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渾厚的嗓音像是低音炮敲擊在耳上,溫淺耳尖發紅,瞪向油舌的男人,輕嗔“你跟誰學的,真是一套一套的。”
“自學材。”
周時凜挑了挑眉梢,笑容和煦,終究是沒忍住抬手輕了下小媳婦可的耳尖,將送出營區后就去找了上級領導。
領導對此次的病毒保持高度重視,拿到方子后就著手安排熬制湯藥,有病的喝來治病,沒命的喝來預防。
爭取將病毒的苗頭扼殺在搖籃中。
“家屬院那邊也安排人發放藥,尤其是和艾小薇有過切接的人,不管有沒有癥狀都要按時服用中藥,另外,有癥狀的人全部隔離起來,以免傳染更多人。”
司令員顧建黨雷厲風行。
接到指示后,很快有專人去負責落實,有人覺得防患于未然好,也有人覺得大驚小怪,陸青烈倒是沒說什麼,他想到了艾小薇。
自己病得不算嚴重。
可艾小薇似乎很重。
從家屬院搬離那天,就發燒咳嗽得很厲害,這幾天也沒再見,不知道的病有沒有好轉,畢竟夫妻一場,他還做不到徹徹底底的無無義。
思及此。
陸青烈請了假就去了家屬院。
此刻,家屬院在上演一場好戲。
“你說是清肺排毒湯,可是藥三分毒,這黑乎乎的藥湯子里面分不明,誰知道喝了管不管用,會不會對產生更壞的影響,萬一沒治好病添了新病咋辦,咳咳咳……”
艾小薇一邊說一邊咳嗽。
送藥的幾個戰士相互對視了一眼,眸無奈。
“嫂子,你看你都病得這麼嚴重了,就算是吃了
也沒什麼壞吧,頂多就是不起作用,難不還能加重你的病?”
“反正我不喝。”
艾小薇是油鹽不進,往后退了一步,自己不喝還要煽別人不要喝,有幾個耳子的軍嫂被說得猶豫。
們和家里人都沒生病,為啥要喝這苦藥湯子。
還有人迷信地認為沒出正月就喝藥不吉利,來年一年都會病痛纏,搞得幾個發放藥的小戰士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先給愿意喝的人發藥。
“你們真敢喝啊?”
“這藥方是溫淺拿到部隊的,一個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半吊子醫生開的不明藥方你們都敢用,真是一個敢用一個敢喝,個頂個的不怕死。”
剛才來的時候送藥的戰士就說了,藥方是溫淺的,話里話外還夸溫淺有本事,其他人不覺得有什麼,聽在艾小薇耳朵里就格外刺耳。
因此故意在旁邊煽風點火。
說得原本正分湯藥的人也猶豫起來。
恰好這時陸青烈走了過來,遠遠地聽到艾小薇的話,墨的瞳孔里閃過一厭惡,他大步上前站定,淡淡睨了艾小薇一眼才開口。
“這藥方不是溫淺開的,是出自一位知名老專家之手。”
說完。
他才看向艾小薇,沒給留半分臉面,道“我看你還是病得不夠嚴重,有免費的藥不喝卻在這里挑三揀四,你自
己愿意繼續扛隨便你,別說風涼話挑撥離間。”
若是放在軍營里,這樣的行為就是搖軍心。
艾小薇“……”
原本還因為陸青烈愿意回來而喜不自勝,可現在呢?聽聽他說的什麼話,冷冰冰的沒有半分夫妻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一點兒也不給自己面子?
不要臉的嗎?
“陸青烈,你——”
埋怨的話還未說出口,陸青烈已經幫著戰士們開始發放湯藥,每人一碗,家里人口多的就用盆裝,總之,喝藥就是命令。
有陸青烈在,大家也不再有異議。
畢竟,他頂著這麼張黑臉往這里一杵,震懾效果嘎嘎的。
眾人你一碗我一盆,一大桶中藥很快見了底,看著人人都有藥喝就自己沒有,艾小薇有些著急了,上前看了看,抱怨道“怎麼沒了?”
“不是你自己說是藥三分毒?”
陸青烈懟人很有一套,冷聲道“你就等著自愈吧。”
說完,勺子一扔就走了。
艾小薇看著男人絕的背影,氣得用力跺腳,不就是中藥湯子嗎?也學過中醫,學得還不差呢,自己一定不比那師徒倆差。
若是自己開出來的方子比溫淺的還好,自己豈不是能在營區里出一把風頭?
想到這,艾小薇忍不住蠢蠢,一頭鉆回房間翻起了醫書,翻了一通后還真讓組合出了個方子,還給方子吃了個名兒,‘百病消’。
“這回一定要扳回一局。”
古有神農嘗百草,今有艾小薇以試藥,只可惜,抓回來的中藥好不容易熬好,一碗下去,沒出五分鐘就開始上吐下瀉,口吐白沫。
“救、救命……”
一碗中藥湯子功將艾小薇放倒了,這事兒傳到營區,陸青烈氣得臉鐵青,更加堅定了離婚的決心,這蠢娘們他是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晚上回家。
周時凜將艾小薇‘以試藥’的事兒當做笑話說給一家人聽,逗得大家忍俊不,怎麼會有這種人,藥也是能吃的?
“那沒事兒吧?”
“住進傳染病醫院了。”
畢竟普通醫院可不敢收艾小薇這種病人,一個搞不好會出現小媳婦說的人傳人現象,他自己回家也要先洗手再消毒,之后才會接家人。
溫淺實在是搞不懂艾小薇的腦回路,對艾小薇也不關心,聊了會兒天后就說起了回鄉下給原主生父修葺墳塋的事兒。
“后天我去買票。”
明天收拾行李,和江暮云可以輕裝上陣,主要是蟲蟲這個小人出行一趟需要帶的東西太多,零零碎碎的東西收拾起來比較費時間。
蟲蟲知道要出遠門了,高興得小臉笑花兒。
他爹周隊長就笑不出來了。
晚上臨睡前,周時凜就有些悶悶不樂,溫淺看出來了,輕笑著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個字,溫溫熱熱的呼吸帶著香氣噴灑在耳邊,他只聽清了幾個字。
“小別勝新婚……”
一天后,溫淺和江暮云帶著蟲蟲上了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