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會黨的總部就在繁華的商業區,四周都是高聳云的大廈,它卻在一棟老舊的五層樓,四周裝置了電網和圍墻,顯得氣森森,看起來像是一座監獄。
趙聲幾人如約而至,報出了名號,經過縝的搜查之后,算過經過了第一道關卡。
第二道關卡比較有趣,是一扇臨時搭建起的桃木門,門又窄又矮,上面分別吊著符箓,鈴鐺,巨針,凡是經過這道門,都要從三件品下面經過,在這后面,還有一個渾濁的水盆和冒著裊裊青煙的火盆。
縱然郭海亮見多識廣,也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躡手躡腳過去之后,輕聲說道:“咱們是來拜訪,又不是伙,穆文德擺出這陣仗,難不是想收編咱們?”
“不懂了吧?”
趙聲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是結合了華夏和東南亞的玄,用來祛邪避鬼的。”
“祛邪避鬼?我看分明是沖著你來的,你這家伙在金三角,跟誰誰倒霉,誰誰嗝屁,傳來傳去,變了怪力神的驚悚事件,穆文德是怕惹到邪門的東西,跟韓反帝一個下場。”郭海亮笑道。
“知道哥們在東南亞的威力了吧?”趙聲挑了挑眉,得意洋洋說道。
“掃把星唄。”郭海亮搖頭笑道。
他們倆在前面談笑風聲,張曉和杜運延繃著臉跟在后面,四人各懷心事,來到了私會黨大堂。
首先映眼簾的,是一張巨幅關二爺畫像,懸掛于大門正對的墻壁,足有六七平米,手持青龍偃月刀,披重甲,雙眼似開似閉,威猛的一塌糊涂。
關二爺畫像前方,太師椅中坐著一名五六十歲的老男人,皮黑亮,發茂,一雙銅鈴般的眼睛虎虎生威。
除了穆文德,沒有人敢大馬金刀坐在私會黨總部。
兩邊擺放著四張客椅,全部是紅木雕細刻,椅子后面站著十幾位男人,是上散發的戾氣,便知道沾染過不條人命。
到無數道目投向自己,趙聲依舊面不改,邁著穩健的步伐來到主人前方,雙手合十,含笑說道:“趙聲見過老前輩。”
穆文德點頭表示回禮,右手一抬,聲若洪鐘說道:“客已至,請茶。”
趙聲他們大方落座,可杜運延犯了難,他即是客,又是半個主人,坐不坐都會落話柄,于是只能忐忑不安站著。
通過初次會面,趙聲對于私會黨算是有了淺認知,秉承多年前華夏幫派傳統,古板守舊。
上茶的幾名當地,看模樣不會超過十八,上完茶后便快速離開,頭都不敢抬。
趙聲端起景德鎮出產的茶碗,淺嘗一下,馥郁香濃,口舌生津。
“能嘗出是什麼茶嗎?”穆文德面無表問道。
趙聲對茶不算涉獵很深,但略知一二,市面那些耳能詳的名茶,基本都能品出來,但穆文德的茶,味道很獨特,像是摻雜了好幾種茶葉,他又嘗了一口之后,搖頭說道:“說實話,嘗不出來。”
“嗯,趙小友很誠實,這是我自己種的茶葉,嘗不出來就對了。”穆文德沉聲說道。
拿茶來投石問路?
趙聲笑道:“穆當家的,經過拿督的介紹,咱們算是半個朋友,您年紀稍長,我說話辦事有欠缺的地方,您可要多擔待。”
“如果不是拿督介紹,你們不可能坐在這里喝茶。”
穆文德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你們這次來,是賠罪,還是拜訪?”
這句話飽含深意。
趙聲砸吧砸吧其中滋味,勾起角說道:“穆當家的,請問我何罪之有?”
“你沒罪,那就是不孝子有罪了。”穆文德眉頭微皺說道。
“談不上誰有罪,只不過是恰巧上,又都是火氣大的年輕人,在一起難免發生,幸好都沒手,相逢一笑泯恩仇嘛。”趙聲樂呵說道,盡量使事態平息,畢竟是人家地盤,矮一頭又不算委屈。
“我這人最講公平,聽說是仁擅自劫你的貨,不管怎麼算,都是他有錯在先。”穆文德忽然一拍桌子,大聲喊道:“把那個逆子給我押上來!”
沒多久,五花大綁的穆仁來到眾人面前,瞪起充滿恨意的雙眼,死死盯著趙聲。
“大水沖了龍王廟而已,沒那麼嚴重。”趙聲笑道。
“社團有社團的規矩,既然他犯了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穆文德丟出一把匕首,扭過頭去。
趙聲站起,撿起匕首,用拇指刮過刀刃,確實是一把殺人利,他緩緩走向穆仁,毫不猶豫將繩索割斷。
“穆當家的,之前的事一筆勾銷。”趙聲將匕首丟了回去。
“你跟仁的恩怨購銷,可咱們倆的恩怨沒有勾銷。”
穆文德沉聲說道:“當老大的,要為兄弟出頭,當爹的,總要為兒子出氣。”
意料之中。
趙聲早知道事沒有那麼簡單,索不再掩飾,大刺刺笑道:“穆當家的,咱們都是拿督的朋友,非要弄出人命才肯善罷甘休?”
“也不必鬧出人命。”
穆文德出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慢悠悠說道:“按照江湖規矩,只要過了三關,自會放你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