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子都傾了過來,手臂撐在兩側的沙發椅背上,像把整個人籠在懷裏。
然後,在耳邊,極為輕聲的說了這句。
許一一原本滿的不自在,在這句話之後便什麽其他都顧不得了,一顆心開始怦怦怦怦的瘋狂跳起來。
不是許家人?
這句話來得太突然,太莫名其妙。
其實原本也並不太把許家放在心上,是不是許家人並沒有那麽要,隻不過,如今許家是想要爭取到的依靠和籌碼,在這當口,跟說不是許家人?
“你這是什麽意思?”
格外默契的同樣低了聲音,盯著傅霆琛,輕聲詢問。
“這裏不方便說,宴會結束之後跟我出去,我自然會仔細解釋給你聽。”
傅霆琛慢慢的說出這句,姿勢未變。
許一一盯著他看了片刻,卻看不出什麽來。他的神一如往常般清淡,眼神似平靜的海麵,沒有半點緒波瀾。
可相信他不是無緣無故說出這麽一句奇怪的話來。
許一一略略偏頭看向窗外,卻發現玻璃窗映出了兩人相依的影。
他籠在子上方,在耳邊,兩個人的姿勢親昵得實在非同一般。
可奇怪的是,心居然毫無波。
甚至,立刻有些不自在的手撐了一下,從他子底下挪開了。
傅霆琛慢慢的坐直了,原本平靜的眼神幽深了幾分,定定的看了一眼,問:“如何,跟不跟我走一趟?”
許一一沒有立刻應聲,隻是走到帽間將適才那件羽絨服拎出來,示意傅霆琛了。
傅霆琛探手一,立馬有水珠從袖上墜落,無聲無息的湮滅在地毯中。
他眉頭微微一皺:“這是你過來這邊時穿的服?”
“是,我自己一個人從那邊樓裏過來,跟著傭人進了這排起居室,這間是安排給我的。”
傅霆琛瞥了一眼,道:“這事你不打算現在問問?”
“這應該不過是個引子,何況這個起居室前來來去去的傭人這麽多,許家的人也個個都能進來,到現在,賓客們也進得來,問不出什麽結果的。”
“想到是為什麽了嗎?”
許一一搖搖頭:“猜不到,就像是個無聊的惡作劇。而且我剛已經讓人幫我回去取另一件服了。”
傅霆琛沉片刻:“許家人都知道今晚宴會上要正式介紹你吧?”
“知道。宴會的環節都是心準備好了的,要說什麽做什麽,大家自然早就提前知道了。”
“今晚許家人都會出席?”
“是,隻不過有幾個隻會在開席的時候才過來亮個相,而後就回去了。”
這幾個當然就包括董榮華和許欣念。
舒沅不知道會不會被這麽對待,但帶著兒子一起的,應該不至於現在就讓太過難堪。今晚畢竟是許家的大宴,就連雲輕容也是會出席的。
可傅霆琛這麽問,是認定這件事是許家人幹的了?
“你怎麽知道不是賓客?”許一一帶著幾分好奇的問。
“賓客?”傅霆琛輕輕勾起角,“我都看著呢,翻不起浪來。”
許一一怔了怔。
“你看著?”
“葉七帶著人將這些人都篩過一遍才放進來的。”
許一一默然,難怪沒見葉七跟在他邊,原來在外頭當保安去了。
隻是,他憑什麽要費這個心思。
“我不會領你的。”許一一平靜的說道,“早在你承認利用心心的那時候開始,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放在心上了。”
“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讓你領。”
傅霆琛聲音仍如冷冰一般清冽,隻是這句話說得既輕又淺,尾音落下之後,便安靜沒有聲息了。
許一一原本擰著頭看向另一邊的,這時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他靜靜的靠在沙發椅背上,頭往後微微的仰著,眼睛閉上了,長而黑的睫覆在眼瞼上一不,側臉廓英俊得令人屏息。
他竟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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