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蘇本以為馬上就能滋滋搬家了,一大早就起來做早飯、收拾房屋和日用,只等晚上下班找個搬家公司就去朋友那里搬行李。
可讓猝不及防的是,答應和換號的同事突然說,人事部規定,不能換號,目的是防止因此滋生不正當易。
季云蘇對這個規定簡直莫名其妙,兩人私下協商好就行了,怎麼還這麼多規矩呢。
去找人事部問,可福利是公司的,縱再多理由也沒用,沒排到號就不給辦住。
季云蘇看著已經被提到工位上的行李,真是郁悶得想口。
好在一個來電分散了的注意力。
看了一眼號碼,是之前帶看房子的中介吳越,此前給了吳越一張名片,兩人沒有關系,吳越這時候打來,多半是有事咨詢。
果然,電話接通后,吳越就率先開口,“季律師,我有點法律問題想咨詢你,現在去你們公司能見到你嗎?要當面說才能說清楚。”
季云蘇當即道“我在公司,你直接過來吧。”
半個小時后,季云蘇在公司樓下接到了吳越,將他帶到咨詢室,因為之前答應了吳越要免費替他咨詢,也就沒有放計時。
“是這樣。”吳越開門見山,“我大伯是做材料包工的,幾年前他接了一筆大單子,景山莊你知道吧。”
季云蘇微微頷首,是a市很有名的一個別墅樓盤,只不過最近因為房的事頻上新聞。
吳越繼續道“今年是房時間,可有業主卻查出樓盤的建筑材料用的都是廉價材料,業主們就和開發商鬧。
可問題是,開發商的材料清單上,顯示的卻是高價材料,并且材料合同上還有我大伯簽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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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季云蘇聽到這兒就明白了,“所以現在你大伯就了矛頭上的人。”
吳越嘆口氣,“我大伯那個人,心眼兒實誠得很,他給的材料,從來只會往多了算,絕對不會缺斤兩,更別說用廉價代替高價,這本不可能。”
季云蘇抓住問題的關鍵,“可開發商的材料合同單上有你大伯的簽字,但最終得到的卻是廉價材料,所以大家第一反應就是你大伯從中克扣了。”
吳越也是一臉困,他拿出一疊合同復印件,“事復雜就復雜在,我大伯手里的材料單子,又確實是廉價材料。那些材料,也確實是他的工廠的。”
季云蘇略一思,捋順了關系。
“意思是,你大伯確實承認了廉價材料,且手中的材料合同也確實是廉價材料合同。
但你大伯覺得冤枉,他主張的應該是,當初開發商給他的合同本就是廉價材料合同,只是現在開發商不承認,反而拿出了有他簽名的當年的高價材料合同。”
吳越忍不住嘆,“不愧是律師,對,就是這麼個邏輯,我反正是越想越糊涂。
事發之后,我大伯第一時間就把當年的材料合同拿出來對照,讓他自己都吃驚的是,材料合同確實是低價材料合同,而他也確實按照那個合同給開發商了材料。
所以我大伯認為是開發商當年給他的合同有問題,但開發商不承認,他們
主張是我大伯偽造了低價合同,因為他們手里也有一份高價合同,且還是我大伯簽了字的。”
季云蘇陷沉思。
合同一式兩份,顯然當年開發商不可能準備兩份不一樣的合同讓吳越的大伯簽字,可如今雙方拿出的自留合同確實不一樣,唯一相同的,就是上面有簽字。
雖然可能不太大,但季云蘇還是問道“字跡鑒定過嗎?開發商和你大伯手里的合同,簽字都是出自你大伯之手嗎?”
吳越越發沮喪,“找了兩家權威鑒定,確實是我大伯簽的,連我大伯自己都說那字確實是他寫的,他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兩份合同容不一樣,如果簽合同時不一樣,他本不會簽。”
季云蘇立馬想到一個突破點,“你大伯雖然了廉價材料,但金額還是按廉價材料的金額來算,這并不存在貪污克扣的現象,除非他低價材料,卻收了高價材料的錢。”
“沒有。”吳越立馬道“收的是低價材料的錢,現在開發商也不是追究我大伯貪污克扣,是追究他的材料有問題,他們說我大伯因為不了高價材料,就拿低價充數,造了樓盤無法正常房,讓我大伯賠償損失,幾十個億,我大伯被得要跳樓。”
季云蘇知道就案件而言,不能單方面聽一個人說,也不能完全就信任,對此先保留態度,而是道“現在開發商和業主都在起訴你大伯嗎?”
吳越嗯一聲,眼里揣著希冀,“季律師,我也不認識其他律師了,你們帝國律所是全國最好的律所,就算你不擅長這類案件,你也一定幫我推薦一個律師,我們全家一定記你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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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蘇心里其實是有點想接手這個案子,原因無他,主辦的案件,還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大案件代表。
景山莊是一塊大,最近房也是鬧得沸沸揚揚,這里面藏的貓膩又特別興趣,雖是被告律師,但知名度肯定是會拔高的。
沒急著承諾,而是道“這個案子的疑點確實讓人費解。你看這樣,你替我跟你大伯約個見面時間,我去跟當事人聊,可能會有也說不定。”
吳越一聽,大松一口氣,即便季云蘇看著年輕,但后是帝國律所,他打聽過,最厲害的律師莊晏就在帝國律所,說不定能請到那位。
“謝謝,真的謝謝,我大伯什麼時間都可以,你如果方便,現在去都行。”他激道。
季云蘇卻還要先查點資料,便道“那就下午三點,我去找你大伯。”
“好好好,謝謝,謝謝季律師。”
季云蘇將吳越送走后,先回到工位上,打開部的案件代理系統,搜索景山莊,彈出來好多條信息。
也并不意外,帝國律所無論是名氣還是實力都是頂尖,業主們會首選也很正常。
不過當點進去看代理人時,就有些說不出話了。
三十幾個業主,代理人竟然清一全是莊晏。
好吧,有錢人不僅要選頂尖律所,還要選律所中的頂級律師,也正常。
季云蘇癱坐在凳子上,看著代理人的名字發呆。
和莊晏對著干?不可能,沒那麼自信。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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