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神,道:“是的,他們失蹤之后,王府和國公府都派出很多人去找,也沒有找到,最后想到有沒有可能是大長公主所為,便顧青蘭回公主府向下人打聽,得知在宋子安妻兒失蹤的那晚,公主府的侍衛帶著兩個孩子和一個孕婦進了地牢,我們這才鎖定是公主府,可臣弟也不敢明目張膽地闖公主府,知道寒節公主府會請高僧府,每年如是,而且巡防營和京衛當晚也會著重巡查此地,便用刺客把京衛和巡防營引公主府,讓他們去救人。”
肅清帝問道:“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瞞著朕?你是當真不知道大長公主存了謀逆之心?你是當真不知道公主府藏了這麼多的鎧甲和武?”
謝如墨抬起頭,神坦然,“臣弟真不知道,而且是大長公主,份尊貴,還有膝下無兒,為何要謀逆?”
這句話,對肅清帝才是一個真正的驚醒。
肅清帝定定地看著謝如墨,眼底閃過銳,好一會兒才道:“坐下說話。”
謝如墨謝恩,起緩緩坐下。
肅清帝腦子里把可疑的人篩了一遍,有懷疑的人,但覺得可能極低,因為他常年不在京城,這一次回京也是因為老榮太妃的病。
而且,燕州那邊沒什麼異常。
至于在京的,老暉王,淮王這兩人幾乎不可能,至于其他在封地的皇叔如祁王,安王,他們整日里聲犬馬,奢靡至極……
不,燕王還是不能排除,他娶了沈家為正妃,而沈家替朝廷養著戰馬,連同兵部鑄造兵鎧甲。
可有這些沒有兵,如何謀反?各地衛所的兵力分散,凝聚起來不容易,蕭家不可能,王彪剛掌北冥軍和宋將軍,也不可能號令得他們謀反。
最有可能的人,坐在了書房里。
當然,如果此事不是他挖出來的,那麼他的可能才是最大的。
現在,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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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與燕王參與策劃謀反,把大長公主府直接暴出來,對他們的利益損害太大,任何一個有謀反意圖的人,都不會這樣做。
即便宋惜惜和大長公主有睚眥,也不可能。
再者,燕王號令不他,這點毋庸置疑。
腦子里過了一遍,肅清帝看向謝如墨的眸也溫和了許多,但依舊暗浮現,緩緩道:“能否撬開的,就看大理寺的手段了。”
“皇上心里可有懷疑的人?”謝如墨問道。
肅清帝話到了邊,還是咽了回去,“沒有,就看會供出誰,你覺得呢?你若有懷疑人便直接說,朕恕你無罪。”
謝如墨心底嘆氣,其實皇上應該會懷疑到燕王的,但他沒有說,顯然皇上對他無法做到推心置腹,如此大理寺就沒辦法名正言順地去調查燕王。
一切都要暗中來的話,又得顧忌他的疑心了。
謝如墨沉了一下,干脆直接道:“臣弟懷疑燕皇叔。”
肅清帝立刻便問:“為什麼懷疑他?你是不是有什麼證據?”
謝如墨搖頭,“沒有任何的實證,只是皇上臣弟大膽說,臣弟便說了,大長公主和燕王都是養在榮太妃邊,他們兄妹最好,而且燕王娶了沈氏,沈家養著戰馬……”
肅清帝打斷他,“有這些不夠,兵呢?他會與誰勾結?”
謝如墨知道他問的那個誰是指武將,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燕王同某位武將來往過,而顯然皇上已經開始懷疑手握兵權的武將,打算從這方面手,這就意味著針對武將必定有一大篩查。
首當其沖的只怕是玄甲軍和京外衛所。
而玄甲軍的指揮使是他,副指揮使是惜惜,至于京外衛所是朱將軍,朱將軍一門忠心耿耿,加上朱將軍年事已高,謀逆是絕無可能的。
只是一旦皇上起了疑心,武將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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