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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段水緣，江稚也是沒什麼好臉的。

而且確實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天晚上的記憶是很混的。

江稚不明白盛西周為什麼現在做出和關系好像還不錯的樣子，毫無芥，還記著以前盛西周冷眼看著說要找人給了時的神。

“盛西周，你不用拿一晚來說事，我覺得我的記憶既然都不深刻，你應該也就那樣。”

江稚也不是故意要去傷害男人這點自尊心，說的確實也是實話。

雖然盛西周看起來人模狗樣，但是吧，可能每個人都有難言之。

也難怪他的那麼反復無常，冷又變態。

盛西周沒想到會被這樣誤解，當然不會有什麼深刻的記憶，那晚他本就沒有。

“沒關系，說不定還有下次。”盛西周懶洋洋說出這句話。

江稚就知道狗里吐不出象牙，想這輩子都不會和他有下一次。

一秒記住

和誰睡了也不會再也盛西周睡在同一張床上。

對于這樣一個屢次見死不救，并且時常試圖弄死的一個人，無論小時候有多年的誼，也早就磨了。

江稚已經走到家門口，現在防備心比以前強多了。

不想當著他的面，從窗臺上出鑰匙。

但是盛西周好像那個臭皮膏藥，在他后貌似不想離開。

江稚站在臺階上，這個高度和他的高差不多，得以平視他的眼眸，看了眼他后的宅院：“你不是要回家？”

盛西周個高長，往這兒一站就很顯眼：“不著急，我先送你。”

江稚抱著雙臂：“我不用你送。”

兩個人仿佛僵持在這里。

盛西周對上的眼眸，思緒好像走的有點遠，這雙眼睛和江歲寧的很像很像。

江稚和江歲寧只有這雙眼睛是像的。

有幾次，盛西周看著江稚這雙漉漉的眼眸，差點就要認錯了人。

江稚不想和他繼續僵下去，索不管了，踮起腳尖從窗臺的隙里出大門鑰匙，也知道自己墊著腳找鑰匙的畫面大概是十分可笑的。

打開大門，拉著行李箱進了屋子。

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門。

盛西周被人當面甩了門，不僅沒生氣，反而笑了笑。

脾氣還可的。

盛西周沒有老宅的鑰匙，他母親不贊他回南城的老宅子里，知道他要回來還有點張：“你怎麼忽然想起來要回去住幾天？我們家在南城已經沒什麼親戚了。”

盛西周敷衍了他母親：“有事。”

盛夫人沒有給兒子鑰匙，盡管那棟房子里，該理的東西也理干凈了，還是不放心。

盛夫人和盛西周雖然是親母子。

但兩個人沒有什麼母子。

盛西周的父親在外面有好幾個人，私生子和私生數都數不清。

盛夫人和丈夫，不過是豪門之間的聯姻。

各取所需，也不指丈夫能給多。

但是盛家必須是兒子的。

盛西周從小就有心理疾病，他父親見到這個兒子就覺得晦氣，話也不會說，看起來就很郁。在他七八歲的時候，盛西周的父親就把外面的兒子接回了盛家。

盛夫人氣瘋了，都沒法子改變他的主意。

后來兒子的病終于好了。

雖然話依然不多，也不喜歡搭理人。

但醫生說他很聰明，起碼是個正常人。

盛夫人要把他從南城帶回家，可是他不愿意。

用盡了所有法子，威利也好，低聲下氣的哄他也罷，都沒有用。

他的眼睛里，只有江家那個小公主。

盛夫人當然不喜歡江稚，被家里人養得太過天真，特別的單純，每天就想著吃吃吃，吃糖把牙齒都吃壞了。

還時不時帶著盛西周去爬樹，摘桂花。

做一些稚鬼才會做的事。

盛夫人見到幾次兒子給那個小孩扎頭發編辮子的畫面，就再也忍不下去。

的兒子，不需要。

會是他的肋。

江稚已經威脅到了盛夫人的計劃，只好用心理醫生建議的辦法，強制為他戒斷。

普通人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兒子和倔強了半年。

*

盛西周打電話了開鎖公司，不費力氣，明正大進了這棟早就落滿了灰的宅院。

他覺得陌生，又有點悉。

談不上喜歡，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

盛西周已經查出了他當年治病的醫院，調出檔案，是不難的。

如果檔案還在的話。

到底有什麼事，值得瞞他那麼久呢？

盛西周想他遲早會知道答案的。

現在，他只想和江稚一起吃頓晚飯。

他沒有留過的手機號，但是那串號碼竟然爛于心。

撥通之后，江稚很快就接了，聽見盛西周的聲音毫不猶豫的掛斷。

江稚躺在二樓的臥室里休息，外面線太亮，被曬得睡不著。

冰箱里還有上次回家囤的冰淇淋，江稚抱著冰淇淋，坐在靠窗的躺椅上專心致志的啃。

盛西周站在對面的臺，恰好看見穿了稚的有點愚蠢的睡，特別認真乖巧的在吃冰淇淋。

看起來真的很蠢。

蠢得有幾分可。

盛西周的目太強烈，江稚吃完了大半個冰淇淋就發現了對面的人。

盛西周很客氣對招了招手，可能是回了小時候住慣了的家，江稚好像變回了曾經那個有點小調皮的小孩，對男人翻了個白眼。

轉回了房間，毫不猶豫拉上了落地窗簾。

徹徹底底把他隔絕在視線外。

*

另一邊，沈律言是在江稚的飛機落地之后，才知道已經回了南城。

助理誤以為這件事不重要，等沈總開完了會，才告訴他。

沈律言面冷肅，抬起冷淡的雙眼：“人都到了南城，你才告訴我？”

助理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沈律言打發了。

他這兩天，說是心如麻也不為過。

辦公桌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亮。

號碼沒有備注。

是江歲寧高中用的那個手機號。

沈律言等了會兒，還是接了起來：“怎麼了？”

江歲寧早就從聞上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這些天特意安安靜靜的，沒著急接著下手。

想，沈律言現在應該恨了江稚。

就算沒那麼恨，心里也永遠會有一個疙瘩。

江歲寧趴在床上，用撒的口吻同他抱怨：“沈大爺，我最近后背好疼啊，你說我當年挨得那頓鞭子，怎麼這麼會折磨人啊？時不時就給我發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