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出宮之后先回府一趟,把此事告知剛剛睡下的于先生,讓他等王妃醒來之后告訴。
于先生一聽,睡意全無,本想著等王妃睡醒之后,便讓王妃帶他去見妹妹的,如今皇上此舉為何,還得絞盡腦去思考了。
睡是睡不了。
待到宋惜惜起床,穿戴好出來,他親自過來告知,“王爺回來過,說皇上打算晉升您為玄甲軍指揮使,掌管京衛,巡防營,軍以及前侍衛,但卑職還沒參皇上此舉用意。”
宋惜惜有些不敢置信,“實職?”
“實職!”
宋惜惜著實是有些震驚了,“我朝還沒有子朝為的先例,便是當初易昉立功,也只是安排在衛所,而我雖說撿了個副指揮使一職,但從來也不許我過問玄甲軍的事,只是任個虛職多收一份俸祿而已。”
子可上戰場與子朝為質完全不一樣。
要知道,統領的不單單是玄甲軍,還有京衛,軍,前侍衛……就當前侍衛是皇上近的人,對可能會奉違,但也實在管轄之的,這權柄有些大。
于先生道:“不知道皇上為何要這樣做,但估計等朝會結束之后,任命文書便會下來了,對了,王爺會說皇上會親自下旨意。”
宋惜惜雖覺得古怪,但是如果任命真的下來,也會接,子朝為,前朝是有先例,只不過本朝沒有罷了。
本朝子的地位實在不高,太后也總是嘆息這點,所以當初易昉為將,太后親口贊賞,高興得不行。
宋惜惜道:“于先生,其實王爺一直退避,忍,退讓,皇上是看在眼里的,他知道王爺在顧全兄弟與君臣之,但他同時也知道王爺即便不反,也可以不用這樣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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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先生嘆息,“皇上多疑,王爺不愿兄弟生了嫌隙,也是為大局著想,否則這朝綱就了,而皇上既想重用王爺,也忌憚王爺,所以才會如此矛盾,說到底還是信任的問題。”
“所以,王府一味的退讓也只能讓皇上表面心安,本解決不了問題,既然如此,我倒是覺得不若便放手去做該做的事,他是懷疑也好,忌憚也罷,反正都避免不了。”
于先生眼底芒倏閃,“王妃也這樣想麼?”
“于先生這樣想過?”
“王爺早便同卑職說過同樣的話,但王爺說如今國公府只有瑞兒爺一人可繼承家業,需得好好護著他長大,因此有些時候便多一事不如一事,再加上……”
于先生猶豫了一下,還是直言道:“王爺是擔心王妃不愿意卷皇權的各種猜忌之中,想著讓您安心過日子,他說您經歷了太多不開心的事,往后只要安順平穩就好。”
宋惜惜微微愕然,并不知道他的考量里有和瑞兒,一直只以為他不愿損害和皇上的兄弟分,或者不想讓王府置于皇上的不斷猜忌之中。
心底涌起一暖意,是被人重視的。
之前其實覺得王府窩囊的,不管做什麼事,都先要考慮皇上那邊會怎麼猜忌,導致這不能做那不好做。
而且,也一直要顧著自己北冥王妃的份,言行舉止要得,快忘記自己本來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之前說覺得戰北像是上輩子的人和事,梅山何嘗不是?梅山那個鮮怒馬的宋惜惜,像是死了一樣。
倒不若,想做什麼便放膽去做吧,人這一輩子不容易,暢快些好,“于先生,我萬紫把于白帶來,你同相認之后,帶回家見你祖父和母親。”
于先生眼眶一紅,終是等到這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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