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兇手疑云1

卓晴一行被請進了大廳，淡淡的梨花木的清香沁人心脾，墻上掛著幾幅水墨畫，只是畫的不是山水，亦非人，而是天下間最盛名的樂。空的廳舍里，再無其他紛繁縟贅的雜，整個大廳給人一種清高孤傲的覺。

顧云如往常一般，習慣的環視周圍，在大廳中間走來走去。以為這種所謂的大戶人家會讓他們等很久，沒想到他們才到一會，一道清如深泉的低悠然響起：“青姑娘。”

顧云回頭看去，銳的眼不微瞇，來人一襲白，步履輕盈，猶如一抹清風迎面吹來，俊的面容，從容的舉止，還有那一雙沉靜深邃的眼，讓他能輕易俘獲所有人的視線。顧云終于明白，卓晴為什麼會用“淡漠清冽”來形容他，他就像一片云霧，給人一種清冷飄忽，聚散無依，淡漠疏離的覺。

卓晴大方點頭，笑道：“蘇公子，你的好點了嗎？”

蘇沐風微笑回道：“多謝姑娘，我沒事。”

顧云犀利鋒芒的眼神，沒有幾個人能忽略，蘇沐風看向站在客廳中，盯著他看的子，風度很好的朝點點頭，只是角揚起的笑容淡的幾乎看不見。

這個人很有意思，你不會覺得他沒有禮貌，但是絕對不可能到他的熱，卓晴笑道：“是我妹妹，青末，這兩位是提刑府的差。”

蘇沐風看向另一側的兩人，臉上并未出驚訝或者不耐，只是平靜的問道：“幾位到訪有什麼事嗎？”

呂晉起，拱手以禮，才禮貌的說道：“蘇公子，冒昧打擾，請您見諒，前幾個案子的死者都曾經是您的學生，所以我們有些問題想要詢問一下。”蘇沐風并不是朝廷中人，名聲卻是極好的，面對著這樣風度儒雅的人，誰都忍不住會尊敬吧！

蘇沐風輕輕點頭，回道：“二位不用客氣，請問吧。”

“公子給幾位小姐上最后一堂課的時候，們有什麼奇異的地方嗎？”

“沒有。”蘇沐風回答的冷靜簡潔。

“公子給們授琴多久了？”

“司小姐和李小姐各教授了三節課，郡主只教授了兩節課。”沉靜的臉淡定從容，蘇沐風甚至配合的說道：“幾位需不需要蘇某教授過何人的名單，若是需要，明日一早我讓家丁送到提刑府。”

“這……”蘇沐風如此配合，呂晉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正好！”顧云清亮的聲音顯得有些人，一步步走近蘇沐風，顧云冷聲問道：“作為們的老師，你對們的死，有什麼覺？”

迎視顧云，蘇沐風并沒有因為不是衙門的人而回避或者惱怒，臉上仍是那總淡淡的，沒有太多表的漠然，回道：“很震驚，希能盡快找到兇手。”

顧云明眸微閃，這人的表太過平靜，平靜到幾乎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或許是遇到對手了，已經走到蘇沐面前，顧云繼續發問：“你對兇手的殺人手法有什麼看法？”

“我并不知道兇手是如何殺人，沒有什麼看法。”蘇沐風語氣平緩，神自然，回答每一個問題似乎都天無。顧云繼續近，卓晴起，想拉住顧云，今天似乎有些過分了。

卻不想卓晴一站起來，正好踩到顧云的擺，顧云只專注在蘇沐風上，一時沒有留意，一個踉蹌就朝前面撲了過去，好在反應快，立刻抓著蘇沐風的手穩住形才不致于摔倒。

站直子，顧云抱歉的說道：“對不起。”

剛想收回手，卻發現手下的胳膊微抖著，抬眼看向蘇沐風，一直冷漠平靜的臉，顯示出了刻意藏的張與慌。顧云微怔，只是扶了他的手一下而已？

卓晴剛想上前詢問怎麼樣，卻見顧云子一，依靠在蘇沐風上，低道：“我的腳好像扭傷了。”

這樣就扭傷了？！不可能！就算真的扭傷，顧云也不可能賴在一個男人懷里不起來，卓晴退后一步，靜觀其變。

顧云能覺到，當到在他懷里的時候，蘇沐風明顯一僵，將推向一旁的木椅，力道也頗大，聲音也顯得僵冷：“姑娘請坐。”

顧云眸中厲一閃，不僅完全還在他懷里，手也放肆的環著他的腰，故作嗔的道：“好痛，我走不，你扶我過去吧。”

蘇沐風徹底無措了，修長的十指拔開顧云環著他的手，臉由一開始的漠然變得冷冽，這時，一道凌厲的低吼聲由門外傳來：“你們拉拉扯扯干什麼？！”

朝低呵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三十來歲子朝著他們大步行來。子一襲暗藍長，發結一個高聳的云髻，上面別著幾支別致的純銀長簪，的面容，清瘦高挑的材，絕對是一個大。只是眼眉間盡似惱怒之，一雙眸死死的瞪著顧云，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看清來人，蘇沐風恭敬的道：“馨姨。”

子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向顧云。“腳扭傷了是吧，我扶你。”話音未落，子一把抓住顧云的手臂，把從蘇沐風邊扯了過來，力道之大，讓顧云眉頭微皺。

