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也顧不得再說什麽,快步走出會客廳,朝樓上老太太的起居室奔過去。
阮老太太已經病了有一段時日了,似乎從那場混的夜宴開始就倒下了,一直時好時壞的,並不見大的起。
老爺子臨終的時候,也並不在他邊,隻有三老太太一直守在那邊的病床。的大兒子過來勸撐著過去好歹看一眼,也隻是淡淡的道:“何必。”
等人過了,幹脆利落的簽了該簽的各種文件,將能給許欣禮的,都給了他。
然後也並不再多手公司事務,像是束手旁觀,任由許欣禮他們奔走施力。
隻在天氣好的下午,會讓傭人扶著出來走走。
春天來了,大宅的花園裏生機盎然,姹紫嫣紅之中,發灰白的老太太木著臉靜默地緩步行走,過往的傭人們看見,都隻覺得像有蕭瑟的風吹過,心中莫名發寒。許家人有幾個私底下都在說,恐怕老太太也活不了多長了。
沒想到今天,老太太居然有這樣的打算。
許欣禮步履匆忙,到了樓上發現照顧老太太的幾個傭人們忙忙碌碌,竟真的在收拾行李。
他走進臥室,阮老太太歪靠在窗下椅上,窗簾打得高高的,毫無阻礙的鋪灑在上,將往日上的木然死氣都驅散了幾分,表也添了幾分和。
看到許欣禮來,阮老太太微笑了下,朝他招手,讓他過去坐。
許欣禮卻沒有坐,而是走過去半跪在老太太腳邊,抬頭便問道:“要去歐洲?”
老太太點頭:“這麽多年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件事,那個賤人死了,我也總算有理由再去見見。”
聽到老太太裏的“賤人”兩個字,許欣禮臉變都沒變,像是沒聽出來那就是罵的許老太爺,隻問:“可是我之前派人去問過,其實姨並沒有住在許家房子裏。”
“肯定是跟姑姑住在一起,可是姑姑的行蹤,我們查不到。”
老太太轉頭看著孫子跪在自己腳邊,還跟小時候跟著聽故事時那模樣一般,滿臉滿眼的信任與依賴。於是出手去,了他的頭,道:“總會有辦法找到們。”
“見見,了卻了這麽多年的心事,要是能幫你把敏敏爭取過來,那就更好了。”
許欣禮頓時滿臉愧疚:“這些事怎麽還能勞您奔波,我會自己想辦法的,您放心吧。”
阮老太太搖頭:“這些日子雖然我不管事了,但現在的形勢你別想瞞我。許一一雖然被你坑了一道,現在有點難,但許昌在和許致遠手裏握了兩年,不是那麽輕易你就能拿回來的。我們目前最大的優勢就是離間了跟許致遠,但跟敏敏一直有聯絡,敏敏手上也拿著不許昌的份,一旦爭取到敏敏的支持,很多事就麻煩了。”
“相應的,如果我們能爭取到姑姑的支持,一切就會順利很多,甚至有希把許一一徹底驅逐。”
阮老太太慢慢點頭。
“可是,您和姨這麽多年不見,能說服嗎?”許欣禮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老太太怔愣了一瞬,原本清明的眼神渾濁而茫然,像失了焦距。
喃喃道:“會聽我的……一向聽我話……是,是我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