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嫁到溫家,也就是在溫父出事前一年。
那時這樣不彩的事,祖母他們都是瞞著一個小姑娘的,也沒人會告訴。
朝雨繼續道:“二老爺分家的時候,給了二夫人一封休書,連小爺也不要,就要將人趕走。後來是二夫人求了老夫人,老夫人才讓他們留下來的。”
溫迎問:“這麽說二叔已經將人休了?那二嬸的娘家呢?”
“二夫人的娘家早已經不在了,樂家因為當初牽扯到前太子的謀反案,已經被抄家問斬了。”
見溫迎疑,朝雨低聲音解釋:“宜昌十三年前太子燕徹謀反,樂家是前太子妃的母家,跟著被到牽連,眷全進了教坊司。”
溫迎心中一凜。
前太子並不是當今聖上的兒子,而是指燕平帝的兒子。
如今的聖上燕惠帝的皇位,是從燕平帝手中接過來的。弟承兄位,這在大燕也僅有著一個例子。
燕平帝子嗣單薄,前太子燕徹謀反,燕平帝一怒之下斬殺了太子一黨,包括當時另外兩個皇子。
一時之間,燕平帝名下竟再無子嗣。
接著第二年燕平帝薨逝,膝下無子,皇位才傳到了如今的燕惠帝上。
溫迎驚訝地問:“二叔當時要娶二嬸,豈不是要從教坊司裏將二嬸贖出來?”
“嗯,據說當時二老爺鬧的很厲害。二老爺對二夫人一片癡心,非不娶,後來鬧得沒辦法,老夫人和老爺才同意了。”
隻不過後來的事,卻不如人願。
二老爺對二夫人不滿,不就上手。那些溫嘉不是二老爺的孩子的傳言,也是二老爺憤怒之下說出來的。
至於是不是真的,沒人知道。
溫迎道:“此事不用再追究了,我們和二叔他們已經分了家。二嬸和溫嘉以後就是我們府上的人了,跟二叔他們也沒關係了。”
溫迎借著此事,將溫府上下收拾了一遍。
溫府還留下來的都是些老人,在溫家待了很多年了。如今老夫人不管事,李管家太過年輕,鎮不住他們,以至於他們都敢明晃晃地欺二夫人他們院子。
溫迎狠狠將他們收拾了一遍,被溫迎查到有嚴重過錯的,全被發賣了出去。
這一通發落,再沒人敢輕視溫迎的話,也沒人敢克扣二嬸他們院子裏的吃食和用度了。
溫迎還罰了李管家半年的月銀,以做懲戒。
溫府上下沒多人,溫迎就更不希院鬧出什麽事來。而且如今也沒多力放在院,手段狠辣些,才能將人鎮住。
*
前些日子跟杜盛提的計劃,沒兩天杜盛就將飛鴻居周邊地皮的背後人挖出來了。
除了三四家是四大世家的,另外幾個溫迎倒是覺得可以聯手。
而且溫迎還發現其中有兩家是錦安郡主的。
沒想到錦安郡主不聲不響,在棲夜湖的繁盛之地,能有這樣兩家日收鬥金的鋪子。
溫迎給錦安郡主下了帖子,將人邀到飛鴻居來。
錦安郡主一進來,溫迎便笑著迎接。“郡主。”
錦安道:“怪不得飛鴻居如今名氣這麽大,原來裏有這麽多花樣。”
溫迎淡笑:“郡主想喝什麽?茶還是酒?”
“酒。”錦安坐下。
溫迎讓人將飛鴻居各個品類的酒都端了上來,親自倒給錦安。
“郡主嚐嚐,不過我不能喝酒,隻能以茶代酒敬郡主一杯。”溫迎端起杯子。
錦安嗤笑:“一個開酒樓的,自己不能喝酒。”
溫迎抿笑著,看得出來錦安並不是生氣。
錦安一連嚐了好幾種酒後,道:“這些酒也可以供給世家子之間的聚會,這些酒們應該都會喜歡。”
溫迎眼睛微亮,但下興,轉而給錦安介紹起飛鴻居來了。
錦安聽了也很興趣,不像那些世家,手上不沾俗事。
手下有不產業,都是經營出來的。
聽溫迎介紹的越來越詳細,錦安眼神深了深。
錦安放下杯子問:“你邀請我來,不止是為了請我喝酒吧?”
“郡主聰慧。”溫迎笑著說,“不知道郡主對飛鴻居可興趣?”
“溫迎。”錦安道,“有什麽話直說。”
溫迎正道:“飛鴻居名氣越來越盛,僅憑我是保不住的。我願讓出其中四分利益,請郡主加。”
“你想利用我的份,讓那些人不敢打飛鴻居的主意?”
“是。”溫迎點頭,又將想聯合周邊商家,攬下棲夜湖周邊所有生意的想法說了出來。
錦安的話太直白了,但溫迎確實是這麽想的。
飛鴻居裏的利益都可以讓出去,但需要飛鴻居的名聲辦事。
“三,我隻拿你三。”錦安道,“你想攬下棲夜湖所有的生意,膽子很大,想法很好,但憑你我可做不到。”
溫迎擰起眉。
確實難了些,但不是不可以一試。
錦安環視四周,忽然道:“如果你真的想做,可以將一人拉進來。”
溫迎問:“誰?”
“武昌王世子段逍。”
溫迎皺起眉,似乎從哪聽過這個名字。
“說曹,曹就到了。”錦安笑了出來,目朝樓下看去。
溫迎也順著的目朝下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晉無憂,第二眼看到的才是晉無憂邊的男子。
男子風流倜儻,眉眼含帶笑。
突然——
溫迎睜大了眼。
想起來段逍是誰了。
晉無憂的好兄弟,前世晉無憂娶虞非晚時,他曾帶著許多人來鬧過房。
想到這裏,溫迎的臉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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