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昶銘？

 怎麼會是他？

 所有人都轉頭看著劉雨欣。

 劉雨欣面慘白，顯然也被這個消息驚到了。

 “沒有搞錯？是曹昶銘？”呂青青確認似的再問了一句。

 “嗯，就是他。我聽于一安說的。”關勁松說道。

 “走，過去看看。”胡笳這回是有點不住火了。玥姑的形象剛剛崩塌，這曹昶銘又牽扯進來。

 玥姑他可以不那麼放在心上，可是雨欣姐卻不一樣，因為年時大家經常一起玩，深厚點。

 所有人跟著，唯獨劉雨欣站著沒。

 呂青青還當他是不了打擊，人已經悶了，便上前勸，“別擔心，于一安只是前去查看，那子不一定是他的。”

 “不，你不知道。”劉雨欣搖著頭，眼眶明顯泛了紅:“那就是他的。”

 歐文看他那樣子也不好，上前想拍拍肩膀，可是手剛抬起來，又覺得不妥，放了回去。

 “其實你剛才早就認出了那條子？”胡笳想起劉雨欣剛才在街上到自己時問的全是子的問題。

 “嗯！”劉雨欣點點頭，“也不算是認出來了，但我猜到了。”

 劉雨欣說，鎮子里很有人穿除黑灰兩外的其它子，偏偏曹昶銘是個例外。因為劉雨欣喜歡藍，所以曹昶銘自然也有不藍子。

 “我剛才沒說，是因為我……”劉雨欣結結的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是因為你不相信那是曹昶銘的。”呂青青安似的拉起劉雨欣的手，“沒人怪你，要是我，我也不說。”

 胡笳聽到呂青青這話，微微蹙了蹙眉，但也沒反駁。

 從村里趕回去要花不時間，胡笳干脆直接奔鎮上的巡捕房。

 果然，曹昶銘已經被帶了回來。

 見到胡笳等人，曹昶銘面喜，“胡兄弟，救救我，那人我真不認識，我就只是借了一條子給他。”

 “所以，那條子真是你的？”胡笳聽曹昶銘這麼一說，立馬知道這事善不了。

 “胡隊長，你們認識？”

 “我姐姐的相識。”

 于一安才一個郁悶，前一個懷疑楊玥姑，結果楊玥姑是胡笳的姐姐。再抓這一個，結果看那嫌疑人和胡隊長更是人。

 還姐姐的相識？

 這都“雨欣”“雨欣”的喊了，這算相識嗎？

 知道于一安在想什麼，胡笳轉過頭:“按照程序，我們作為嫌疑人的人應該回避一下。”

 于一安剛想擺手，胡笳又說了:“不過這鎮子小，走哪都是人。這樣，這案子于警主審，我們就在旁邊聽聽。”

 于一安一愣，這話說得，鎮子小，走哪都是人，意思就是你要辦案完全避不了唄？

 既然避不開，那就只有不避。

 “放心，我老于辦事絕對扎實。”于一安拍著脯，順手拿起一疊供紙，“你看，這是他剛才代的所有容，我全都記下啦。”

 胡笳結果那幾張筆錄，一眼掃完，忍不住抬頭，“你當晚見到韓貅時，他已經穿上了新娘嫁？”

 “是的，當時我還被嚇了一跳。大半夜的一個新娘子在外面游，他還追我。結果一聽他聲音，我人都差點沒了。心想這姑娘口音咋這麼重。”曹昶銘慌忙又解釋了一遍。

 按照他的說法，他當時是被尿憋醒的。本想出去上個廁所，結果卻看到墻頭站著一個穿嫁的人。

 那人可能也沒想到會突然出來一個人吧，驚得差點沒站穩。

 結果這腳下一，一抬，曹昶銘是看清楚，沒穿子，呃……不對，還是個男的吧？

 曹昶銘這一說，差點把在場的人逗笑。

 “嚴肅點！”

 “哦！”

 曹昶銘真的很老實。

 他說，那個穿著嫁的男子掉下房檐，連聲道歉，他也看出這個男子并非惡人。男子說，他只是想進來服，畢竟這嫁確實有點難看。

 曹昶銘見他實在是窘迫，就把院里晾曬的子給了他。

 “服我沒給，畢竟我也沒幾件。”曹昶銘說，“我還問了他怎麼穿著人服，他說都是風流惹的禍，遇到個有主的，差點沒被那男人捅死，跑了一條街才逃。”

 曹昶銘想了想:“我看他多半是和哪個新娘子有染，穿著別人的嫁就出來了。”

 呃……

 眾人一聽這話，都不免出奇怪的表。

 要是曹昶銘知道這嫁就是劉雨欣之，他會怎麼想？

 “咳咳！”劉雨欣尷尬的咳嗽兩聲，這呆子在瞎說些什麼啊。

 眾人聞聲收拾好自己的表，“繼續說！”

 “哦哦！”曹昶銘又開始回憶了，“那人見我沒把服給他，也沒說啥，只是把子從擺下往上一套就走了。走得很急，還把他的子落在我家里了。”

 嗯？

 “等等！”胡笳打斷了曹昶銘，“你剛才說什麼？他自己的子？”

 “是啊，他自己的子啊，我要給他，他還說不要了，說為了穿他差點沒被人捅死。”曹昶銘一臉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問題嗎？

 在場的人都聽出不對勁了，個個臉有異。

 玥姑不是沒有給韓貅穿子嗎？怎麼曹昶銘又說韓貅有子？

 “不對啊，你剛才不是說你看到他沒穿子嗎？還認出來他是男的！”于一安質疑道。

 “是啊，他拿在手上的。想必也是去別家的，覺得不合適又找上我家了吧。”曹昶銘的這個解釋好像也站得住腳。

 但是，這事還是有些不對勁。

 到底是哪里不對呢？

 胡笳腦子一下子放空，子、子，又是子！

 呂青青見他那樣，就知道胡笳又陷了冥想。

 突然，胡笳睜開眼:“找，繼續找子的主人。”

 啊？

 于一安不解，這子的主人不就是曹昶銘嗎？

 胡笳甩甩頭，“找那條子的主人！”

 胡笳終于想明白是哪里不對勁了。

 玥姑說沒給韓貅穿子，可是韓貅找到曹昶銘的時候，手里卻提著子。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去的，一種是他去搶的。

 剛剛曹昶銘說韓貅說了一句話，“遇到個有主的，差點沒被那男人捅死，跑了一條街才逃。”

 本以為韓貅說的是楊玥姑，但是細細一想，楊玥姑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韓貅不見了，怎麼可能追了他一條街。

 再說，那代碧華和楊玥姑只是相互歡好的關系，他怎麼可能要去捅死韓貅？

 所以，韓貅里說的那個“遇到個有主的”，指的并不是楊玥姑。

 胡笳推測，這韓貅死不改，從楊玥姑家里跑出來后又看上了某家的小媳婦，可能正準備行不軌之事，哪知道對方的丈夫卻回來了。

 結果他被追了一條街，對方還差點捅死他。

 對了，就是這個“捅”字。

 韓貅最后的死因不就是被人用圓柱形的利貫穿了整個膛嗎？

 所以，很可能韓貅在離開曹昶銘家后，再次遇到了那個人妻的丈夫，只不過他這次運氣不好，沒有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