幾乎是被摔在了離蘇沐風最遠的木椅上坐下，顧云不聲的觀察著這位忽然冒出來的“馨姨”。

眼冷冷的掃了一眼程航和呂晉，子不耐的哼道：“你們還有什麼要問要說的，麻煩快一點，沐風還有很多其他事要做！”

程航和呂晉對看一眼，又看看卓晴，卓晴對他們輕輕搖頭，這時，顧云忽然站起，朗然一笑，回道：“沒什麼要問的了，打擾兩位，告辭。”

說完顧云朝著門外瀟灑走去，腳哪里有半點扭傷的樣子……

一行人出了蘇府，外面已是暮云滿天，目的嫣紅如夢似幻，得讓人不忍移開視線。只是夕再也是枉然，不久后的黑幕將淹沒它所有的華。

了腰，程航挫敗的低嘆道：“又白忙乎一個下午！”

“那倒不見得。”卓晴忽然不輕不重的丟出一句話，程航猛地回頭，看向卓晴，只見與顧云對視一眼，兩人皆淡笑不語。程航剛要開口問，呂晉手搭著他的肩膀，說道：“回去再說。”

回到提刑府，顧云還沒坐下，程航已經急不可耐的追著問：“蘇沐風有沒有問題啊？”他覺得青末上有一種奇特的能力，似乎只是看，就能從一個人的臉上分辨出一些什麼東西來。這太厲害了，如果愿意教他的話，他不介意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小得多的孩師傅！

在木椅上悠然落座，顧云拿起長桌上的水杯，又慢悠悠的拿起瓷壺，倒了一杯水，遞到卓晴面前，再慢悠悠的拿第二個水杯，程航等不及，直接端著瓷壺，給道上水，急道：“他到底有沒有問題？”

“有。”看在他這麼殷勤的份上，顧云也沒有吊他胃口。

“他是兇手？”程航眼前倏地一亮，呂晉也是心下一怔，盯著顧云看去。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們怎麼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顧云大方的搖頭：“不知道。”只是說蘇沐風有問題，可沒說他是兇手啊！

程航與呂晉對看一眼，面面相覷，不是說蘇沐風有問題得嘛？！

他們對云有些盲目崇拜了吧，卓晴失笑，問道：“他有什麼問題？”

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把空杯遞到還抱著瓷壺不放的程航面前，顧云聳聳肩，笑道：“他對人的態度很奇怪，那個阿姨也很奇怪！”

就這樣？一邊給倒水，程航一邊不給面子的笑道：“人家是謙謙君子，對忽然‘投懷送抱’的人自然是要保持距離的。”剛才也太過了吧？雖然蘇沐風確實風雅不凡，氣質幽然，也用不著這麼心急啊！再則，好歹也是夙將軍的人，相較之下，夙將軍冷傲不羈的男子氣概比蘇沐風要來得吸引人吧，真不知道人想什麼？！

冷眸白了程航一眼，顧云沉聲問道：“他表現出了禮貌、疏離、局促，甚至是厭惡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為什麼會恐慌？這不奇怪嗎？”

恐慌，有這麼嚴重嗎？他真的沒有看出來，程航努力的回想著蘇沐風的當時的神，呂晉則是直接問道：“他恐慌又能說明什麼？”

顧云不置可否的一笑：“不知道。”恐慌只能說明一種緒，的確不能說明什麼。

看向卓晴，只見握著杯子放在邊也不喝，眉頭輕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顧云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緩緩放下杯子，卓晴回道：“我記得，夕舞被襲擊的那天，也是這樣和蘇沐風有過接，晚上就出事了。”

本來并沒有注意，但是剛才顧云說起接這件事，也覺得蘇沐風對于別人的反應有些過激，尤其是！

卓晴話音才落，程航立刻站了起來，留下一句“我去查！”人影已經閃出了門外。

顧云角輕揚，這人雖然有些急躁，行力與求知倒很值得肯定！

卓晴一臉的寒霜，冷哼道：“如果說兇手是他，那麼暈癥就是他在我面前的表演而已！”

輕拍卓晴因為氣惱而繃的肩，顧云勸道：“也不是沒有可能，在提到三名死者的時候，他臉上沒有毫的愧疚、慌張或者說得意都沒有，不是一個兇手應該變現出來的狀態。這只能說明，要不就是他的演技真的很高，要不就是我們猜錯了！”

如果，們沒有猜錯，那麼蘇沐風將會是們的一大挑戰！

一個時辰后

天已經完全黑了，書房里點著幾盞油燈，三個人各據一方，翻看卷宗。

一道勁瘦的影旋風般的沖進屋，抱著瓷壺水杯，猛灌了好幾杯，程航才算緩過勁來，他的都快跑斷了。

呂晉急道：“怎麼樣？”

胡的抹了一把汗，程航一邊著一邊欣喜的點頭回道：“據三位小姐的丫鬟所言，們遇害的前一天，確實都見過蘇沐風，而且都有或多或的接。”

果然！

卓晴打了一個響指，說道：“蘇沐風的學生只有這幾位小姐遇險，或者正是這個原因！”

程航忽然想到了什麼，低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今晚的目標就是——”

三人直直的看著低著頭翻看卷宗的顧云，只見緩緩抬頭，明眸輕揚，滿臉興的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