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是被氣得喪失了理智，手中的刀子居然真就朝著自己的臉劃去。

不過預想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江時羿迅速站起，一把攥住了的手腕。

他面繃，呼吸也急促，覺到的手還試圖掙他，他一把攥住刀子，從手中奪過扔在了地上。

刀刃過掌心，帶來的是撕裂的痛，他的手心被劃出一道深而長的傷口，一下子涌了出來。

他口起伏著，頭腦陷無法思考的空白，有不可抑制的憤怒，為不珍惜自己的，也有后怕，如果剛剛那一刀真的落下去……

后果他無法想象。

盛怒之下，他本不想和再多說，吼了一聲“滾！”

他的聲音很大，驚得抖了下。

順著手指滴落在辦公桌，他煩躁地紙巾按在傷口上，這個時候痛居然意外的有些麻木，他看著那些，仿佛不像是從他自己里流出來的。

許久，他平復呼吸抬眼。

顧煙還沒走。

他都那麼不客氣地讓滾了，可居然還是沒走。

他正想再說什麼，然而，顧煙后退了兩步，毫無預兆地，雙一屈，竟然就這樣跪了下去。

膝蓋撞地面，發出砰的一聲響。

他的心臟，像是也被重重地砸了一下。

低著頭，流著眼淚，“我這樣也不行嗎？那求求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樣？只要你說，我一定照做，只要你肯放過富恒，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江時羿攥了手中被浸的紙巾。

那種刺痛，這個時候又從掌心里一路蔓延，直至心底。

他的灰白，嚨像是被什麼梗塞，發不出聲音。

他要他，可是他知道，的事不是那麼容易掌控的。

而就這樣哭著跪在他面前，一副為了裴斯年可以豁出一切的模樣，更讓他無法說出這種要求。

顧煙想起什麼來，了把眼淚，“對了，你……你不想離婚對吧，你不想聯姻，你想和許鳶在一起，你想要個不會計較你在外面養著許鳶的妻子，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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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眼眸里亮起一微，好像是抓住了什麼希，“我可以的，只要你放過富恒，我可以不再提離婚，我會幫你哄著，我也不會管你和許鳶的事，你要是想，就是和許鳶同居也沒事的。”

江時羿重新坐回了大班椅上，他覺得無力，為了裴斯年，竟能委曲求全到這一步。

他們還是夫妻，居然就連讓他去和許鳶同居這樣的話都能說，這都能忍。

掌心里的紙巾完全被浸染，他扔掉，又拿了幾張，垂著眼作緩慢而機械地著手，終于開口，聲音嘶啞沉悶“我要你和以前一樣。”

顧煙一怔。

“和過去一年……就是許鳶回來之前，一樣。”想起過去，他眼底微微有些發熱，語速也變慢，“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和裴斯年糾纏不清，不要再讓我從你里聽見離婚兩個字，每天做好飯，等我回去。”

顧煙愣愣地聽完，很久才問“就這樣嗎？”

他又換了紙巾，“嗯”了一聲，“就這樣。”

顧煙是不信的，“只要我這樣你就會放過富恒？”

他抬眼，對上的視線，“對。”

顧煙其實不太明白這個條件有什麼意義，許鳶回來之前，他們過的是形式婚姻的日子，覺得自己更像個保姆，持家務，每天為他做飯。

覺得他想要的絕對不止這麼簡單，但現在想不了那麼多，只要能讓他停止對富恒的打就可以，其他都不重要了。

立刻說“可以的，我今天就回去給你做飯，那你可以讓那些銀行和債券公司不要斷富恒的渠道嗎？”

江時羿默了幾秒，忽然說“你先起來。”

一直跪在那里說話，這景有些詭異。

抹了把眼淚，順從地站起。

江

時羿又開口“過來。”

抬眼看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說不的權力，小步走了過去。

“幫我一下。”他沖揚起手。

顧煙剛才是著急到懵了，現在才看清，他手心那道傷口特別嚴重。

仿佛被刺了下，理智緩慢地回籠。

片刻后，繞過辦公桌，了紙巾，彎下為他掌心的。

聲音很小地問“你為什麼要搶刀子？”

如果他不搶，就不會傷。

江時羿垂著眼，看著的細白的手指上也沾染上他的，他沒有說話。

顧煙也就不再問，掉，又流出來，說“還是去醫院理一下吧，這麼嚴重……”

頓了頓，問“疼不疼啊？”

江時羿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這個時候還要問這種蠢問題，他疼，會在乎嗎？

他更不明白的是，一問，這種疼痛好像就倍地增加，變得令他難以忍。

他抿不語，幾秒后，忽然站起。

顧煙被驚到，下意識直起想后退，可是男人長臂一，攬住了的腰。

兩在一起，毫無間隙，倉皇抬頭，他已經低頭，迅速地堵住的。

顧煙雙眼圓睜，下一瞬的齒關就被撬開，他長驅而。

的因為抗拒而有些僵，但原本想要推開他的手，卻無措地停在半空，最終也沒有去推拒。

這個時候有求于人，是沒有選擇權的。

他吻得很深，攫取了全部的呼吸，令覺得快要窒息。

他也覺察了的繃，他退出來，呼吸微微凌，盯著，“吻我。”

的心跳得很，“這里是辦公室……”

他固執地凝視著，又胡找起理由“你的手還在流呢，先去醫院好不好？”

他巋然不，顯而易見，非要等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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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抿，無奈地微微仰起臉，只是剛剛到他的，就立刻后退，并抬起手覆上他前額，“你在發燒！”

后知后覺，才到他的溫高得異乎尋常，就連呼吸都是灼熱滾燙的。

江時羿沒有，他其實因為發燒微微有些頭暈，一直在撐，但現在，他覺得發燒不是一件壞事，因為他從眼底看到了關切和擔心。

“趕去醫院吧，”語氣下來，“你的手也要看看。”

他終于后退了一步，松開對的錮，“聽你的。”

顧煙怔了下，總覺得這話有點奇怪。

不過沒有多想，畢竟事已經談完，而江時羿生病了，又因為的緣故了傷，覺得自己是有義務陪他去醫院的。

江時羿喊了個書進來，安頓完工作，然后就帶著顧煙下樓，讓何亮開車去醫院。

醫生先簡單理了刀子劃出的傷口，又為他昨天被咬的傷口換藥。

拆掉紗布，醫生皺眉，“你這是染了，明顯在發炎，發燒可能也是這個傷口導致的，口服藥大概效力不夠，建議你輸消炎。”

江時羿沒有反對。

顧煙站在旁邊，看著自己咬出的那個傷口，有些出神。

這兩天，真是被氣暈了頭，做出這些歇斯底里的，完全不像是自己做的事。

江時羿被安排在臨時病房輸，護士扎針離開后，顧煙剛剛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手機就震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江打來的。

的電話也就沒有必要避著江時羿去接，按下接聽，近耳邊喊了一聲“”。

江時羿很不舒服，剛剛閉上眼，聽見這一句，立刻就又睜開。

他有種不好的預。

臨時病房狹小又安靜，就連電話那端的人說話都聽得清楚，果然，他聽到電話那頭的江語氣有些興地問顧煙“小煙，昨晚時羿有沒有好好給你過生日啊？”