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實驗樓往宿舍走，程歲寧勾著胳膊，仔細的看著臉，“現在還早，要不要我陪你去那個機構問問，不行就報警吧。”

許瀟白著臉，腦子估計還是的，懵懵得看了程歲寧一會兒，“要不，我們明天白天去吧。晚上我有點怕。”

程歲寧點點頭，輕輕拍了一下，“那明天什麼時候去，你和我說。”

第二天天氣特別不好，溫度創了新低。

程歲寧剛到實驗室，就看見許瀟臉上的黑眼圈深得嚇人，狀態也不好，注意力一直都在手機上。

想去問問，又被老王住，等忙完手里的事。發現許瀟的神好像好了點，察覺到的目，走過來。

“我一個師兄給我介紹了個律師，說可以幫我看看這個合同。一會兒下午我們先走，先去店里找那個律師，然后拜托他帶著我們去機構，這樣氣勢足一點。”

程歲寧覺得有道理的，點了點頭。

五點左右，了一天的天空，突然多了一抹夕。空氣里霧霾霾的也被照得退散，程歲寧跟著許瀟坐上地鐵。他們兩研究了下這個地址，看起來啊生的，但查一下發現和京大只隔了兩站地鐵。

走出站口，看著手機導航，在路口轉了幾圈。

許瀟方向好，拉著往一個看起來偏僻的巷子里走。

太只小氣的呆了一會兒又徹底消失，天一下子又昏下來。小巷子旁邊是施工地，又又吵。巷子里面只開了零星的幾家店，門牌都東倒西歪的，看起來十分蕭條。

許瀟拉著程歲寧的手收，有些擔憂的輕聲問：“真的有人將律所看到這里嗎？真的有生意嗎？”

程歲寧沒說話，仰頭仔細看了門牌號，推門走進去。

門很重，第一眼只覺很暗，線連外面的日都不如，然后才覺得空間很小，只能勉強放得下兩三張桌子和幾排書架。文件袋各類書堆放得不算十分整齊，但好在很干凈。屋空氣里彌漫著的味道，讓程歲寧覺得有些悉。

許瀟看到墻上掛著得營業執照，一顆心總算放下來，師兄真的沒算坑，這真的是律所。

四張了下，沒看人，和程歲寧說：“我聽師兄說，這個律師學長以前也是京大的，聽師兄那口氣，好像他特別厲害，但你說是不是吹的？在這種地方怎麼看不牛吧？”

程歲寧還沒說話，厚重的舊木頭因為年歲長久發出的吱呀聲在空氣里突兀的響起，下意識往門口看過去。

那個人和那天雨雪里的高不可攀不同，和學校食堂里傲慢頹廢也不同。

他穿著單薄的黑和布料的黑子，頭發微，里咬著煙，眼尾本來耷拉著，在視線接的那一秒，他被本能掐掉煙，轉將煙頭被扔到旁邊垃圾桶。

“……周…周溫宴？”許瀟的聲音打破了奇怪的安靜。

他頓了秒，表自然走進來，到最里面那個桌上東西最多那兒，坐下來。然后靠在椅背上，拉起眼尾看了許瀟一眼。

“費磊那個小師妹？”

許瀟眼睛都盯在周溫宴上，腦子不做主，只會點頭，和重復：“對對對，我是。”

他點了下頭，“坐。”

“啊？好好好。”許瀟拉著程歲寧一起坐，他桌子前面只有一個椅子。許瀟又有點為難起來，程歲寧進門時看見了別的椅子在哪里，走過去拉過來。

是最便宜的那種折疊椅，很輕。

許瀟將自己的事和周溫宴說了一遍，他看起來很淡，但得認真的。

許瀟知道他的名氣，十分期待的看著他。

他第一句話，卻說：“我平時不煙。”

許瀟一愣，想到剛剛的畫面，以為他覺得們計較，“沒事，煙也沒事。”

他抿了下，又說：“真的不。”

“……”

許瀟奇怪看了看他，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

但還是點了點頭，不就不，這有什麼好一直強調的嗎？

**

程歲寧全程都很安靜，只偶爾安下許瀟的緒。

目一直低著，不太適應和他離這麼近。

“寧寧。”許瀟突然。

程歲寧下意識抬頭，視線又和他撞上，緩慢的眨了下睫，才移向許瀟。

對上眼底的疑，許瀟說：“我們要走了。”

程歲寧一怔：“去哪兒？”

許瀟覺得程歲寧好像有點不在狀態，眼睛睜大了點仔細看著，“那個機構啊，去拿合同然后周學長跟他們談。”

程歲寧點了點頭，有些不自在，但盡量沒又表現出來。

走出門店門，許瀟又不走了，站在那兒。程歲寧看了眼周溫宴的背影，又看了看。

“寧寧，你剛剛什麼都沒聽嗎？周學長說開車去，我們在這里等他。”

程歲寧慢吞吞哦了下。

車得不遠，沒等一會兒，白的近燈就照了過來。

他車還是之前那輛，現在看起來有點年頭了，打開后座的門，發現后座有一半都堆了箱子，看起來像是行李。另一半空著的，也扔了一件他外出要穿的黑羽絨服。

程歲寧指間攥了點，在許瀟還在猶豫的時候，先上了后座。

許瀟怔了下，角又忍不住揚了揚，坐上了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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