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始終擺出的姿態,像是一匹狼,貪婪,兇猛,狡詐,從來只有他們獲利,不允許別人占到便宜。
今天怎麼一反常態,改變了世準則?
雷牧東是條老狐貍,見慣了綿里藏針,既不激,也沒有寵若驚,而是緩緩說道:“哪里的?張家生意龐雜,涉及到地產,礦業,投資,教育多個領域,有賺錢的,有不賺錢的,那麼多親戚盯著,咱們合作第一筆項目,總不能像盧爺一樣,給塊沒的骨頭啃。”
盧懷遠冽了他一眼。
張纓豹和一笑,將蓋在上的毯掀開,巍巍起,走到雷牧東面前,說道:“我哥哥的,瑞虎集團。”
雷牧東大吃一驚。
盧懷遠又酸又恨。
瑞虎集團主要經營教育和礦業,主要靠關系拿項目,不敢說是張家最賺錢的企業,但也能排到第二第三,況且由張烈虎親手打理,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你掏百分之十的市值,給你百分之二十的份,雷先生,這樣一來,你可以給家里人代了吧?”張纓豹微笑說道。
“能代,能代,代的可好了。”一轉眼,雷牧東憨態可掬,從西洋紳士變了西北老漢,口中都帶著一黃沙味。
“咱們聯盟初興,是要做出點績,否則立不住陣腳,雷先生的苦衷,我深有會。”張纓豹誠懇說道。
“都是一家人,說啥兩家話,只要張公子做到前面,余下的事,包在我上。”雷牧東了眼。
“那雷先生回去差?”張纓豹含笑道。
雷牧東屁顛屁顛離去,腳都利索了幾分。
被晾到一旁的盧懷遠黑著臉,手中的康熙窯茶碗幾碎。
張纓豹關好門,步履蹣跚坐回椅中,一臉肅容說道:“懷遠哥,事態不妙嘍。”
“怎麼說?”盧懷遠挑眉道。
“最新消息,雷斯年拜了云老板的門下。”張纓豹沉聲說道。
“這云老板是哪路神仙,能讓你忌憚?”盧懷遠疑道。
對于張家的勢力,他可是心知肚明,在四九城能橫著走的角,怎麼會害怕一個商人?
“神仙?滿天神佛千上萬,這姓云的,可只有一家。”張纓豹指了指天花板,憔悴的面容充斥著無奈。
盡管盧懷遠對于政治比較遲鈍,順著張纓豹的提示猜想,也意識到了云老板的來歷,驚恐問道:“姓云的那位后代?”
“是。”
張纓豹點頭道:“雷斯年這個人,我還是低估了,盡管已經將他的招式封鎖在搖籃中,可他金蟬殼,又抱住了能撐天的大。不走商道,玩政治,他這一招,我真的沒有料到。有云老板做靠山,咱們做起事難免會畏首畏尾,所以我才不惜讓出份,博取雷牧東的好,增加他的聲,順便讓他快速掌控雷氏集團。只有雷牧東完全掌控雷家,咱們才能抵擋住雷斯年的反攻,否則的話,說不定會前功盡棄。”
“明白了。”
盧懷遠終于理解到了對方的良苦用心,輕聲道:“可百分之二十的瑞虎份,終究便宜了雷牧東。”
“禮尚往來嘛,再說這并不是一筆贈予,而是投資,用幾十億堵住雷斯年的回馬槍殺招,我覺得值。”張纓豹笑了笑,說道:“懷遠哥也學學我,拿出些誠意和甜頭幫助雷牧東,畢竟是聯盟,眼要放得長遠。”
盧懷遠嘆氣道:“不是我不給,是我沒權力給,盧家說了算的,是我父親和叔叔伯伯們,如果拿出盧家的心去填補未知的窟窿,相信他們不會同意。”
“這不是未知,這是即將發生的戰爭。”張纓豹糾正他的措辭,“雷斯年這一步,明顯是拿云老板當作跳板反攻,目前有不雷家的東,是站在他那一邊,包括主家一脈,如果不遏制住他的勢頭,多則三年,則一年,他會將雷牧東徹底擊敗,將咱們攆出西北,之前投資的真金白銀,也會化為烏有。”
“我覺得……你太看得起雷斯年了。”盧懷遠冷哼道。
“那時候的我,已經不在了,僅憑你和我哥,本不是他的對手。”張纓豹長嘆一口氣,說道:“別忘了,他的邊,還有一個能化腐朽為神奇子。”
“我試試吧。”
盧懷遠勉強答應,不屑說道:“那個小癟三,你說的是趙聲?我最看不上他,每次都是靠別人涉險過關,自己有什麼真本事。”
張纓豹苦笑道:“你跟我幾年前的想法一樣,隨便抬起腳就能踩死的角而已,有什麼可擔憂的?但今時不同往日,趙聲屢屢轉危為安,羽翼逐漸滿,已經能對我們構威脅。我特意找高人問過,說趙聲這種氣運加的家伙,是有高人在幫他納德授福,前人的德都被他納為己有。李玄塵那個老不死的,不玩武玩玄,玩的還那麼邪。”
“我前幾天給他做了一個套,幾乎是必死的局面,你猜怎麼著?我那濃于水的大哥,背叛了張家,只為去營救趙聲。現如今警方順藤瓜,把矛頭對準了我,獵人變獵,想想都可笑。”
盧懷遠擔憂道:“對于這種家伙,該怎麼辦?”
張纓豹瀟灑一笑,“我這人,最抵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