什麽意義，他連人命都不在乎，更何況那些魚。

那些魚哪都不屬於，它們就應該屬於這裏，可是它們像我一樣，也不由己。

我低下頭，沒了說話的，霍聿珩側從我邊走過。

他淡淡吩咐司機，“人來把這拆了，一點原來的痕跡都別留下。”

司機答應得爽快，我也沒阻止，憤怒的同時，心裏更多的還是委屈。

拆了也好，就當我沒來過，就當一切從未開始過。

我遠遠地跟在霍聿珩的後，等了很久司機才從樓上下來，等車子再一次開起來，我像一個已經死掉了的人，一不地靠在座椅裏，沒有和任何人再說一句話。

接下來的一切水到渠。

我和霍聿珩回了京市，回了海苑別墅。

趕路那麽久，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曲雲煙上，我隻想趕回到我的客房睡覺去，可霍聿珩破天荒地住了我。

“你去主臥，我讓煙煙搬回房間。”

我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不給我任何優待？既然這樣我睡客房也沒什麽。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卻也沒有要和我解釋的意思，“安心，你記住，你沒資格質疑我說的話。”

我沉默點頭，現在王藝穎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就證明的事還沒有解決，我忍。

我上樓走到臥室，發現臥室裏完全沒有過去雲煙生活過的痕跡，連櫃裏，都是我尺碼的服。

我拿著睡的手在抖，看來，霍聿珩早在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在做我會回來的準備了。

我以為我搬家到臨市，就會有一個嶄新的開始，可貌似我從來都沒逃出過他的手掌心。

我洗澡後把睡換上，本以為會很快睡，可上蓋的被子，還有腦袋下的枕頭，全都是霍聿珩上濃濃的氣息，半夢半醒間我似乎一直想要逃離。

直到側床鋪下陷，霍聿珩在我邊平躺下來，我才被徹底驚醒。

曾幾何時，他也是在我半夢半醒間才會回房睡覺，我總是假裝睡滾進他的懷裏，可現在，我在床邊一角，我和他離得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