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呆了。
所有人都像看怪一樣看著許一一。
在他們看來,自己人窩裏鬥,就算鬥死鬥殘,也不該這樣一出手,就把所有事,都往外捅個對穿。
這不合規矩,這不合常理,不,說白了,這是損人不利己,也不對,這是損人更損己!
這些豪門貴族,哪家沒出過一點子,哪家不鬧幾件緋聞,但誰都不會把事擺到明麵上來說,無非被抓到一些小辮子之後,編排演繹,讓民眾們跟著圍觀一把之後,該幹嘛還幹嘛。港城的也都跟這些人家關係,自然知道什麽事可以適當炒一炒,什麽事必須幫忙下來。
緋聞,無傷大雅。可大醜聞如果曝了,影響的可就是這個家族名下的財富!
可許一一,竟然直接利用網絡散布消息。
那是最不可控的渠道……
三老太太率先發難,指著雲輕容就罵道:“你竟敢把這麽一個惹禍帶進家門!”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轉移到了雲輕容上。
雲輕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心神急轉,指著許長明便道:“你們沒聽見嗎?是許欣念搶了的孩子,來的許家,是你親兒子和親孫要來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放屁!要不是你多管閑事,存著壞心把帶進來,能鬧這麽大事?如果乖乖進了我們三房,什麽浪花都掀不起來,怎麽可能是現在這個局麵?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以為拿著什麽把柄了,好利用起來給自己爭個名分是不是?我呸!你這個老sao貨!以為迷住老爺子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生不出孩子來,這輩子你都別想進許家的門了!”
雲輕容氣得麵鐵青,這話中了心中最大的缺憾,一時間對三老太太的恨意鋪天蓋地的湧上心頭,嘶聲道:“我生不出孩子,也好過你生這麽多禍害許家的好兒孫!許老四在星城怎麽發家的,你知道嗎?行賄殺人!如今別人控告許家綁架私囚,告的是誰?是你們三房許欣念小姐!做了這麽多醜事,自家人不管你們以為沒事了是嗎?真正想不到,還是你們三房的好孫,這位許一一小姐,把所有事嘩的一下讓人看了場徹頭徹尾的熱鬧!許家要是這次出了什麽事,你們三房居功至偉!”
這話說出來,許長明麵劇變。
他死死的盯著許一一,握著椅扶把的手背上青筋畢。
許一一沒有看他,隻安靜的垂著眼看向地麵,好像這一切都跟沒有什麽關係。
這把火,已經功的點了起來。
想滅火,就不可能再撇開。
雲輕容說許長明行賄殺人的時機真是剛好,就是要讓許長明忌憚,以為綁住就萬事大吉了?這件事,可以告訴雲輕容,還可以告訴很多人……不把心心還給,不讓在公眾麵前安然無恙的走出許家,這件事沒完!
“夠了!”
老太太沉聲一喝,按下又開始的眾人,冷聲道:“事都已經發生了,還在這兒互相責罵有什麽用?長雲,你帶著欣禮安排一下,先把門口的打發走,網絡上那些東西,該怎麽理你們心裏有數,其他人都回去吧,老爺子現在況還比較穩定,一時半會兒用不上你們。長明,榮華,你們一家子留下來,我有話要問。”
幾句話之間,把各人要做的事吩咐清楚了,又清散了這一大群閑人,再把引發這次事件的焦點人留下仔細盤問。
許一一看向滿頭銀發卻威勢十足的老太太,不由得心中一。
李旻自然也跟講過許老太太。
娘家姓阮,阮家原本便是港城有名的珠寶商,許老爺子的父親和阮老太太的父親是拜把子弟兄,然而一個種田,一個經商,久而久之,家世便懸殊得厲害了,戰爭發後,許太爺在鄉下種田被兵寇掃一空,無可奈何之下,將兒子送到阮家當了學徒。不過許老爺子機敏能幹,在阮家金行裏,不過三四年年功夫,就由小學徒做了掌櫃,阮太爺惜才之心頓起,便將獨生嫁給了他。
許老爺子在港城地產萎靡不振的那兩年,逆向收購土地所用的資金,便是老太太的嫁妝。
可以說,是阮家,給了許老爺子白手起家的第一桶金。
而老太太作為阮家獨,從小被父親當接班人教養的,自然不同於普通富家兒,隻是嫁給許老爺子之後,便不大出麵管生意上的事了。但這時看來,比起隻會撒潑胡攪的三老太太來,勝出何止一籌。
許長雲帶著許欣禮去了,其他人都散了,三老太太本還想分辯兩句,可看著阮老太太的冷臉,終究還是憋了回去。雲輕容此時自然更不會多說,當頭就下樓去了。
阮老太太走到廳中花梨木太師上端端正正坐下,看著下方的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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