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被吻得近乎窒息。

的手無意識揪住男人襯前襟，等到終于重新獲得空氣，靠在江時羿口息，他的領已經被抓得有點皺了。

江時羿垂眸晲著，抬起手，手指輕輕揩過潤的瓣，啞聲道“陪我去公司。”

顧煙愣了下，剛想拒絕，他又開口“還是你非要和我對著干，今天繼續去見裴斯年？”

他這樣一說，便沒法開口。

確實是想去找裴斯年，問問裴華的況，同時也想和裴斯年道歉，無論如何，昨天江時羿手還是太過分了。

見不語，江時羿沒有再征求意見的意思，牽著的手往出走。

顧煙有些別扭，其實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奇怪，那些亟待解決的問題都沒有解決，但卻又沒人提。

猜想，或許江時羿和一樣，覺得爭吵很煩。

今天是何亮開車，顧煙和江時羿在后座，路上想起電話里路妍的話，問江時羿“許鳶的臉……是傷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江時羿的面微微有些凝重，隔了幾秒才輕輕地“嗯”了一聲，“從山崖上墜落，被樹枝劃破了臉，留下一道疤痕。”

顧煙知道許鳶是想要做明星的，但沒有哪個明星是臉上帶疤的，沉默下來。

江時羿向車窗外，他想起了頭天他離開病房的時候，許鳶歇斯底里的模樣。

路妍說，許鳶在他走之后就寫了書，然后離開醫院，一個人不知道怎麼走到了人工湖……

生死這種問題，好像總會淡化其他矛盾，他忽然想，昨天他說話也確實沒注意，因為那個時候，他腦子里全都是顧煙。

他只想著他要趕回到江城見顧煙，要阻攔顧煙和裴斯年再見面，他完全沒有考慮重傷并毀容的許鳶聽了那些話會有什麼。

許鳶的自殺，不是鬧著玩，因為就連臉上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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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都不顧了，是真的想死。

他眸越來越沉，手也無意識攥。

還好許鳶沒有死，不然……他多算是個推手。

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江城去看許鳶的況，他不能再給顧煙質疑他和許鳶的理由。

他陷深思，一直注視著車窗外，沒有留意到，顧煙側過臉靜靜地盯著他，看了許久。

從早上接到路妍的電話起，他一直心事重重，并非覺不到，只是為了避免爭吵而選擇忽視，也想知道，他會在面前裝模作樣多久。

由于幾天沒有來公司，堆積了大量的工作，這一天，江時羿就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顧煙其實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跟著過來，在公司里有些無聊，他辦公的時候，就在旁邊的沙發上翻翻雜志，玩玩手機。

因為不方便給裴斯年打電話，只能給裴斯年發微信問裴華的況。

信息早上發出去，下午裴斯年才回沒事。

顧煙立刻拿起手機，又發對不起啊學長，昨天江時羿發瘋，我沒攔得住。

裴斯年這件事應該我和你道歉，我了解過當時的況了，是我媽先對你無禮，江時羿應該是為了你才對我出手。

顧煙看著這條信息，心口有些堵。

裴斯年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待人溫和包容，會諒別人的境，哪怕江時羿對他手，他也沒有太計較。

但這樣好的一個人，老天為什麼要讓這些殘忍的事發生在他上？

攥得手機發燙

，正想要回復，手中倏地就空了。

有人站在側后方，從手中走了手機。

扭頭，便看到江時羿已經直起，拿著的手機看。

立刻站起去奪，“你怎麼能搶我手機，還給我！”

江時羿已經迅速掃完這幾句對話，但他沒有將手機還給，而是舉起手機，微微垂著眼，睨著笨拙，卻又夠不到的樣子。

的表，格外著急。

他的語氣毫無溫度“手機我沒收了。”

顧煙驚愕地睜大眼，“憑什麼？！”

“憑我是你老公，”他說“不和許鳶來往我做到了，你就必須斷絕和裴斯年的來往，顧煙，我看你是安逸的太久，已經忘了我是什麼樣的脾氣，我有千百種辦法讓你聽話。”

顧煙不可置信，不想吵架的，但是他太過分了，為了阻斷和裴斯年的來往居然能做出沒收手機這種事，說“你有沒有想過，學長是我的救命恩人！”

“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對你的救命恩人好一點，”看不再搶，他的手放下來，將的手機塞進自己袋，“裴斯年那個小破公司，富恒是吧？注冊資金一千多萬，立至今不到一年，做的還是散戶生意，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在接洽幾個我們圈里的人，想要開拓渠道做風投？”

顧煙怔住了，沒明白他的話。

不過很快，他解釋道“雖然我不玩金融方面的投資，但那個幾個圈人我的，我不但可以讓裴斯年永遠談不下來合作，還能讓他現有的散戶業務癱瘓，你要不要試試？”

顧煙面微白，“你……”

一時語塞，周都發冷。

知道江時羿是有這個能力的，準確地說，江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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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商圈的位置舉足輕重，那些金融圈大佬會給江家爺這個面子。

而裴斯年只是個滿懷壯志，卻沒有背景的年輕人。

僵，很久才艱出聲“江時羿，你威脅我？”

“對。”

他坦白承認，“所以你關心裴斯年，是恩將仇報。”

顧煙垂在側的手攥拳，有種給他一耳的沖，可是沒有，很久，著聲問“這是你的報復嗎？因為我不讓你去見許鳶，然后許鳶出事了，你就要這樣對我，明明不喜歡我，非要留著我，錮我……”

眼底泛起淚，“可我都已經認輸了啊，我現在只是想要我們一別兩寬，這樣你就可以沒有顧忌地去找許鳶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江時羿的表繃，心口被口中“一別兩寬”幾個字刺痛。

他想說，不是這樣的，他是因為喜歡，才想要留下。

然而他的驕傲和自尊不容許他再做一次失敗的告白。

“說什麼你不和許鳶來往，我就不能和學長來往，你現在連我的手機都要收……你還講不講道理，許鳶是你的前友，可學長是我的救命恩人！”顧煙緒有些崩潰，聲音也拔高“你不就是想去見許鳶嗎，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沒必要用這種方式我……你去啊，這次我什麼都不說了，你去啊！”

吼完，都有些力。

江時羿安靜地站在原地，和的崩潰形了鮮明對比。

他只是面微微發白，他忽然意識到昨晚說的話是真的。

不會忘記那個晚上了，不會忘記那時他沒有去救，也不會忘記，是裴斯年救了。

他以為他可以彌補，可原來都是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