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來到瑞親王府的時候,萬萬沒想到在二門迎接自己的居然是瑞親王。
這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位姐夫這般狼狽的模樣。
他一雙眼睛紅腫不堪,下也冒出了一層青的胡茬,角上還有因為著急上火冒出來的燎泡。
“姐夫。”秦夫人上前行了個禮,心想這認親到底是了還是沒啊?
但瑞親王到底是王爺,秦夫人見他這樣實在沒敢把話問出口。
“正好你過來了,去陪陪你姐姐吧。”瑞親王聲音嘶啞地說,“你們姐妹之間好說話一些。”
他現在連自己的緒都控制不好,實在很難給妻子提供什麼藉。
現在兩個人待在一起,就只有相對垂淚。
瑞親王覺得自己需要找個地方緩口氣,獨自舐一下心的傷口。
卻又不放心把妻子單獨丟下。
所以聽說秦夫人來了,頓時松了口氣。
將妻子托給秦夫人之后,瑞親王才人備馬,打算自己出去找個地方散散心。
秦夫人跟著下人來到瑞親王妃的寢殿,發現姐姐的狀態跟瑞親王比起來真是更加凄慘。
一雙好看的大眼睛腫得像桃兒似的,正絮絮叨叨地在跟丫鬟說著什麼。
話沒說兩句,眼淚又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撲簌簌往下掉。
屋里丫鬟婆子們跪了一地,都求別再哭了。
“娘娘,找到小主子這是天大的好事兒啊!”
“娘娘,這是該開心的好事兒呢!”
眾人都不知勸了多久了,但是也沒什麼效果,一個個只能苦著臉看瑞親王妃掉眼淚。
發現秦夫人到了,大家就跟見到救命稻草一般。
“秦夫人,您快來幫著勸勸我們娘娘吧!”
見此形,秦夫人總算能夠理解,為何瑞親王不想留在家里,只想躲出去了。
進屋接過丫鬟手里的冰帕子,坐在瑞親王妃對面,使了個眼示意屋里的下人都先退出去。
待屋里人都先出去之后,秦夫人將手里的冰帕子遞過去道:“姐姐,你把眼睛都哭腫了,明個兒還怎麼去看晴天啊?”
秦夫人這一句話,就把瑞親王妃從悲傷中給拉了出來。
瑞親王妃抬手向自己的眼睛,一才發現還真是又熱又腫,著還有些刺痛。
“來人,快取鏡子來!”瑞親王妃急道。
下人急忙捧了鏡子過來給看。
看到鏡子里自己一雙眼睛腫得都快要睜不開了,瑞親王妃才驚呼道:“怎麼會這樣!”
秦夫人趕將冰帕子幫敷在眼睛上,聲道:“姐,孩子找到了,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兒麼,怎麼還哭這樣呢!”
眼睛上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瑞親王妃的緒也跟著舒緩了一些。
過了半晌,終于語氣平靜地道:“你跟我講講你們進京路上的事兒吧!”
秦夫人當然知道,姐姐想聽的本不是自己的事兒,而是跟晴天有關的事兒。
“晴天這孩子,一直都很是乖巧,而且特別聰明。
“鶴軒教一首詩,不但很快就能背下來,而且過幾天再問都不會忘記……”
瑞親王妃靜靜地聽著妹妹事無巨細地講著跟晴天有關的事。
秦夫人絞盡腦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說完之后,最后忍不住補了一句道:“葉家人真的對晴天很好,若非我一開始就知道不是親生的,我都看不出是葉家救下來養的孩子。”
瑞親王妃取下眼睛上的帕子,嘆了口氣道:“我知道。”
就是因為葉家對晴天太好了,所以才讓這樣為難。
有時候都忍不住想,要是葉家人對晴天很差就好了,那樣自己就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把晴天從他們手里救下來了。
“那姐夫和你是怎麼打算的?”秦夫人最后還是問了出來。
“先跟孩子悉悉再說。”一想到晴天,瑞親王妃的表都更加和了,“孩子太小了,怕一時間接不了。”
話雖這樣說,但是一想到晴天黏著葉大嫂的樣子,瑞親王妃心里就說不出的酸楚和嫉妒。
那明明是的親生兒,本該在的懷里一點點長大,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
孩子最依賴最信任的人明明該是才對。
瑞親王和瑞親王妃為了孩子的事兒五味雜陳的時候,葉老大和葉大嫂也正在接岑老的盤問。
“所以說晴天不是你們的親生兒?
“然后現在你們告訴我是瑞親王和瑞親王妃的兒?”
岑老爺子年紀大了,一下子被這兩個消息沖擊得有些接不了,坐在那邊直捯氣兒!
他好不容易把氣勻了,便扭頭問坐在邊的游彬。
“你也知道晴天不是他倆親生的?”
游彬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說:“我雖然沒問過這件事,但他倆親多年一直沒有孩子,突然冒出這麼大一個孩子,肯定是抱養的啊!”
他十分不解岑老為何這樣生氣,一臉疑地問:“爹,您很在意這個麼?
“我也不是您親生的啊!”
岑老被游彬這話堵得臉都變了,拍著桌子道:“我在意的是親生不親生麼?我在意的是這麼大的事兒,都沒人告訴我一聲!”
葉大嫂聞言趕道:“祖父,這件事是我的主意,我怕有外人說三道四的影響孩子,所以便跟家里打過招呼,誰也不許把晴天不是親生的事兒說出去。
“而且說實話,時間長了之后,我們兩口子也是真的把晴天當親生兒一樣看待了,所以跟您相認之后,也兒沒想起來要說這件事。”
葉大嫂說著也有些愧疚,有種欺騙了老爺子的覺。
“如果您要是覺得心里不舒服,回頭我們就帶著孩子先搬出去……”
話還沒說完就被岑老給打斷了。
“搬什麼搬!這是重點麼?
“你們先跟我說說,你們收養的孩子,好端端的怎麼又了瑞親王和瑞親王妃的兒了?”
岑老急得吹胡子瞪眼睛。
“胳膊擰不過大,萬一人家堅持要把孩子帶走可如何是好!”
那可是他放在心尖兒上疼的寶貝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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