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陸庭生痛罵一聲。
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儒商的影子,撕下了偽善的面容,活就是個悍匪。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就他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哪一樁單獨拎出來都足夠槍斃幾百次,他活了半輩子也夠本了,唯一希的就是自己的兒不牽連。
從鋌而走險的那一天開始。
他就知道,總有這麼一刻。
“別過來!”
“否則我打死!”
冰冷的槍口對準沈雪凝的太,猛地打了個哆嗦,直接嚇尿了。
“嗚嗚,救命!”
“閉!”
陸庭生厲喝一聲,很有心機地在沈雪凝后,挾持著一步步退到套房里的衛生間門口,然后才朝著走廊上的公安喊話。
“禍不及妻兒,讓我太太和兒離開!”
他很聰明。
所的地方是個死角,就算是外邊有埋伏狙擊手也別想他分毫。
只是可憐了他的琳兒。
陸庭生看向陸琳兒的目一“琳兒,爸爸對不起你。”
他老了。
需要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來繼承他打下來的基業,這個人不能是陸震東,他舍不得讓自己的兒子做這種掉腦袋的事,所以經過長期考察決定將這個重任給顧良州。
一個婿半個兒。
雖然在他心里顧良州終不及他的兒子,可也比外人強得多,何況他無無基,就算日后壯大頂多也算是和陸震東平分秋,賺到的每一分錢終歸還是姓陸。
只是他沒想到竟然被查了。
看那些公安的裝扮就知道并非香江警署的人,而是來自大陸的公安。
剛才也沒有看到顧良州,說不定他已經被公安控制了起來,一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盼了許久的婚禮終究是無法繼續下去,濃濃的疚將他的心整個包圍。
“琳兒,別在念著顧良州了。”
“等風聲過去,找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日子。”
“震東,好好活著。”
陸庭生像是代言一樣,目眷地劃過每一個他深的人,最后定格在江暮云上,眼眶漸漸紅了,一時間老態盡顯。
“云兒,對不起。”
“我騙了你二十幾年,其實阿郎確實被我所殺,你一定對我很失吧,我自己何嘗不失,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每每看著你和阿郎甜甜、恩恩,我的心里就像是住了一個惡魔,蠢蠢想要取代阿郎。”
江暮云平靜地看著他。
“你不說我也知道。”
陸庭生自嘲一笑“什麼都瞞不過你,那個時候,明明是我先對你的心,我和阿郎說過喜歡你,可他轉頭就先我一步向你表白。”
沒有先來后到。
可阿郎第一個背叛了他們之間的兄弟,連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都沒有給他,直接將江暮云娶到了自己手里,留下他一人飽傷。
所以。
當心魔愈演愈烈,他終于對阿郎下了手。
“那個時候,他對著我炫耀要當爸爸了,那個沾沾自喜又洋洋得意的表,我到現在都忘不了,他將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憑什
麼不能取而代之?!”
說話時,陸庭生面容扭曲,眸癲狂。
“你本來就是我的!”
江暮云無奈地搖搖頭,從來不知道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心里藏著這麼多的,什麼為魔,陸庭生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這些都是你的借口罷了。”
“陸庭生,你所謂的其實不過是給自己找的借口,占有和嫉妒能讓你輕易殺掉自己從小長大的兄弟,你憑什麼說我!”
說完,江暮云干脆利落走出去。
至于陸庭生做了什麼骯臟見不得人的事,亦或是有什麼下場,那都是他罪有應得。
“琳兒,走。”
陸琳兒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雙靈的眸子里溢滿了晶瑩的淚,不可置信地看向陸庭生,哽咽道“爸,你真的害死了溫淺的爸爸,還有,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這些事和顧良州又有什麼關系?”
誰能來告訴。
為什麼滿懷期待盼著的婚禮會變現在這樣?
“良州、良州!”
著那些冷冰冰的槍,渾的都快凝固了。
難道顧良州已經被警方控制起來了,這個念頭一下子就將嚇壞了,不自覺就往外跑,一跑到走廊就看見顧良州緩緩從公安后走出來。
他沒事!
陸琳兒長吁了一口氣,加快步伐朝顧良州跑過去。
“良州,這是怎麼回事?”
顧良州眼底閃過濃濃的歉意“琳兒,對不起。”
陸琳兒腳步一頓,心里那種不
好的預又來了,爸爸說對不起,良州也和說對不起,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的事?
“良州,這些公安是怎麼回事?”
顧良州不知道該如何向陸琳兒解釋,他有些心虛的不敢和陸琳兒那雙純凈到沒有一雜質的眸子對視,轉移話題道“我先帶你和媽還有大哥下去。”
“我不走。”
陸琳兒轉頭看往房間里看,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陸庭生的一片角。
“爸爸到底犯了什麼事?”
“走私,軍火。”
此話一出,不僅陸琳兒怔住了,連陸震東和江暮云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走私軍火可是殺頭的死罪,作為陸家長子,他從來不知道陸家竟然有走私生意。
電石火間。
他似乎想通了好多事。
顧良州得父親重,屢次避開自己帶他到書房談話,至于談論的話題想必也和走私相關,也許,公安早就盯上了陸家,否則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幕。
只是——
為何顧良州沒有到半分牽連?
還可以帶他和琳兒、江姨在公安眼皮子底下離開?
如果他連其中關竅都想不通的話,死了也是白瞎。
“顧良州,這些人是你帶來的吧?”
“你是條子的臥底。”
顧良州沒有否認,他也辦沒法否認。
“先下去,這里不安全。”
上級下達命令要抓活的,可看陸庭生那個樣子,恐怕不會甘愿落網,說不定之后會有格外慘烈的一幕發生,他不想讓陸琳兒親眼看著親生父親死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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